174、第百〇一章 旌麾南指(下)(1 / 2)
江原捏住我的脸, 轻啄了一口,笑道:“呆什么, 心里难过了?我来帮你揉揉。”说着果真便将手掌捂在我的胸口。
我心里本来有些难受,听到他的话便觉暴躁。愤然推开他, 起身一扑,将他压在身下,然后扯过床帐上一条绸巾,三下两下把他双手捆住,磨牙道,“太子殿下,难得你如此善解人意, 好好享受一下本王的疼爱罢!”说着将他扔在被中, 自己下了床,扬长而去。
谁知刚走出卧房,外殿一名侍者便端了满满一托盘饭菜迎上来,见了我急忙弯腰奉上:“殿下请用午膳, 小人不敢进门打扰……”
我只得接过来, 他立刻带领另几名侍者退走。我站在大殿门口,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忽然拿不定主意是进去还是一走了之。殿内传来江原厚颜无耻的声音:“越王殿下好不懂体贴,为何不帮本太子脱了衣服再绑?”
“这个衣冠禽兽!”我狠狠一跺脚,转回房里。
却见江原早已自己解开绸带,坐在桌边用把玩私藏物的表情看我:“越王殿下, 吃得胖一点。”我放下托盘,一脚将他连人带椅踹到角落里。
当晚,江德召我和江原入宫秘议攻越之事。江德见我来到,显得十分高兴,命我坐到他身边,先是关切地问我有无受伤,接着详细询问了蜀川的情况,最后长叹道:“看来蜀地还欠火候,要完全掌握并非易事。可惜赵焕死得太早,我们也只能仓促起兵了。”
我听了默然不语,江原笑道:“这次越王冒险入蜀,令蜀地旧士族轻易归附,父皇难道没有说法?”
江德笑起来:“岂有不赏之理?朕想起洛阳北郊还有一块地,原属于晋王,就给了你罢。”
江原道:“父皇真抠门,一块荒地能有多大用处?您上次罚了越王一年俸禄,他又没别的生计来源,现在求医吃药都欠着人银子,一国亲王落到这种地步,父皇怎么看得过去?”
江德微微惊讶,转身问我:“越王,果真如此?”
我笑了笑,不置可否。江原乘机道:“因为父皇已将惩戒昭告全朝,越王在府里和军中开销都不肯再向朝廷伸手,至今欠着人七八千两银子,承诺用将来的俸禄偿还。父皇怎么也得帮着填补一下罢?”
江德听说似乎觉得愧疚,不断抚着我的头顶,微叹道:“这孩子有股傻气。”又责怪江原,“朕忘了他刚刚封王,没有什么家底,你既知他艰难,怎么也不肯帮他?”
江原摊手:“儿臣也被罚了俸禄,爱莫能助。”
江德一听,立刻斥江原道:“你这么多年享用封地供奉,到朕面前来哭什么穷?朕不信你拿不出区区几万两银钱。”江原连连辩解,称都用来征集兵粮了,江德自然不肯信江原的话,最后道,“此事以后再说。大战在即,国库不得动用,朕私库里还有白银千两,给越王急用罢。”说着叫过张余儿,让他取了令牌去拿。
我看着他父子扯皮,在旁装聋作哑,此时才不慌不忙地拜谢,抬眼见江原愁眉苦脸,心里暗道活该。
江德很快将谈话引入正题,眼中更加神采奕奕:“朕这次决心亲征南越,并非冲动所致,而是经过了数年谋划。虽然眼前赵焕新崩,南下正是良机,然而南越长居江南,数年积累财富,实力非北赵可比,我魏国纵以举国之力,尚未必能轻易成功,怎敢掉以轻心?何况梁王、宇文念等人割据日久,素性悍野,你们小辈与之共事起来诸多麻烦,朕只有亲临阵前,才能真正调动各方力量为国所用。”
江原肃然道:“父皇所虑长远,儿臣已将此事告之越王,他除了为父皇安危担忧外,也觉父皇亲征更利于鼓舞士气。”
江德听了满意地一笑,向我道:“朕知道越王一向大局为重,你上次提出要统领攻越事宜,朕并非不心动,只是想到国内局势与你自身安危,暂且不让你出头。”他说着又一笑,显然对自己的决定颇为自信,“不过如今机会来临,我国举义帜起兵伐罪,不可无越王参与,朕已决定任命你和太子为左右副帅,不日便向朝野公布。”
他亲自拿过一幅横轴,在案上摊开,只见上面山河密布,又标出诸多城池要塞,以及越魏双方屯军之地。江德在图上指点道:“朕与诸将经过初步磋商,决定兵分六路,同时攻越。其中两路自关中入蜀,夺取蜀川;两路攻荆襄,挟控上游;两路南下江淮,威逼建康。越王以为如何?”
我点点头:“要攻南越必须全线出击,只是未知几路虚实与用兵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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