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年末（1 / 1）

你心里想，如果在桥头还能碰到卖帽子的，我就把头剃了。

要过年了，你却有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强烈冲动，你要把头剃了，让你的头型一览无余的暴露出来，你要仔细看看自己到底有多丑。你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如同生了心魔，难以抑制。

先一天下午，胡西说，一年从头开始，我今晚回去得用刀片把头剃了。一个男人么，把那头还烫得高高的，像求个啥吗！虚竹他们吹烫了头发，发如髻般在脑壳上晃动，而且他还不时潇洒地摔头。你说，如果我头型好，我也就剃了。胡西说，你剃么，剃剃头型就好了。你一听哈哈大笑。一说把头剃了，你就感觉头上的头发就重重地压着，谋乱的不得了。

第二天一睁眼睛，你说，我要把头剃了。邱邱说，一大早的，你发啥神经哩！你个在单位上班的人，把头剃了，你觉得合适不？！你看但凡有点头发的，哪个不梳着留着。

你在部队的时候剃过一回头，训练的苦累让你忘记了细看自己的丑陋，现在你想剃掉，仔细看看自己。你剃掉自己头发的念头就这样在脑子中生根发芽萌动了起来，这样的念头大概有一年时间或者还要久。这是什么样的思想，你觉得你对自己越来越不满了起来。

健瓠六十八，钱伟说。钱伟出去买牛肉叫你去。你说，去哪里买？钱伟说，民族饭庄么。你就跟着钱伟去了民族饭庄。民族饭庄是清真饭店，羊肉泡馍做得好，一碗二十多块，有好些品种，食客络绎不绝。钱伟看着民族饭庄外卖处的牌价说，健瓠六十八。你说，不是五十多吗，怎么这么贵呢。钱伟说，这地方东西好，就是贵了点，贵就贵吧，吃点好的。钱伟已经要了一大块，装了袋子，说着，他撕了一块还热乎的肉往你嘴里塞。你嚼了一口肉。钱伟问，咋样？不错吧。你说，是啊。你便也要了一块，一算钱一百一十块。你觉得牛肉还就是贵。

钱伟说，屋外屋的肘花也不错。

街边的集市已经散了，只有一家卖包包卖内衣的摊摊还在……

你们去屋外屋，屋外屋在另一条街上，你们从一条僻静的街边走，要经过一家宰鸡店。那宰鸡店地上上总是湿漉漉的，砖缝里流满鲜血，鸡被关在笼子里咕咕叫。鸡是饿了，鸡还不知道自己是待宰之鸡。鸡呱呱叫的时候是被捏了翅膀抓出笼子，鸡才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还没到宰鸡店，扑鼻的腥臭就迎面而来，躲都躲不了。你想，地鼠们有滋有味的活在阴沟里，然后会变成了人模狗样的人混迹在人群中，然后他们不屑的观弄人类。它们身上的腥臭大致是如宰鸡店腥臭吧，它们涂脂抹粉加以掩饰，它们涂脂抹粉的能掩饰住吗？你总是伤感世事，你眼中的阳关道是他们眼中的独木桥，你不屑的独木桥是他们眼中的阳关道，你嫌的腥臊，在他们觉来才是美味。

屋外屋是一家地方美食饭店，有各种小吃，但凡外地来姜城的人要吃地方特色，大都去屋外屋。钱伟说，屋外屋的肘花就是好。你看了看，肘花一斤要五十多，皮冻也十几块。姜城人春节待客，先凉菜后热菜，再吃臊子面。凉菜自然少不了用肘花皮冻码成的合盘，酸酸的醋水一浇，姜城和盘令人口舌生津，爽口爽腹，真是百吃不厌。

胡西说，今天总共就来了三十来个人吧，算三十五，我们逍遥派就有七个，五分之一啊，是中坚力量啊。这是今年大家最后一次推胸，就用冷松推吧。冷怂推是一种你们逍遥派的训练方法，就是一次完全推到力竭。在外人看来，你们练得已经是筋疲力竭了，你们会说这才是刚开始，于是在旁边等器械的人便绝望的离开了，你们就偷偷的笑，有一种完胜的美感。拿你来说，冷怂推就是用九十公斤以下的重量热身，然后用九十公斤推这一阶段的目标：九十公斤一次完成三十六个，然后再上升到一百公斤。上升到一百公斤平板杠铃卧推后你每次只能推一个，你可以完成了九个，那时你就感觉胸背都有了大刺激。

子又在吃鸡蛋，他拨开鸡蛋，扔掉蛋黄，一次吃六个蛋白。胡西说，你这是健美运动员的练法，吃法跟上去了，可练法却没跟上去，只能是增重了。鸡子不大愿意听胡西带有批驳意味的话，吃完了蹩去和赛姐交流。鸡子交流交流着就脱了上衣裸了上身，鸡子不住地做动作在镜子里看肌肉，赛姐则在旁边给他指拨，翻过来过去比划着。你们就笑，鸡子看见你们嘲笑，讪讪的穿起了衣服。

你把你们几个爬华山的事情演绎了一下，发了一则武侠微小说，刀子就发了一部逍遥派编年史，看得人昏昏欲睡，那学究般的考证严密细致总让人记后忘前最后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刀子却谈得头头是道。他问，我的逍遥派编年史如何？你说，太学究了，而且凭着小说去硬靠历史，虚脱得没一点意义。刀子说，我这是给咱们逍遥派考证高贵出身哩，还嫌学究！

唐僧却来了。巡场和唐僧谝，巡场说，听说你歌唱得不错。唐僧说，一般般。你插话说，他是歌王，这位是舞王。舞王跟着女人学舞蹈，扭得还像模像样。你说，舞王呢，是健身里头舞跳得最好的。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舞王是驾校教练，舞王说，一个车上男女搭配开了，都练得认真的很，这里如果和美女配合着练也怕都是有劲的很吧。你呵呵一笑，你心想，高手从来都是孤独地在战斗。唐僧嘻嘻哈哈的说，你那个什么逍遥派一上华山吹嘘什么负重五百斤等等，不会是你们推胸重量的演绎吧。你说，被你识破天机了。唐僧便得意大笑，悟空也跟着笑。唐僧说，你赶紧接着发吗，咋就只发了一段呢，不会后头再没有了吧。你说，这只是个引子，后面想看可以一周发一则。要不给你发个逍遥派崆峒论道吧，不过估计你也看不懂。唐僧说，看不懂我也不看了，你就接着发逍遥派一上华山后面的吧。你说，算啦，我还是给你**道吧，先把你搞糊涂再说。

如果晚九点从瑞丽出来，过十字路口，在银园小学旁的站台上是可以等到五路车的。你九点从瑞丽出来，在公交站台等了几十分钟也没等到五路车。你判断车是迟了，却总怀疑末班车已经走了。最后五路车终于来了，挤了满满一车人，每个站点都要上好久，继续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