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机缘(2 / 2)
韩良看到问话之人乃是一个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郎,容颜绝美,风韵十足,这个问题他却又答不上来。
他所学的本事,灵鬼相是分别从霍小y-和裴三娘那里学到的,这两位自然算不得自己的师父,《红尘经》是从苦寂寺偶得的,总不能把当时和敌人同归于尽的老和尚算作自己的师父,白骨相则是杀了谭伯夺取秘笈自学的,归藏玄光是慧光大师教的,燕玄也曾经指教过自己几招,这些人都不能当作师父看。
“惭愧,这位姐姐的问题,在下也答不上来,因我其实并未真正拜过师,一些浅薄的手段多是自己随便琢磨来的。”
他叫别人做前辈,称这女郎却是姐姐,说来是把女郎的辈分说低了一点,但女人嘛,即便修为高了,有些东西也是无法完全脱俗的。
果然那女郎笑y-ny-n道:“你这也不知,那也没有,居然还能够坐到这里来,也算是一件奇事了,我看你刚才抵抗张岛主的煞气时,所用的手段颇有些惊奇,莫非也是你自己琢磨的?”
韩良道:“不敢欺瞒姐姐,其实还是得到了高人的一点指教。”
“哪一位高人?”
“幼年时曾有一位道人教了在下一m-n相法,可惜他教了相法后就云游去了,名字都未告诉我,后来机缘巧合,又得到一位高僧指点了一二,那位高僧乃是东海悬空寺的慧光大师。”
韩良一说出慧光大师的名字,阁中顿时响起一阵惊呼。慧光大师虽然不常在外走动,但名声却是极响,佛法精湛,修为高深,据说这两年已经渡过法相天劫,踏入天相大境了,没想到这个少年看着毫不起眼,居然得到了大师的指教,真是缘分不浅。
韩良所说都是能够让人知晓的,林兆南就对他刚才说的十分清楚,因此既然那女郎问了,他也不多隐瞒,至于有些不能说的,那便无论如何也要守口如瓶。
那女郎略略惊异过后,又问道:“慧光大师没有收你为徒?”
韩良苦笑道:“慧光大师何等的身份,怎能收我为徒?指教了我一番已经算是天大福分了。”
旁边有人看女郎问得详细,便笑道:“谷宫主,看你对这少年tǐng有兴趣,正好他没有师父,干脆你就收了他为徒吧,你那宫里也该有个男弟子不是?”
那女郎微微沉y-n,似乎真在考虑这个问题,想了一会,认真问韩良道:“说来我琼瑶宫虽然比不得灵霄山这等名m-n大派,势力倒也不弱,m-n中有两种传承十分适合男子修炼,我见你资质不俗,又有许多机缘,若是只凭自己独自参悟,耽误前程,殊为可惜,你若愿意,法会过后,便随了我去修行如何?至于玄yīn教的事务,暂且托付给可信之人,将来仍然可以回来掌管,并不妨碍。”
旁人见这个女宫主居然真有这等心思,都感觉有些诧异。须知琼瑶宫向来只收女徒,如今谷宫主要收这燕十三为徒,恐怕也是看他前有慧光大师看重,后有灵霄山邀请,这两者的眼光自然是错不了的,因此才动了心思。
韩良也没想到自己平白得了一个法会邀请来此,还有一个美貌师父愿意收自己为徒弟,可谓是极好的机遇了,但是他考虑到自己若多了一个师父,日夜传功指导,灵鬼相泄l-就泄l-了,那《红尘经》若隐瞒不住,可能会有麻烦,再者他原本答应林兆南,先见孟师兄和燕师姐一面,就算要入,也优先考虑底蕴深厚、实力强横的灵霄山。
一直吃喝不停的包擎天早听到教主和谷宫主的对话,见那宫主又是来引y-u自家教主抛弃兄弟们独自去修炼的,心里已是不快,当即就道:“这位宫主姐姐,你要教主就这样随你去了,那可不行,教主这两年为我玄yīn教出力极大,他若离开,全教的兄弟们都是不会答应的。”
韩良便也乘机道:“多谢姐姐厚爱,因我此番出来是应承了教中兄弟,要把高人**的经验带回去共同促进的,若是贸贸然放下教中事物独自修行,恐怕回去了于众位兄弟面上都不好看,且待我回去和兄弟们商议了,那时再来决定,不知姐姐应允否?”
他既要拒绝,话却也不说太死,留一个机会的窗口,说不定以后便能用得着。
谷宫主笑道:“无妨,也是本宫主心急了些,法会过后,若有机缘,那时再来说话。”
众人见这燕十三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谷宫主收徒的意思给推脱了,不禁都感觉此人真有些浑噩,不知道天高地厚。
别人不清楚琼瑶宫的实力,他们这些人每十年一次的法会都和琼瑶宫打交道,如何会不知道?那琼瑶宫纵然不如灵霄山这等大派,在修行界中却也是响当当的名声,尤其宫中全是女弟子,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一入琼瑶之m-n而不得,把到口的福分给推掉,不知要多蠢的人才会做。
“唉,少年人,哈,糊涂啊。”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修行路险,真正的好机缘可不是随意就遇得到的。”
“没想到这一个天大的法会位子居然让这样一个懵懂孩子得了,真是可惜,可惜啊。”
众人各有感慨,张仲坚也道:“燕教主三思啊,其实你参加一次法会,所得远不如拜到一位名师,说句不客气的话,法会上所要讲述的内容,就算你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却也极难理解得了,因为你的境界,离法会的要求差距实在太大了。”
韩良刚才听谷宫主说自己就算来了,法会上的内容也听不懂,如今张仲坚也这样说,情知他二人所说一定是有道理的,只看眼前这些人,就知道自己的境界确实和法会不搭界。
“多谢张岛主的好意,晚辈也知道自己修为浅薄,多半法会上高人的**是听不懂的,但我现在不懂,将来一定要懂。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说不定下一次我就得不到法会的邀请,也说不定那时我又来了,诸位看我的眼光,便会截然不同。”
韩良微笑着说话,心中通通透透,自己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都在心中那一面镜子上映照着,纤毫毕现,清晰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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