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每个人都很忙碌。此次连环杀手案由第九分局与FBI接洽的原因是，最新的受害人雷文死于该局辖区，但这不代表三位死者生前涉及的案子同样是由第九分局负责。

“第二十二分局，第五分局，重案组，缉毒队，巡逻部门……”瑞德以每分钟两万字的速度扫过所有相关资料，“我们新增加的潜在嫌疑人有241个。”

“我进入了纽约警局的系统，排除未直接参与过相关案件、并且也没在系统中查阅过案件记录的人，还剩下93人。”加西亚在视频通话中说，“其中明星球员一案涉及了52人，与帮派毒贩有接触的警务人员在35人左右，进行交叉对比，同时与两人都有关的嫌疑人可以缩减到……19人。”

“瑞贝卡没有正式指控雷文的mi奸行为，系统中没有记录。”摩根提道，“我想我该再去和她聊聊，看她是否还记得跟哪些警员提到过。”

“这件事的知情人最少，凶手很可能牵涉其中。”霍奇同意道，“普兰蒂斯也一起去，女性探员也许能让她更容易开口。”

“朋友们，我刚刚黑进——调查了19位警员的手机定位和信用卡记录等信息，”加西亚轻快地告诉他们，“根据地理位置和作案时间，可以再排除5人。”

剩下14人的资料很快发送过来，包括了他们日常生活的各个方面。留在警局的几人需要根据这些琐碎信息进行侧写，尽可能地筛选嫌疑人。

霍奇没有分给卡尔资料，而是给他列了一长串与侧写有关的书单。卡尔瞪着那几十个一看就毫无乐趣可言的书名沉默片刻，回过神来见霍奇已经在桌前进入工作状态，最终只好认命地叹了口气。

“我上一次翻的书还是超人漫画……”卡尔嘀咕说。他没去打扰霍奇和罗西，选在可以一心多用的小博士旁边坐下。

“超人是谁？”瑞德问，顺便好奇地转过头看了一眼书单，“唔，霍奇帮你排列好阅读顺序了，按照这个来就行。”

“他叫克拉克·肯特，有着超级力量。他还会飞。”卡尔说，同时拿出手机开始在亚马逊下订单，“咦，好多书都是罗西写的。”

“罗西可以说是著作等身，他在这个领域经验丰富。”瑞德边分析资料边说，“超人用什么方法克服地球引力？”

“他来自氪星，拥有某种力量，那大概就是外星人和地球人的区别。”卡尔说，“别告诉我这些书我都要背下来。我没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呃，我想霍奇还不至于那么严厉……大概。”博士同情道。他划掉了一个嫌疑人，然后接着问，“地球只有他一个？为什么？那种力量的原理是什么？”

另一边的霍奇和罗西忍了又忍，最后有点麻木地听着两个小朋友同时进行双线对话，他们已经忘了控制音量这回事。之后话题从超人延伸到蝙蝠侠，再到神奇女侠和闪电侠，完全没被漫画洗礼过的博士各种疑问层出不穷，卡尔特别认真正经地一个个解释，居然还有精力顺便丢回另外一堆关于侧写的问题。

“这至少也算是从侧面证明了卡尔的能力。”罗西好笑地低声道，“我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和瑞德聊这么久。”

“能与天才沟通的不一定是另一个天才，”霍奇说，“但一定会有某方面与常人有所不同。瑞德很敏锐，他从一开始就很愿意接近卡尔，尽管可能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他们的思维逻辑有点像。”罗西若有所思，“但卡尔更加……缺乏温度。我们有一整队的侧写师，却没在第一时间考虑到嫌疑人可能是警察。与能力无关，这种看待事物的角度是一种本能。”他缓慢地说，“而卡尔有些过于客观了。我不确定是否该担心他。”

霍奇抬头短暂地观察卡尔片刻，随即不自觉地捏了捏手指，仿佛上面还留有残存的温度。你让我有所期待，卡尔说。霍奇又一次想起那个时候。

“没什么可担心的。”他这样告诉罗西，“我会看着他。”

*

他们最终把嫌疑人缩减到4人。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找警察谈话不是容易事，但还没等霍奇分配好任务，摩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瑞贝卡说她曾经和一位亨德森警探谈过雷文的事情。”摩根说，“亨德森一直鼓励她作证指控雷文。”

“而且有些事情她的父亲班尼特先生并不知情。”艾米丽在另一边补充说，“瑞贝卡还遭受了一些更不好的对待……但她羞愧于告诉父亲。她只跟亨德森提到过。后来班尼特和议员达成协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这里，我刚刚看到过。”瑞德快速调出一个文档，“第五分局的警探，符合侧写。”

“卡尔跟我去第五分局，瑞德和罗西先去盘问另外三个嫌疑人。”霍奇立刻下达指令，“让加西亚定位亨德森，摩根和艾米丽直接过去。”

与此同时，郊外的一座林间木屋前，亨德森警探敲了敲门。

“你好，莱曼太太。”他对门内的年轻女士说，“对于您丈夫的谋杀案，我还有一些疑问希望您能解答。”

“哦，是你。”莱曼随意地撩了一下栗色长发，“晚上好呀，警探。请进吧。”

亨德森冷然地跟着她来到客厅。

“对于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女人来说，你好像并不伤心。”他快速打量了一圈屋内，“找到这里着实费了一番周折。”

“生活总是要继续的。”莱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只是来郊外散散心。”

“所以如果我搜查这里，也找不到什么了？”

“你下次可以带着搜查令来。”她顿了一下，“但我得再次提醒，你这是在浪费时间。”

“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亨德森低声说，“你的情夫帮你做伪证。”

“你真是致力于把我关进监狱呀，亨德森警探。”莱曼讥诮地说，“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可怜女人，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怀疑我，请拿出证据——哦，你拿不出。这点我们早就讨论过了。”

她几乎是把凶手两个字写在脸上。

“那把枪，我猜你还留着。”亨德森说，“射杀你丈夫的那一把。”

莱曼脸上的微笑丝毫未变。她穿着薄薄的真丝睡裙，双腿交叠着坐在沙发里。警探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不会天真到认为，聊聊天就能让我认罪吧？”她说，“我可以陪你耗上一整晚，警探。”

“是你。”亨德森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