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孙芳儿篇三(2 / 2)
母亲泪盈于睫,回去便跟父亲说我的孝心可嘉。
姨娘病中,脾气很差,总是无端便发火,我递上来的药却还是喝了,她总是执着我的手腕,厉声对我说:“我不需要你伺候,你滚出侧园,去那贱人身边,我要看着她死。”
反反复复地说了几次之后,那一天,阳光晴好,刚入了秋,院子外的叶子都染了一层金色,我打开了窗户,阳光从窗口射进来,地上仿佛铺了一层金箔。
我如常般把药端到她的床边,“姨娘,该喝药了。”
她久病未曾梳妆,头发凌乱,眼窝深陷,眸子却一场的锐利执恨,“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叫你滚出去,她自会派人来伺候我,我不需要你孝顺,你只需要帮我去杀了那贱人。”
我用白瓷勺子搅动着鸡公碗里的药,用嘴吹了吹,一丝笑意不自觉地上了我的唇边,“姨娘,急什么?我总会杀了她的,你先喝药。”
“你笑什么?”她发怒,一把打了我手中的药碗,手肘撑在床板上,“滚!”
药洒了一地,有些洒在了我的裙摆上,我伸手扫了扫,又抹了一下丸髻,定定地看着她,“姨娘,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忽然就病了呢?”
她怔了怔,然后我看到她脸上的肌肉急速地跳动了一下,眼底充满了骇然,“你说什么?”
我还是定定地看着她,“姨娘,我跟你说个事情,你一定会很高兴的,师傅教我蛊术多年,我终于下手了,也成功了。”
她终于是明白过来了,身子微微后倾,手动了一下,我知道她要打我,我便把脸凑过去,“您打吧。”
她浑身颤抖不已,“你……你竟然谋害你的娘亲?”
我笑了笑,摇头,“不,姨娘不是我娘亲,你说过,我只是母亲换过来的,您当日生的是儿子。”
“小贱人!”她发疯地要扑过来,我不动,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任由她一巴掌一巴掌地劈过来。
我习惯了,所以我不会反抗。
她嚎啕大哭,然后歇斯底里地吼叫,终于是停了手。
我整理了一下发髻,红肿的脸发疼发麻,然后我站起来,道:“姨娘,今天,便是您的大限了,您虽没生我,但是养育了我多年,有母女的名分,女儿在此拜别!”
我跪下来,对着她磕头,连续磕了九个响头。
“小贱人,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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