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虫帝国之前世今生第九十五章异战(4)(1 / 1)
黑色斗篷的衣角被拖着擦过地面,映着不太明亮的灯光,霍金斯看到斗篷里藏着的人站在了他的旁边。牧师停了下来,他扶着霍金斯的肩膀,叫首相大人仪式之后留下来。如果在外面的那个世界里,没有人会如此没有礼貌扶着首相大人的肩膀,可是在这深深的地下,有人敢,他表面上是个最多就是有些古怪想法和冲动的牧师,而正是的身份则是集团的高级人物。霍金斯表示遵命,这也许是最好的回答。牧师回身主持着仪式,很快结束了。周围的人陆续散去,这时的大厅显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牧师摘下了斗篷的帽子,露出了真容,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地下大厅里的牧师看上去有些异样。他双手扶在胸前,开始询问霍金斯关于帝国领地的战争之事。
霍金斯讨厌战争,因而在脑海里不太愿意经常存储关于战争的任何东西。他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牧师显然不是太满意,他冷冷打断了霍金斯似乎有些胆怯的回答。不知道是不是在自言自语,牧师说我们没有等到我们的神。霍金斯联想到了牧师上次在议会圆形大厅里做的那次演讲,反问,我们的神?牧师说到是的,我们的神。霍金斯暂时有些不知道该相信哪个牧师,到底是议会演讲的牧师,还是此刻的牧师。随即他自嘲自己居然会犯一个简单的错误,事实被证明很多时候就是人们不太愿意相信的,和躲在暗处的。可是随即产生一个问题,牧师在议会的演讲难道不是惊世骇俗的吗?牧师看出了霍金斯的疑惑,他说出了一个有悖常理的真相,有神和没神在某种程度上都是真的,关键在于如何理解神。
牧师侃侃而谈,从几年前的远洋航行说起。霍金斯在牧师冰冷的声音中开始慢慢了解些他过去没有想到过的。在难以用人类纪年来计算的历史长河中,一手缔造集团的神来自宇宙深处长期漂泊的生活。神是带着自己的使命来到地球的,却发现自己既完不成任务,也不再能回到自己的故乡,索性把固定的住所留在了地球的近邻月亮上。神用自己的座驾来往于地球和月亮之间。为了让任务完成,神在地球上缔造出了自己的代理人,也就是集团最开始的几个创始人。牧师指着自己和霍金斯,说我们就是神造的子孙。牧师继续说,我在议会做的那次报告里提到过,我们人类是进化而来的。实际上人类才是真正进化而来的,而我们经历的是被干涉过的进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被干涉的影响超过了进化的改变。或者说,我们早就是今天这个样子,牧师露出了自己在斗篷中隐藏着的胳膊,从那里霍金斯看到了布满胳膊的鳞片。
霍金斯偷偷看自己胳膊的动作被发现了,牧师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你不会这样的,你的血统还不够格。血统,霍金斯想到了自己的出身,确实有些叫他自卑。现在人们知道的很多故事其实并不是真实的,集团在介入对他的培养之后,帮助他编造了很多年幼时的故事。牧师告诉首相,所谓血统,并不像是传统意义上所谓贵族的血统,牧师说的血统根本就是神干涉的问题。神对人类的干涉不是一视同仁,不同程度的干涉使得集团的成员具备了不同的神的特征。干涉越充分,成员就越接近神的模样。霍金斯再次看着牧师的胳膊,难道神就是这样。牧师重新把胳膊藏进斗篷里,说我也不知道神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实际上我们集团里的成员根本就没有见过神是谁。我们的祖先见过却都已经作古,我们和神的联系从来时单线的。我们的主动并不一定能联系在月球的神。霍金斯心里想,那么你如何知道神是否能到来?
牧师走向前方,手里摸着那个古怪的东西,说这就是我和神的联系。摸着他就能和神心意相通。霍金斯也想抚摸那里,牧师瞪了他一眼,也或许霍金斯看错了,霍金斯还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刚才牧师说的那个血统问题,算是给了霍金斯一个警告,霍金斯在集团里,恐怕算不上一文不值也差不多。堂堂帝国首相在集团里都是如此低三下四,那可想而知集团到底具备了多大的能量。牧师说神的到来和此次帝国发动的战争有关,神也会关注俗世?你收到来自帝国军队的任何报告了吗?霍金斯摇头,牧师若有所思,说坏兆头一个接着一个。这场战争恐怕不会有太乐观的结果。牧师似乎开始急躁起来,几次忽视霍金斯的存在走来走去,斗篷的衣角在地上拖来拖去。他开始自言自语,战争的全满开始,敌人不只来自神的敌人,还来自这越来越多的地球人。对,他们统统都是敌人。霍金斯小心翼翼问牧师是否可以离开,牧师不耐烦挥手叫霍金斯离开。
走出山区进入平原的时候,库里斯扭头看看身后的队伍,瞬间就被吓了一跳。虽然知道这些手下可能会和变形人甚至海底的科罗尔斯有关系,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就是变形人。问题此刻还不在于此,此刻的士兵们手提肩扛着烧过的人类尸体,当做可是食用的美味,带着变形并不完全的身体,活脱脱就是欧罗巴神话里那些恶魔。库里斯看看远处出现的小镇,决定在镇子外边合适的地方过夜。小头目们虽然不是太理解库里斯的安排,但还算是听话。那些变形不完全的士兵开始重新把人肉加热之后,大吃起来。没有了雨水的侵袭,修整变得效率很高。等到第二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库里斯看到了正常之后的士兵们。库里斯想到了如何带他们回到远方的帝国领地的办法。
不远处的市镇还在早起的薄雾中半沉睡着的时候,就被各处几乎同时响起的砸门声惊醒了。市民们受到了很严重的威胁,强盗们首先搜寻的不是屋里值钱的银币和粮食,甚至还在光着身子的女人,而是带走了所有的男人衣物。这是群奇怪的强盗,闻所未闻。同时被带走的还有马匹,奇怪的是没有带走牛仔们的枪支。没有人反抗,牛仔们都看明白了,强盗们数量远远超过了小镇所有人不说,他们手里拿着的显然不是木棍,而是牛仔们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式武器。酒馆的老板以为自己的所有存货这次就要遭殃了,可强盗们居然没有看他的货物一眼,拿走的依旧是衣服。有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拿走了两瓶价格中等的红露酒,这几乎就不算是什么损失。酒馆老板决定从此以后开始信神,这种幸运,除了神的保佑,恐怕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了。
库里斯不知道酒馆老板在想些什么,自从手下统统变回人形之后,库里斯决定叫他们改变装束,他要带着一对特别的牛仔回到帝国的领地去。牛仔要有很特别的装束,科罗尔斯显然不会想到这么多,人家也不穿衣服啊。库里斯下达了洗劫市镇的命令之后,趁着空他也光顾了酒馆,捞起两瓶露酒准备在回去的路上好好轻松一下。帝国还没有接到军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此时赶回去还不会引起什么太大的波动。科罗尔斯也该有新的行动和计划了,就算他不再和库里斯商量,命令总该来一个吧。身后的那么多正在边走边试穿牛仔衣服的士兵们,到底回到领带之后该干些什么。库里斯很苦恼于这个问题,如果沃曼在他身边,那就可以一起商量一下了,他伏在劫来的马匹背上,朝着天空看看,看到了一路缓缓跟着的东西,是敌人还是朋友?
科罗尔斯看着库里斯带着变为正常的变形人冲入了市镇,市镇经历了一阵的混乱之后,库里斯的队伍接着出发了。队伍里的人装束发生了变化,服饰变得大同小异。科罗尔斯不用猜也知道了库里斯的想法。他晃动一下了自己有些酸疼的胳膊,把手上的几个环形夹子拽下来,看看显示器里的几个数值,叫来了恩达儿斯。助手状态显然也不是很好,他看了一眼屏幕之后,说我们的监测过去没有见到过这样的异常波动。本来经过万特尔的过滤,我们受到的射线影响已经极其微弱,可数值却能说明我们的感觉是真实的。我需要做一个测评的基本程序,对我们两人的身体前景指数体系做评估。说完恩达儿斯扭身走了,中央电脑一旦被输入程序,就会迅速给出评估结果和必要的工作建议。科罗尔斯接着躺了下来,难道又要经历一次沉眠和思维移植?那是要花不少时间的,他在等待着助手的返回。
梅毅躲在屋里一直没有出来,屋子外面的统带有些急躁了。他在屋子外面走来走去,几次都贴近了梅毅的房门。梅毅从屋里都看到了他的影子,可他还是没进来。梅毅隔着房门训斥统带没有大将之风,遇事容易慌张。起先统带还在唯唯诺诺答应着,后来居然没有声音了。梅毅贴着窗户悄悄捅开来一个窟窿朝外看去。统带已经不在了,守门的兵丁也走了不少。接着从大门里进来的士兵手里都提着弓箭,这并非疆场作战,为何还得弓箭手出场呢?梅毅的疑惑很快被惊异取代,士兵们点燃数只火盆,将弓箭头部点燃之后拽开弓弦,对准了梅毅的房间。梅毅暗叫不好,这是要点燃房屋烧死梅毅啊。统带呢,这些人显然是统带的手下,梅毅还想大声叫喊统带的到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箭雨袭来,房屋纷纷着火。在已经被火烧坏的窗户缝隙里,梅毅看到了统带。统带横握宝刀,带人立在门前。梅毅脑子里出现了两个字,灭减。
梅毅知道自己难以逃出生天了,只是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来头的人要之羲夷于死地?能对他轻易下手,这些袭击者来头绝不简单。梅毅将屋里存放的仅有的一些茶水泼在了身上要害部位,躲在离火较远的地方,但是始终没有吭声。外面的人显然是要看着梅毅连同房子全部化为灰烬之后才肯离去。梅毅开始绝望,父亲在当年的灭减大难面前,还有机会逃亡海岛,还有人为之通风报信,今日他的死活却没有闻问。正想间,院里刀枪相向的杂想传来,喊杀声也不绝于耳起来,梅毅探探身子,看到了院子里发生的混战。都是一样的朝廷兵丁,服饰一样,武器也没有二样。两方却打的你死我活。叫人称奇的是统带居然也有两个,大人同样你来我往生死相博。梅毅趁着这个工夫从屋里冲出来,想帮忙却不知道该帮哪方,毕竟看上去两方都没有什么区别。
混战中,梅毅发现,有一方渐渐败下阵来,毕竟人数很少,而占了上风的一方将对方逼到了院子的一角。有个统带已经完成了的自己的任务,顾不上擦拭刀刃上还在低落的血,到梅毅之前单膝跪地请罪,口称保护大人来迟。梅毅放下心来,才有机会擦擦自己被烟火熏黑的脸。统带指着还在顽抗的对方,下令全部消灭。梅毅看看被毁坏得差不多的房子,再看看满地的尸体,这往后是没法住了。统带非常善于察言观色,他把握时机跟梅毅说,城中他还有一套闲置的宅院,今日刚刚购得。大小合适,清净优雅,是个好地方。梅毅顺水推舟接受了统带的好意,当下就搬到那里去了。
当夜梅毅少不得要摆宴席感谢统带及手下的小头目,席间一顿推杯换盏之后,问起日间发生怪事,统带说大人你有所不知,此地靠近海疆,容易有海上的亡命之徒铤而走险袭击市镇,只是此次颇为怪异的是,歹徒居然敢公然假扮官兵袭击朝廷要员。喝的醉醺醺的统带说的话开始含糊不清,梅毅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此刻没有必要提及他的疑问,陪着众人喝酒取乐罢了。他认为需要和在京城的那几个人通信说明此事了,此事古怪异常。梅毅吩咐统带隔日派遣快马,发送公函给朝中的几位大人,统带满口答应。
布尔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看看自己倒也没有什么损伤,脸上的血迹都为他人的。不论是集团给他的任务,还是帝国交给的他的任务,都已经失败了。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回到领地去,叫集团和帝国政府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布尔适应了下艾美瑞克大陆森林里的黑暗开始赶路。集团要求他消灭库里斯,必然有他们的道理,不过集团如何知道海军陆战队到哪里去寻找库里斯。如果集团无所不能,那么为什么不能预先知道这灭顶之灾的到来。布尔血迹沾染的地方开始痒起来,这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他不得不停下来,靠着大树开始休息时,布尔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有什么东西就跟在他的身后。黑暗中依稀看着走路尚可,要看清楚到底身后有什么,布尔做不到。他索性在黑暗中等待,天明应该很快了。
霍金斯当然不知道帝国海军的战斗已经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牧师放他离开之后,霍金斯重新回到公开的生活中,和帝国的女王商议对艾美瑞克大陆领地的对策不说,还得商议如何面对东方的那个老大帝国。女王对那个帝国很恼火,这毫不意外,女王在开往东方的货船上投资不少,还等着丰厚的回报呢。没想到到头来大部分的货物经历了海上的风浪之后,却被老大帝国拒之门外。那些无法叫人理解的东方人认为,这些尽管稀奇的外国货物,不是他们生活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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