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一、气势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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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瑜这一番话说出来,反让丁得禄有些踌躇起来。倒不是说清瑜这话里多有说服力,只是那样一股天生的上位者气势,让丁得禄有些迟疑。他这个镇守太监再如何得势,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虽然如今做了多年土皇帝,那种一辈子做奴才做出来得卑微心还是根深蒂固。他也知道,能捞到这样的肥差,也不过是因为从前忠犬做得好罢了。如今丁得禄听清瑜左一个皇爷爷,又一个皇祖母的叫着,无外乎是提醒自己,这位小姐可是皇室血脉。听着这位嘉王长女对于宫廷的熟悉,丁得禄也拿不准到底是怎么个来头。若说是获罪吧,人家没半点颓色,趾高气扬得很;若说不说获罪吧,怎么连郡主的封号都褫夺了?至于说什么给贵妃娘娘祈福的话,那就更无稽了。京城佛寺那么多,有必要千里迢迢关到感业寺来吗?只是虽然这么想,八面玲珑的丁得禄却不敢把人得罪死,毕竟那是皇家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与那些失宠获罪的后妃、宫女不同,那样的人得罪也就得罪了。但是这位小姐将来要是走完霉运回到京中,那丁得禄可就悔不当初了。山不转水转,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丁得禄本是想做一番样子,便把这位废郡主扔给感应寺主持了空去头疼。毕竟那位主持身份超然,清瑜小姐在那人面前是个晚辈,哪里敢跟自己说话这么肆无忌惮?只是如今看来,这位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丁得禄回头看了看窦将军,窦将军微微点了点头。想着不差这一晚,丁得禄便咬牙答应下来,建议道:“黄陵镇中只有一家小客栈,小姐不嫌弃的话,咱家这就去撵了闲杂人等,让人收拾干净,委屈小姐一晚。”

清瑜见丁得禄服软,自己也立刻就坡下驴,好言相对。毕竟这时候不是意气之争,清瑜只是想为自己图谋一点后路罢了。听到丁得禄这么说,清瑜便笑道:“丁公公想得周到,那就劳烦了。帘红,赏!”

帘红也是聪明的,虽然事出突然,清瑜也没预先打算,帘红还是连忙翻出贴身包袱,拿了两挂宫中常用来赏人的宝石串子出来。这东西说贵重也贵重,只是对于丁得禄这样富甲一方的镇守太监来说,却也不值一提。帘红有些迟疑,忙用眼去看清瑜,征求清瑜的意见。清瑜只脑中略转了个弯,便点点头,示意帘红拿出去赏。

帘红这才撩开车帘,站在车头。她虽是个丫头,却也知道规矩。因自己身量矮小,故而故意不下车,站个高地显出气势。丁得禄有些暗暗叫苦,周围这么多兵油子看着,自己说不过去磕头谢恩,就有些尊卑不分,刁奴欺主之嫌了。若是自己就这么被对方收拾了,多少年在这皇庄撑起的腰子就要折了,丁得禄这张老脸可有些拉不下来。

清瑜从那帘子缝隙里看了个清楚,她知道这些东西做个势便够了,真要逼得丁得禄下不来台,她除了顺一口气之外没半点好处。清瑜便呵斥帘红道:“还不快点过去,你不认识丁公公、窦将军,不会问巧容吗?”

帘红脸上微微一红,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闻言立即按照清瑜吩咐,下了车走到吴巧容身边。吴巧容心叫还是我们小姐厉害,这连环招使出来,丁得禄这个一方镇守也被噎得说不出话。她笑眯眯的拿了那宝石串子,上前递给丁得禄与窦将军,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窦将军一眼,灵机一动,开口胡诌道:“二位为国尽忠,这些年来护得皇陵周全。我们小姐在宫里时,也常听说二位的功绩。这两串宝石,虽是精选,在二位手里倒也寻常。只是它们来历不凡,可是太子殿下送给咱们小姐的礼物之一。小姐连这个都拿出来,可见对于丁公公、窦将军是十分尊重的。”

那护陵将军窦将军本来一直未发一言,接到这宝石串子,表面上恭敬,心里也并不在意。只是听吴巧容这么一说,他本来如古井无波的脸上微微有些惊讶和激动,对着手中的宝石串子也越发郑重了些。这一切吴巧容都看在眼里,心下微微一沉。

听说是太子殿下的原物,丁得禄也不敢怠慢,他是皇家奴才,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忙跪下来,朝着北面磕头道:“老奴谢太子殿下,谢清瑜小姐赏赐!”

虽然丁得禄跪得心不甘情不愿,到底还是被吴巧容狐假虎威,逼得下了跪。清瑜在车里听得却是忐忑,吴巧容好好的干嘛撒这个谎?这宝石串子分明就是她们嘉王府自己的,八竿子跟太子扯不上半点关系。

那窦将军也毫不迟疑的跟着跪下,学着丁太监的样子照做。庞飞虎微微皱眉,只得也跟着跪下。见几位身份最高的头领都这样了,周围不论是窦将军带来的,还是庞飞虎旗下的兵丁都跟着全部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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