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自揭底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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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奇问道:“是谁?”

清瑜轻声道:“是我!”

周景渊一愣,仔细打量了清瑜几眼,笑了笑,道:“这种时候,你还来逗我开心!”

清瑜手揪着手帕,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低声道:“我第一次来到王府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的身份,我只知道九公子是富贵高门子弟。后来因为元夕夜遇刺的事情,谢妈妈还有王府的几位大人怀疑我,盘问我。我当时心里是委屈愤懑的。但是九公子力排众议,直言相信我。我确实欣慰。你还记得那天我离开的时候,你说的那番话吗?”

周景渊问:“什么话?”

清瑜转述当时那番话道:“九公子说,世人皆羡慕你出身高贵,锦衣玉食。但是这样的生活总是许多顾忌。如果我知道你是谁,知道这里是哪里,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周景渊叹气道:“就是到了现在,我心里依然是这么想的,如果我不是襄王,你也不会被牵扯进这些事情里来……”

清瑜脸上却有些寂寥,道:“其实,九公子那番话,正是我此刻要说的。也许,我下面的话说出来,九公子对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但是无论怎样,我希望九公子相信,至始至终,我没有对你起过一丝歹意,此心天地可鉴!”

周景渊越听越迷惑,问:“我自然相信你的。你这是怎么了?”清瑜从怀里掏出周景渊给她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放在桌上。金灿灿的刀鞘闪着夺目的光辉。清瑜闭上眼睛,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调继续道:“我不是襄阳人,也不是商家女。杨得广夫妻只是好心收留我的良善人,我的哥哥也只是偶然救了我的好心人。我不叫做袁梦,我叫做陈清瑜!”

当清瑜说自己不叫袁梦的时候,她心底一阵苦笑,此时此刻,袁梦这个名字已成前尘旧梦,她的本来,已经面目全非。

周景渊听后神色郑重,想了想,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的见识气度,确实不像是那样出身的。你也是大家出身?怎么到得襄阳?你家里人呢?”

清瑜睁开眼睛,看着周景渊那关切的眼神,心底很欣慰。他并没有因为自己对他有所隐瞒而生气,反倒是自然而然接受了。清瑜深吸一口气,长痛不如短痛,盯着周景渊道:“我是陈国大皇子陈洪恺的长女!”

周景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眼底接连浮现出不可置信,困惑不解,疑虑难消各种神色,半晌,才问出一句:“你这话是当真的?”

清瑜如同卸下一座大山,豁出去了,点头道:“千真万确。我随父母回陈国,结果在牛头驿遇袭。混乱之下,与他们失散。之后流落到襄阳,却因为梁陈交战,交通断绝,无法回国……”

周景渊点头道:“因为两国敌对,你必须隐藏身份。所以一直假托在商人之家。你知道我是襄王之后,更不能说。”

清瑜低头道:“九公子当日隐瞒身份是不得已的苦衷,而我,则更加艰难。九公子如此信我,我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说,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现在说?”周景渊不见喜怒问道。

清瑜道:“九公子眼光远大,并不一味仇恨陈国。调停两国战事也是你的主意。于理,不会为难于我。于情,我与九公子共过患难,诉过知心。九公子对我从不隐瞒政事,我不愿也不能再瞒下去!”

两人都沉默下去,良久无语。

清瑜有些颤声道:“陈国有些坐探在襄阳,承平年间双方都是心知肚明的。梁国一定也是一样有人在成都。如今战事起了,襄阳官府抓了不少人。昨夜,那聚源堂的迟掌柜也……他本一直在安排我秘密回国,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露了底,如今我向九公子陈情。请放他一马!”

周景渊看向清瑜,神色有些冷:“原来如此。陈姑娘果然不是一般人,情势不妙便能当机立断,你是怕那探子供出你来,反倒先发制人。知道我一心维护梁陈两国的关系,所以一定会放你们一马,是吗?”

清瑜知道周景渊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她不愿意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骗他,咬牙道:“形势如此,九公子没有说错,但是我也没有忘记我们的朋友之义……”

周景渊道:“够了!是我太过粗心,寻常家的女孩,莫说与我论事想法子,能见到我不害怕就算有胆识的了。而你,却不仅能见微知著,一眼看出事情厉害关系。还能为我筹谋。如今情势不妙,依然能为自己找到最稳妥的办法,不愧是陈国皇子之女!”

清瑜听他如此说,心中一颤,悲切问:“九公子还是怪我吗?”

周景渊面容平静,起身道:“你说的不错,有了你,宋苗出使调停战事,就有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希望陈小姐你,能在陈国国主面前痛陈利害,为梁陈两国百姓争取一个安宁!”

说罢也不顾清瑜的反应,扬长而去。

清瑜心下失落,她知道,周景渊是那么开心能有她这样一个不以身份论交的真心好友。而自己,依然辜负了他的那份信任。

周景渊回到书房,一声不吭。只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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