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婆婆来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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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丁一得到的资料中,有关于十年前械斗的。不过,调查的人只是把当年的情况大致描述了一下,某些真相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但是聪明的丁支书还是看出了问题:

首先,当年参加械斗的人,主事的和主要的打手逃得逃、判刑的判刑,可是卷宗上记录的没有什么重大过失的王志江却一逃就是七八年,如果是外出打工创业,怎么连过年也不敢回来?!

其二,作为凶手的王志行回来后,王永松作为长辈和当年的主事人“帮”他承包了一座几十万的荒山还有现金若干,如果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易,王永松为什么这么大方。如果说是顾虑亲戚的面子,王志行的奶奶可是没人照顾才病死的。如果说是赔偿王志行因自己竞选坐牢,那么庄里还有两个人也做过牢,可谁得到的补偿也没有王志行多。所以,里面肯定有问题。

“昨天丁支书就找过我,话里话外的好像在暗示什么”,王志行和孟真慢慢的在后山走着,他心里很乱,可是却没有相知的人可以倾诉,“今天刚上班,丁支书又来门头房找我,开始是说昨天夜里的情况,后来不知道怎么聊的,他把话头引到了十年前的械斗!”

“哦,他想替你翻案?!”

孟真是除了王家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虽然是王志行自己说他无罪,孟真和他交往不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相信他的话。

“有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没有明说,”王志行也摸不透丁支书的心思,如果他想替自己翻案,可是一句明白话都没有,如果不是,那他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

“当年的真相除了你和王志江知道外,还有证人吗?”

孟真倒是有点明白丁一的意思了,她肯定是想借王志江的事情整某些人,但是这种事需要受害人自己站出来喊冤,他一向这么聪明怎么会在明面上挑唆人家呢。不过,不管他想干什么,这件事对王志行的确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借此摘掉杀人犯的帽子,他的婚事以及子女都不会受歧视的。

“证人?”王志行努力的想着,当年简直就是一场大混战,唯一的分界就是姓氏的不同,“对了,当时海子哥看到志江用锄头打到孟繁云的头部,而我只是打中他的背。”

他经常打架,自然知道有些部位是不能碰的,像头、脖子之类的。他打架无非是不想被人欺负,并不是要杀人,所以,即便是在那么混乱的场合,他也没有打红眼。反倒是打架不多的王志江,首次面对这么多人的械斗,又加上和自家的利益相关,手底下就失了分寸。

“而孟繁云的致命伤就是头部遭到重击,所以,如果海子哥能把当年看到事情说出来,有五分可以断定王志江是直接凶手。”

“王志海吗?”孟真坐在山坡的空地上,想了想问道:“他和你们两个谁的关系铁?!”

“当然是我,”王志行也坐下来,“我和海子哥‘玩’的时候,王志江还上小学呢,他之所以能和我们并列,主要还是有个当村支书的爹,否则,就一个小屁孩儿,基本是我和海子哥的小跟班,那里算得上什么‘豹’呀!”

“恩,你想翻案吗?”

孟真知道这是王志行的一个最大的污点,他肯定想。

“想,但是又害怕,”王志行随手掐了根野草叼在嘴上,苦涩的味道顿时袭上舌尖,“如果海子哥能顾念兄弟情为我作证,那么还好办;如果他不肯,唯一的物证就是王永松给的荒山和现金,可是这些既是他的物证,也是我勒索的物证,到时候我也逃不了勒索的罪名。”

“孟真,你没有在里面呆过,不知道那种失去自由、精神被压抑的感觉。说实话,我真有点怕再去过那样的生活。当时在里面的时候,听到奶奶被虐待,我恨不得出来杀了王永松,所以,我拼命的表现、努力改造,提前六年出来了。出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王永松一家子算账,可是,我手都掐上他的脖子了,我又犹豫了,脑子一直闪现一句话:值吗?为了这个孙子再去坐牢,甚至被枪毙,值吗?”

王志行目光看向远处,这是他第一次对外人讲起掩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事。

“……”孟真没有说话,她可以从他空洞的话里感受到当时他的挣扎。

“唉,我奶奶为了我,吃苦受累了一辈子,死的时候连个戴孝的人都没有。本来她去找王永松,王永松不会不管她的,可是……”

事后,师傅也提到过,奶奶当时谁也不求,咬着牙一个人过,她不想过孙子用自由换来的日子。

“志行——”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娶你吗,”王志行话音一转,他认真的看向孟真,用无比严肃的声音说道:“因为你给我家的感觉,是我前三十年最渴望得到的家!”

家?孟真也被这个字触动了,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何尝不在追求着,甚至为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相亲,忍受别人“同情”的目光。

“对,孟真,如果你介意我的之前的身份,我愿意去找丁支书,不管他想借这件事整谁,只要他能帮我翻案,我……”

过年的时候他就提过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半年过去了,他们现在比普通的乡亲好一点,基本上没有什么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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