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甚至就连鸟丝自己的学费,都是爷爷通过一锤一锤的敲打,和偶尔能猎到的一些鸟兽来补贴生活,而爷爷要养着一窝子的鹰,有他自己的,有父亲的,还有鸟丝的。最令人寒心的是人死都死不起。爷爷去世时家里能用的钱凑一起也不到三万块,火化费,停尸费,保管费,林林总总,一万多下去了。再加上结算医药的医药费,追悼会举行之前,老爸的兜里只剩下了八十块钱,还好这是在中国,来参加追悼会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怎么着凑份子也凑了几千块钱,这还是零八年么?这还是二零零八年么?是的,亲戚基本没有,父母亲的朋友跟同事也都不算多,并且各个都是下岗的下岗,困难的困难,能封上个一百块就是大户了,甚至一些人能掏出来的只有三五十块。以前风光无限的国营厂,现在经过了几轮改制,也没有救活,还能在港城待住的都是些没门路的。
最后爷爷也没有在国家规定的墓地中埋葬,而是被父亲和鸟丝偷偷的带到了山上草草的埋了,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立起来。还好山上木头不缺,三寸厚的棺材板爷爷早就准备下了。
老者很气愤,但是也很无奈,现实的社会就是如此,或许他可以通过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一些政府机关逼着鸟丝这种小市民说出来,但是最后所得到的结果是什么那就无法说清了,或许这小子根本就是在打马虎眼。
不过老者不舍得掏钱,有一个人却舍得掏钱。他从身上数出八百,然后将老者手中的瓶子拿走,然后就静静的等在了那里。
鸟丝一看,竟然真有人想买这个冷门的知识,于是将摊位一收,返身推开屋门,将东西收进去。
“我请你吃饭,前面福记。”鸟丝刚刚收入了上千块,也难得的大方一次,向着那位买了瓶子的唐装老者说道。
买瓶子的人很奇怪,脚上穿着一双千层底的布鞋,纯手工制作,但是针脚细密,绝对算的上精品,因为鸟丝以前也是穿这种爷爷亲手纳的布鞋,他知道制作这么一双布鞋需要多费工夫。下身一条枣色的长裤,上身是得体的唐装,从面料上来看,绝对是上乘的好面料,但是具体是什么,鸟丝就不得而知了。至于脸色如何,鸟丝并没有去注意,他不太习惯去看人的脸,或者说他比较忌讳去盯着人家的眼睛,观察人他基本上都是到脖子就停,对于人脸,他也就是看一眼就算了,绝对不会往心里去记。
福记并不远,就在巷口,尤妈夫妇两口子只出早餐,中午就回家休息了。而整条街上中午能吃饭的地方,也就只有福记这一家店了。
福伯是南方人,从六十年代来到港城之后,就在这里扎下了根,一手粤菜做得绝对不比五星级饭店的大厨差,但是守着这个小店几十年了,他就从没离开过。虽然是粤菜馆,但是一些川菜,鲁菜之类的大路菜,福伯也是能很轻松的做成美味。
“福伯,一条桂鱼,一盘回锅肉,再来一碗三花汤。”作为老食客,鸟丝跟他爷爷的口味,福伯早就铭记于心了。这几年,鸟丝每个星期从学校回家都会被爷爷带到这里来改善次生活,福伯做的拿手的上百道菜,他基本都吃了个遍。
“再来个西兰花,一碗虾仁蛋羹。”跟进来的老者貌似也跟福伯很熟悉,菜名都是报一半,福伯就知道怎么做的那种。
落座之后,老者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两打钱,看厚度,应该是两万块,然后又将刚买的瓶子放在桌子上,就那么笑眯眯的看着鸟丝。
“您是这街上的住户吧?我看着您面熟。”确实面熟,并且还不是一般的面熟,这几年,貌似见过这位老者几次,但是他仔细去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倒地从哪里见过。
“呵呵,当然见过,路对过,巷口第二家,刘家裁缝铺,我平时不怎么出门,今天偶尔有兴致去找文三爷打听一些事情,才经过你家门口。”
哦,听到这,鸟丝终于想起来面前的老者是谁了,刘家裁缝铺,近六十年的老字号了。
“不知道您知道这消息是用来干什么的?如果是消息买卖,那么价钱得翻三倍,以后我就不再将这消息卖给别人了。”鸟丝爷爷在世的时候曾经给鸟丝说过一些东西,刘家裁缝铺里的老刘,并不是只要裁缝这一个职业,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消息贩子。这是爷爷说的,但凡透漏给刘裁缝的信息,一定要收钱,不收白不收。
三倍的价格,就是六万块,刘裁缝有些拿不准了,毕竟六万块也不是小数目,让他一下子拿出来,也是有些肉疼。“这样吧,你爷爷或许也给你说过我是干什么的。两万块加提成,以后这消息不论卖出多少钱,给你提三成,怎么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