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还想挨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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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说完了,如歌轻轻吐了口气,拉了恪妃,并坤宁宫众人,迅速离开了太液池。

整个太液池安静得不像话,德全站在顺治的身后,冷汗擦了一把又一把。

静妃太任性了,太任性了……

这样会让皇上下不来台的,她不知道吗?

乌云珠鄙夷的看着如歌等人消失的地方,以为说了这些话,就能令皇上怎么样吗?幼稚!

“德全。”顺治突然爆喝一声。

德全吓了一跳,乌云珠更是狠狠吃了一惊,抬眼瞅去,见顺治俊脸一片冷霜,薄唇久久才吐出一句话来,“传朕旨意,以后谁也不准在太液池弹琴,亭子任何人都可以进。”

说完,目光瞥向全身湿透,战战兢兢抖如筛糠般跪着的宫女,眉间闪过怒色,“将这个贱婢拉下去,杖毙!”

候着的侍卫,连忙上前,拖了宫女就要下去。

彩香这才醒过神来,面色一阵惨白,也不知道哪里的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了拉扯的侍卫,拼了命地磕头,“皇上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顺治看也不看她。

彩香见顺治是一定要处死她了,便膝行到乌云珠身前,绝望哭道:“主子,您要救奴婢啊,奴婢不想死的……”

乌云珠不忍卒睹的样子,收回目光,迟疑着伸手去捉顺治的袖子,咬了咬唇,柔声道:“皇上,她虽冲撞了静妃,可罪不至死,回去后,臣妾定会好好教导于她的,请皇上这次网开一面,饶她性命……”

顺治目光在她出水芙蓉般的脸上掠过,乌云珠见状,连忙垂下头,声音更显婉转莺啼,“皇上就饶她这次……”

她话刚说完,手里突然一空,袖子被抽离,她愕然的抬头去看顺治,却只看到他的侧廓。

“罪不至死?”他的声音染了几丝冷酷,旋即轻笑一声,面容裹了一层寒霜,“任何不长眼冲撞她的人,朕都要让她死无全尸。这个贱婢既然是你的人,朕便给你面子,赐她全尸罢。”

说完,甩袖离去,没再看乌云珠一眼。

德全紧随其后,带着一干内监,鱼贯离开了太液池。

彩香这次连喊饶命的话,都没机会再说出口,有侍卫塞住了她的嘴巴,迅速拖了下去。

亭子前,只剩乌云珠主仆几个,场面安静的不像话。

乌云珠孤独的站着,轻风撩起她洁白的衣袂,似在嘲讽她的自以为是。

她忽然觉得浑身冰冷。

脑海里重复响起顺治离去前说的那句话:“任何不长眼冲撞她的人,朕都要让她死无全尸。这个贱婢既然是你的人,朕便给你面子,赐她全尸罢。”

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顺治口中的她是指谁?前者是静妃,后者无论是谁,但凡冲撞静妃者,一律死无全尸么?

为什么?

她听说博尔济吉特孟古青,性格骄纵,喜好奢侈、善妒,为顺治不喜。

可眼前看到的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大家都瞎了眼吗?

那几乎要渗透进骨子里的宠爱,只差宣告天下而已。

这段时间以来,她以为她已经俘获了这位年轻帝王的心,知道她喜欢在太液池弹琴,便特意下旨,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这些,难道不是对她宠爱的表现么?

可这些在她看来,独有的宠爱,却只因为孟古青一席话,皇上便改变初衷了。

不准任何人在太液池弹琴?

那她以后便不能再在这里恣意的弹奏了么?

好个孟古青,世人只知你被皇上所厌弃,可藏在帝王骨子里的宠爱,却不知要羡煞多少人?

乌云珠冷冷一笑,从没想过,当日在宫外湖畔,救她的人,如今竟然让她如此的嫉恨。

是宿命的对手么?

乌云珠手指狠狠捏在一起,她不甘。

纵然帝王的心,现在向着那个女人,那又如何?谁也不能保证一世得宠!

她心里隐隐有个声音,在急迫的告诉她,孟古青现在所得的宠爱,原本该是属于她的,是孟古青抢了她的恩宠!皇上的心是属于她的!

“小姐,这可怎么办?”红袖目睹彩香被拖了下去,犹有余悸。

刚才她也得罪了那个静妃,想到皇上对静妃的袒护,心里无限后怕。更想不到的是,这个静妃竟然是当日在宫外湖畔救了小姐的人!

乌云珠被打断思绪,回头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的战战兢兢、惶惶不安,当即面色不悦,“有什么好怕的?”

红袖连忙稳了稳心神,迟疑道:“可她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小姐却还没有晋封……”

“急什么?”乌云珠瞥了她一眼,自信满满的说:“虽没有晋封,但皇上等不及选秀,就将我召进宫来,这不是特例,是什么?在大清的历史中,这或许是独一份。”

红袖闻言,眼睛一亮,“是啊,刚才小姐请求出宫去的时候,皇上很不高兴的。看来,皇上真的对小姐很特别。”

说完,脸上的惶恐之色顿去,换上了兴奋激动之色。

乌云珠嘴角翘了起来,孟古青算什么,它日,她一定能够凌驾在她之上!

如歌等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坤宁宫而去。

“青儿,你在想什么?”恪妃与如歌相偕而走,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如歌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个笑,不答反问道:“乌云珠就是近日在宫中盛传的那个宫外女子么?”

“乌云珠?就是刚才太液池那个装模作样的女人么?她叫乌云珠?”恪妃问道。

“嗯,内大臣董鄂硕之女。”如歌回道。

“那应该就是她了。”恪妃说道,想到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恨恨的说:“什么东西嘛?居然也敢打我的脸,真恨不得撕了她。”

如歌难得看到恪妃这个模样,不禁笑了起来,果然,脸是女人最重视的。

“你笑什么?”恪妃有些没好气,也有些不满,“那个贱婢,让她淹死算了,干什么还救她?”

如歌并不生气,只是好笑的看着她,“你现在只是在气头上,才说这些话。真淹死了那个贱婢,你会不安的。她虽然狗仗人势,却罪不至死。况且她打你一巴掌,却被我打了好几下,够她受的了。”

恪妃紧绷的脸,才缓和下来,轻叹了口气,“不过有这样的奴才,做主子的也好不到哪去,看来那个乌云珠的品性也着实不怎么样,刚才还在皇上面前做戏来着。”

如歌嗯了声,眼睛看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弯起一道弧度,“会做戏的女人,通常都不简单,乌云珠是个有手段的女人。”顿了顿,朝恪妃打趣道:“所以日后,我们恐怕都得当心一点了。”

她们今日算是得罪了乌云珠了,且不说乌云珠会不会按照历史上那样盛宠不衰,但目前来看,乌云珠对顺治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要不然乌云珠手底下的人也不会如此恃宠而骄了!

只是没想到乌云珠居然这样就进了宫,没有经过选秀,时间上也提前了两年,且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顺治的心里。

看来历史就算会有些偏差,但结局应该是不会变的。

乌云珠,顺治最爱的女人,其实真的不怎么样!

如歌暗自腹诽。

“难道我们这些老人,还会怕她一个连名份都没有的女人?”

恪妃不以为然的声音响起。

如歌哂笑,侧头看了她一眼,“我们自然不用怕她,只是……”她顿了顿,语锋一转,“人心复杂,凡事小心一点便是。”

恪妃不会知道那些历史的,乌云珠可是被封了皇后的。

两人说着话,前面的凤辇突然停了下来。

恪妃低呼一声,“那丫头怕是要憋要坏了。”

如歌失笑,拉着她,快步上前,在荣惠要下来之前,故意对抬凤辇的几个太监大声道:“各位公公,走快一点吧。皇后落水到现在还没醒来,怕是有什么问题。”

几个太监闻言,面色就是一变,也不用如歌再说什么,脚步飞快地跑了起来。

如歌用手帕压着嘴角,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恪妃也是一样,但看到如歌全身湿透,便催促道:“我们先回永寿宫吧,你这样湿淋林的不好,别伤风感冒了。”

如歌终于还是笑了出来,抬手指了指火热的日光,“这样的天气会感冒,那我也太娇气了。”说完,扯了扯领口,很是遗憾的说:“其实在太液池里游泳也不错的。”

恪妃与她相处渐久,早已习惯她说话的方式,就有些无奈,她知道如歌的性子,便不再说相劝的话。

两个人慢腾腾的走着,完全没注意到花木扶疏处站着两个女人。

“你这种性子,总有一天,会有人收拾的。”瑾嫔折断了身前一枝花枝,阴测说道。

“那人出现了。”樱红点点头说道。

瑾嫔一笑,伸手抚摸着指间的红得滴血的花瓣,“我们虽没有亲身到太液池边,但想来,刚才那里一定很热闹!”

“可不是。”樱红就道,“我听说了,静妃是与那位董鄂小姐正面起冲突了,打了人家的婢女,还逼得人家向皇上哭请出宫去呢。”

“真是太过分了!”瑾嫔啧啧两声,想到什么,又问道:“那皇上是怎么说的?”

“皇上哪里许啊,还当场发了怒,说谁要是敢乱说什么,必不轻饶的。”樱红说道。

瑾嫔点点头,“能破例进宫来,想来那位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樱红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话里的意思,便将自己打听来的,仔细的说给她听,“长得美不说,性子温柔,又善解人意,还很有才华。”

樱红说完,觑了觑她的面色,小心说道:“奴婢觉得,主子应该与那位多走近、走近。”

瑾嫔点点头,“当然得多走近,我还指望她能治了静妃那贱人的。”说完,又看了眼如歌走去的地方,神色间充满了鄙夷嘲讽,“亲近皇后又怎么样?封后一个月了,也不见皇上召幸于她。”

“可不是嘛。能坐那个位置,也要有能力俘获皇上的心才有用,要不然,也只会成为第二个静妃。”樱红接口道。

“嗯,就是这个道理。”瑾嫔嘴角勾起一个笑,“走吧。”

如歌与恪妃原本要往永寿宫去的,但看到前面走来的人,不禁有些诧异。

“两位娘娘,太后有请。”苏嘛喇姑上前说道。

如歌与恪妃对视一眼,心中顿时明了。

“姑姑,我先回宫去换套衣裳,随后再去,可行?”如歌扯了扯身上湿透的衣裙,对苏嘛喇姑说道。

“这样太费时了,恐让太后多等,慈宁宫已然准备了娘娘换的衣裳。”苏嘛喇姑目光在她身上扫过,笑着说道。

如歌微皱了下眉,看来孝庄比她想象的还要消息灵通,才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知道了。

不过,这样也好,总算没有浪费荣惠辛苦。

“那就有劳姑姑了。”如歌笑道,想了想,说道:“皇后那里……”

“皇后的辇驾直接去了慈宁宫,太医等在那了。”苏嘛喇姑接口道。

如歌与恪妃对视了一眼,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大了?

恪妃心里有些忐忑,这下真的惊动了太后,她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但如歌却与她不同,垂下的眼内,闪过一丝兴奋。

看来太后要出手整治乌云珠了。

可别怪她幸灾乐祸,她纯粹就是看不惯乌云珠而已!

管她是不是顺治的爱人,她就是对她没有好感。

她可不会承认,是因为顺治,她才会这样的。

这边一行人往慈宁宫而去。

顺治离开了太液池,面色始终阴郁。

德全等一众奴才跟在后面,显得几分小心。

走着、走着,顺治突然停了下来。

沉黑的眼内闪过恼怒,孟古青那个女人在说什么,说他与乌云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顺治怎么想都觉得这句话有些古怪。

一个奇妙的想法闪过,那个女人不会是吃醋了吧?

顺治想到这个可能,面色变得很古怪。

可能吗?

可越想就越觉得那个女人一定是吃醋了。

想着,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原本阴霾的面色缓和了些。

看来乌云珠还是有些用的!

德全在后面频频擦着冷汗,皇上这是怎么了?

“德全,静妃刚才是什么意思?”

顺治低沉的声音划过耳际,德全一个激灵回神来。

“这、这……奴才愚钝,不明白静主子的意思。”德全抬手擦了下汗,说道。

“废物。”顺治抬脚踹了他一下,“连这么简单的意思都不明白!”

德全哭丧着脸,他自然明白静妃的意思,可他能说出来吗?

那是大不敬啊,只有静妃才敢当面指责皇上,他一个奴才哪里来的胆啊?

德全欲哭无泪,见顺治目光盯着他,让他感到了空前的压迫。

“静妃是不满您处置的结果。”最后,迫于顺治释放的威压,德全终于还是战战兢兢的说了出来。

说完,头垂得低低的,几乎不敢去看顺治的面色。

顺治听完,果然面色一变,长眉紧皱。

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她是这个意思么?”皱了皱眉,“可她还有什么不满的?朕不是已经将那个冲撞她的贱婢杖毙了!”

德全见他并没有如自己意想之中的大发雷霆,就不禁松了口气,说道:“静妃并不是要您处死那个贱婢,她是不喜董鄂小姐……”

顺治怔了怔,回头瞥了他一眼,“她不喜乌云珠?”

“确切说,静主子是讨厌乌云珠。”德全又说道。

顺治沉黑的眼中闪过诧异之色,修长的手指摸了摸下颌,“静妃为何不喜她?乌云珠这么温柔体贴……”

德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腹诽:那是只有您才会喜欢吧?静主子凭什么要喜欢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而且不止是静妃,整个后宫的女人都讨厌她吧?

“在宫外,静妃不是还救了她?”顺治皱着眉,似乎想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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