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腹黑丈夫小计(1 / 2)
其实,昨日早间,孟瑄就做了安排,让一个京城一带极出名的戏班,来京城城南巡演三日,排的戏目全都是母亲苏夫人最爱看的。而且特意强调说,只演三日就离京了,不怕不引得苏夫人过去。果然,今晨天还没亮透,苏夫人就车马轿子的一队人,四五个本家媳妇,十几名嬷嬷丫鬟熙熙攘攘出门去了。
而昨日晚上的喜宴,孟瑄又叫熠彤打点了厨房,多做了几样祖母住家庙之前最爱吃的荤食,鸡皮鲟龙、红薯四喜丸、蟹黄鲜菇、乌龙肘子、露笋拼鸡肉、蓉鸡粒饺。料想祖母久不吃这些菜品,一定很惦念这个味儿了,晚上那一顿吃多了,睡不好觉,第二日也不能早起喝孙媳妇茶了。所以,晚宴时候根本没露过面的孟瑄,今天一早却直接让丫鬟去跟老太太说,“听闻祖母昨日积了食,身体违和,夜不能安寝,故而明天才敢去给祖母磕头。”算是在祖母和母亲身上略施小计,请她们暂时别来打扰他加长版的洞房花烛夜。
家里面老太太、太太都没时间精力来喝媳妇茶了,那大嫂商氏、二嫂陆氏当然也不能自发组织看新媳妇的活动了。只要苏夫人一日外出看戏不归,那他们这里就可以多宽裕出一日。
不过孟瑄不知道,睡的迷迷糊糊人不能吓唬,他随口一句“娘她亲自过来看你了”,唬得何当归慌不择路,一鼻子撞在他的胸膛上,立时就撞红了鼻头,小巧的鼻翼抽动两下,鲜红的鼻血立刻流出来,脸上还是可爱得想让人掐一下的迷茫表情。
孟瑄却没有心情欣赏她的可爱了,手忙脚乱地抓过帕子为她擦鼻血,道歉说:“母亲并没过来,她出府看戏去了,父亲昨晚受过咱们的拜就回兵部了,所以母亲大约要在城南的别庄上住两天,她的戏瘾很大。对不起,我随便逗逗你,没想到你会吓成这样。”
何当归总算睡醒了,也听清了孟瑄的话,她气呼呼地看一眼自己身上薄薄的单层布料的寝衣,再看一眼孟瑄古怪的抱姿——他老神在在地坐于阔背椅上,而她则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想推开时,才发现一条缎带将他二人的腰身松松系在一起了。她才简单动了动粉臀,就感觉腿间蹭到了一样异物,不用低头去看,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她气得耳朵都红了,满目控诉地仰望孟瑄紧张的俊颜,恨声道:“你这个披着人皮的色狼,你表里不一!你真的是亚圣孟子的后代吗?”
“可能是吧,我是爹娘的亲儿子。”孟瑄随口答着,“乖,别乱动,把脸仰起来。”他用餐桌上一盆涤手的温水沾湿了手帕,仔细为她清理鼻端的血痕。
何当归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孟瑄为她擦鼻血?只是想不起是何时的旧事了。斜睨着他后悔之极的表情,渐渐她就没那么生气了,平复下来问:“母亲出门了?我不用过去奉茶了?”
“对,往后你唤她‘母亲’就行,大嫂二嫂都这么叫她。她不喜‘婆婆’这个称呼,说把她叫老了。”孟瑄单手扣着她的纤腰,扯开系带,将她从腿上解放出来,介绍情况说,“她是一位很随和的长辈,非常疼爱小辈,我有三个妹妹,都不是母亲所出,但母亲待她三人比待我们这几个亲儿子更好。庶母李姨娘出身最高,能与母亲比肩,是二妹妹的生母。她是个刻薄的女人,口下不饶人的,可这些年也指摘不出母亲半句不是,由此可见母亲为人处世有多么滴水不漏了。”
“哼。”何当归获得自由后,下地一走,腿软得不行,撑着桌子走了半圈儿,坐到圆桌的另一端,离孟瑄最远的地方。心里暗骂孟瑄,穿上衣服就装成正人君子,脱了衣服就禽兽不如。
禽兽孟瑄坐的那张椅子凌空一飘,瞬间就飘到了何当归的左手边,宣示她刚走的那几步路,全都是无用功。
在何当归愤恨的注视下,他长臂一探,从闷盖碗中盛出小半碗还冒着热气的晶莹米饭,均匀浇上两勺鱼汤,放在何当归面前,温柔似水的目光在她面上流淌,轻声道:“饭菜才上桌一小会,都还是热的,你昨天就饿了一整天,今天可不能再空着肚子睡觉了。来,尝尝这个红焖小刀鸭,我每次在家吃饭都叫这道菜。”说着,他涤干净了手,熟练地上手拆鸭肉,拣好的搁在她面前的白米饭上。
何当归狐疑地默默研判一会儿,现在这个孟瑄,跟昨夜床上那个,他们是同一个人吗?前者如此儒雅,精神状态如此正常;后者如此禽兽,如此狂放不羁,什么离经叛道惊世骇俗的事都信手拈来……真不能相信,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会出现在同一人身上。
可是,他颈上一条血红的指甲印儿,以及手腕上深深的咬痕,又分明昭示着,现在这一名衣履光鲜、正襟危坐、温和无害、劝她多进餐保养身子的俊美公子,就是昨夜那一只吃人不吐骨头、连骨头渣渣都不吐的大灰狼。
何当归想起昨夜他狞笑着说的,“我的园子里夜间无人,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娘子还是省下些力气伺候为夫罢。再不配合一点儿,我就用非常手段来‘请’娘子配合了。”每次她抓伤了他,他就孩子气地撅嘴抱怨,“娘子你为何总来这一招?下回一定剪了你的指甲!”就在她松一口气,以为他被吓退的时候,他出手如电,一指封了她双臂上的穴道,欺身压上来,咧嘴道,“下次你别忘了提醒我剪指甲,今晚先将就一回。”
再回忆起他那些令人发指的行径,以及无底洞样的体力与精力与兴致,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一种卷包袱出逃的强烈渴望,猝不及防地袭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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