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春情只到梨花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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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我就是那个少年!你……想起来了没有?”澹台建成心里紧张不已,是以小声问道。赵舒窈听了,苦笑了一下,这是真的么?澹台建成,就是当然那个落魄肮脏的少年?她讶异地看着他,盯着他的面容,是了是了,那个少年的一双深幽的眼睛,可不和面前的澹台建成是一模一样的么?哎……可叫她说什么好?难道真的是命运捉弄人?“舒窈,那个镯子,我转送给了你的舅舅,就当是一个念想吧!我自作主张,你不会怪我吧!”赵舒窈黯然道:“当日,你以为我被火烧死了,将玉镯送了他,也是情有可原!”说着,她的心里,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儿!舅舅如今被父皇和哥哥,安顿得很好,赵修德告诉他,舅舅安有光一向习惯了淡泊的田间生活,所以婉言谢绝了赵修德的好意,只是一味要留在乡间度日。

其实,赵舒窈不知道,自打这以后,她和澹台建成还又见了一次面,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此时的澹台建成决意趁此机会,要告诉她更多,他继而又道:“其实,舒窈,在你十三岁那年,你我还有一次相遇!之后,你在赵国郊外香山树下见了我,我并没有告之你实情!”赵舒窈听了,心里已然激荡不已了!是么……她竟不知道自己十六岁之前的人生,已然和澹台建成有过一番交集了!只比澹台世民还早!她怔怔地看着他,静静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舒窈,你可记得那赵国秋邙山中,我曾救过你?这自是比香山会面还早……”赵舒窈听了,眼睛顿时发亮起来,不错,那还是在她十三岁时,跟了舅舅出去拜访一位山中隐士,舅舅安有光和那隐士在一棵古松下坐着下棋,叙谈了好久,而她却因为好奇,在这秋邙山中乱走,结果差点失足掉入泥沼,亏得一位蒙面之人相助,蒙面人用纱巾裹脸,裹得连眼睛都看不分明,她却一点不害怕,反而在这山中和他攀谈起人生道理来。

她只记得,蒙面人边听边微笑着,不停地点头。她好像还记得,自己要走时,蒙面之人忽地问她,好歹自己曾救过她,问她可否拿什么东西以表感谢。她想了一想,便道:“我别无长物,唯一善跳舞,你可要瞧?”蒙面人听了便点头,笑道:“愿睹其详!”她足足跳了半个时辰,已是很累了,终于停下来说道:“这可以作为我对你的感谢罢!”蒙面人听了,便笑道:“后会有期,不过,你跳的真美!”说完,便在倏忽之间,隐没在秋邙山中不见了。

赵舒窈的脑海中,终于回转过这段往事,她不敢置信道:“你……就是那蒙面之人?”澹台建成便叹气,局促不安道:“当然,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是赵德宣的女儿的!我在香山之中见到你时,其实心里很震惊的!可惜……我却没有看出来,你是给我送镯子的那个女孩!不过,正因为我在婚前见了你,如此这般,我才更坚定了要娶你的决心!”赵舒窈听了,便苦笑道:“澹台建成,我听了你的话,是不是真的该相信?你不是为了报仇,才和亲的么?”

澹台建成心中赧然,他默然了半响,继而垂目道:“舒窈,不管你信不信,我……的确说的肺腑之言!并无半句假话!我从那秋邙山中出去时,回到了雅国,我就暗暗筹备和亲之事!我要的不是你的姐姐,一开始其实就是你!只不要我那样说与,是为了难为你的父皇!但是,我知道我的重心,只是你!”澹台建成说得是深情无比。赵舒窈听了,长长叹了口气,苦笑道:“于今之际,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她的眼睛看着窗外,神情惆怅无比。

澹台建成可是不管,心知她踌躇,可话儿到了嘴边,不能不说,他再也不愿意将这些深藏在心里了!当下便叹道:“舒窈,我之所以让方丝萦留下我的身边,只是因为我觉得她的身形眉眼儿,有些像你,如此而已!每当我看到她,心里总是想起了你!”说完这话时,他已经是情不能已了,赵舒窈听完了,只是悲哀说道:“我……该信你么?只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或许,我对你的看法会有很大改变?”

澹台建成听了,苦笑道:“舒窈,我本以为你会自己发现的!可是我错了……”就在二人伤神缱绻时,门外忽地进来了一个高大的蓝袍老人。他默默地看着这对年轻男女,叹息着摇了摇头。他慢慢地走到舒窈面前,说道:“女儿!我不放心你,还是来看你了!”澹台建成瞧见了赵国退了位的皇帝赵德宣,刚想开口,可是赵德宣已经先说道:“澹台建成,我这次是专心来看女儿的!我想好好和她单独呆一会,你不会反对吧?”澹台建成听了,掩饰住伤心,说道:“你是我的岳丈大人,我怎会反对?你来了宫里,我自会命人好生款待!万万不可对岳丈大人失了礼数!”

赵舒窈于意外之中,竟然看到了自己的父皇,心内还是惊喜的!父皇为了她,从赵国又到了雅国了么?其实在她的心里,一直对赵德宣有些隔阂,她总觉得父皇只是将自己当作祭祀的牺牲品,不够爱惜她!但是,经历了一番国破家亡,赵舒窈的心里,对于父皇初时的无奈,已然能够有所理解了!也早就原谅了他!

赵德宣看着女儿,听了澹台建成的话,释然笑道:“澹台建成,你终于承认,我是你的岳丈了?现在,你能不能先出去,我要和舒窈好好谈谈!”澹台建成便看了看赵舒窈,说道:“舒窈,我始终会等着你!”说完,便大步出去了。赵舒窈看了看父亲,笑道:“父亲一向可好?哥哥在赵国怎样了?”说着,给父亲倒上一杯茶。赵德宣叹道:“一切百废待兴,唯有从头再来!我也一直在反省,当年的我,的确做得很不够啊!愧对赵国的黎民百姓,愧对我的祖宗先烈啊……”赵舒窈听了,心里恻然,便适时地转过话题道:“如今,哥哥初登大典,父亲也好可以歇歇了!我听说,在民间,哥哥的声望很高,民众们对他都是极为爱戴!如此说来,真是再好不过了!我们都是苦尽甘来的了!”

赵德宣听了女儿的话,只是叹息道:“舒窈,赵国的事自有你哥哥掌控,是以为父也落得个清闲!我只问你,如今你的想法,究竟是什么?”赵舒窈听了,只是遮掩道:“父亲,我不知你指的是什么?”赵德宣便说道:“舒窈,我是你的父亲,你对我还需遮掩噩梦?我就是不放心你,赶来问你,你的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是想和澹台建成破镜重圆呢,还是索性干脆就和我回了赵国!将你的从前种种全都忘得一干二净!要么,你还想嫁给岐国皇帝万俟化及么?”

赵舒窈听了,便笑道:“父亲人虽不在,可是知道我的事情,竟也蛮多的!父亲可知道,这万俟化及和澹台建成,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赵德宣叹道:“我来了这里,大抵已经听娉婷说了,她都已经告诉我了!”赵舒窈便苦笑道:“看来,娉婷姐姐已是背着我,暗里给你写信,竟是她催着父亲来了?”赵德宣道:“娉婷的事,我反而没有你担心,我想她因缘际会,认识了萧远山,我还可以卸下一些担子!只是你的事情,更是令我着急!她现在已然是好好儿的,无病无灾的,我的心里,也就放心了!只是你……告诉我吧,究竟你心中,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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