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钓鱼执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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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周宝璐虽然知道郑明珠与文五少奶奶唐氏起了冲突,可却不大明白她们为什么起冲突,按理说,郑明珠出身贵重,且品级也高,与唐氏并无交集。

唐氏不认得郑明珠才是正理,所以才会嚣张的叫顺天府来拿郑明珠,可这里头到底有些什么关节?一路上王锦绣只来得及跟她讲唐氏与郑明珠的交锋过程,却没说前因后果。

周宝璐进去与卫贵妃说了一通,看着强硬,胸有成竹,其实还云里雾里的哩。

王锦绣看了一场好戏,出来笑了半晌,直到回了东宫,周宝璐推推她:“快别笑了,你既拿我当了枪使了一回,总得把事情说圆了吧!”

王锦绣好容易停了笑,才噼里啪啦的跟她说了一通。

原来王锦绣的娘家兄弟,娶的是大皇商邓家的长女邓琳,邓家手握宝宜票号,背靠皇上,是为纯臣,皇上的内库花用,五成是靠宝宜票号的利润。

邓家有个规矩,女孩儿出嫁,嫁妆之外,另有一份儿宝宜票号的股份,不过是限制股,没有决策和转让的权利,只能得红利,且不传于外姓子孙,姑奶奶去世之后,就收回这一份红利。不过因着邓家豪富,女孩儿嫁妆丰厚,加上每年自己那一份儿红利,身家实在可观,大约是这个因素,文阁老的四公子就是娶的邓家的一个庶出的小姐,邓琳的四妹妹。

周宝璐倒是知道文阁老家的底细,不过见文阁老给后头两个儿子娶的媳妇,不求高贵荣耀,只要有银子,便知道,这文阁老可真是缺钱啊。

按理说,一个阁老,就算两袖清风,一年到头的俸禄,孝敬、赏赐、庄子的收益,也是足够使了,可如今缺银子到这个份上,也可佐证文阁老在私底下筹划了不少的事。

王锦绣继续说:“我弟妹的妹子,是个温柔娴静的姑娘,文家又不是什么规矩人家,尤其是那老太太,实在是下作的很,如今跟那文五奶奶唐氏搅成了一块儿,就更叫人不堪了,那唐氏脸皮奇厚,奉承起老太太来,实在是一般女孩儿做不到的。不过也奇怪,这唐氏明明号称家财百万,却是眼浅皮薄的厉害,妯娌略穿戴的好一点儿,就敢伸手要,且是当着老太太,有老太太撑腰,妯娌常吃哑巴亏。我弟妹的妹子,回娘家说话,大约在姐妹跟前哭了两回,我那个弟妹,其实是个大方人,就是嘴巴快,不大顾忌别人脸面,她与你那表弟媳妇要好,就说了给她听。”

周宝璐笑,王锦绣是没见过她那表弟媳妇,要论做人差,她才是一流的呢,邓家的大小姐算什么?不过既然是邓家的大小姐,论大方,当然是半点儿不稀奇,帝都勋贵高官多了,但要说起家底来,谁敢与邓家比呢?

周宝璐笑道:“文家的那点子事,我清楚的很,他们家出再不堪的事,我也不奇怪,我就是奇怪安哥儿媳妇,你以前大约就是见过一两回,那么娇滴滴的模样儿,居然这样肯出手?”

王锦绣倒是不以为然:“你表弟媳妇好歹也是个县主,难道赏人嘴巴子还用自己挽起袖子一五一十的打么?谁的手受得了?当然是叫婆子打,她只管在一边看!”

有道理!周宝璐大笑,听王锦绣说她的表弟媳妇,新封的嘉和县主低调的前往唐家,正巧遇到唐家的姑奶奶回娘家,自觉如今是阁老的儿媳妇,简直就是飞上了枝头的金凤凰,在娘家颐指气使,仗着阁老的势,强要把自己家选的孩子过继到唐家长房做嗣子。

原来是这样,周宝璐总算明白了,怪道文家肯娶唐家女呢,原来那百万家财压根就不是他那儿媳妇家的,只是唐家长房无人,最后的守灶女也病逝了,唐家三房就投靠文阁老,仗着文阁老的势,强行过继,夺长房家财,这样一来,文家当然就等于手握那百万家财了。

这跟正经嫁娶商家女可不一样,若是正常情况下,商家再是肯支持文阁老,也定然没有倾家而为的,文阁老原来打的就是这样强取豪夺的主意呢。

只不过安哥儿媳妇怎么会突然去给一个商家撑腰?又这么凑巧,去的时候正好偶遇唐家的文五少奶奶回娘家逞威风呢?周宝璐想到萧弘澄与陈颐安的那些花样,闷闷的笑起来,哪里是凑巧,当然是打探好了去的。

王锦绣也不是个笨蛋,当然也能想明白其中关节:“唐氏大约不认得嘉和县主,想来他们家的亲朋故旧没有一个是敢惹阁老的,自然在唐家就是无所顾忌的,嘉和县主说了两句话她就要请了顺天府来抓了嘉和县主问罪,结果,嘉和县主治了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当场赏了她二十个嘴巴子,打完了听说嘴都张不开了。”(这一段在《重生明珠》中有细致描写,本文因只需知道因果即可,不再重复)

周宝璐笑的了不得,既然想到了这件事是陈颐安的安排,当然这顿打就是故意为之的了,有意让唐氏冲撞,然后再治她个罪名,这样以来,他们就掌握主动了,文阁老若不收手,仗势要收拢唐家家财,嘉和县主就可以上表弹劾文家不敬,把这件事抖开来,御史台完全可以风闻奏文阁老指使姻亲强占民财。

阳谋对阴谋,文阁老除了吃这个亏之外,再无他法。

这是陈颐安的风格,细致绵密,常从意想不到的角度着手,叫人措手不及。

周宝璐笑道:“我这个表弟媳妇啊,还真是顾前不顾后,她打完了倒是了事了,也没想想别人要怎么给她收拾善后呢?不过也罢了,至少她肯出这个手,比以前强多了。”

周宝璐如今是信了陈颐安的话了,看来大病一场之后,郑明珠大概是明白了不少,虽说依然不是很聪明,但至少不再像以前那样软绵绵的了,不仅立的起来,还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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