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牛刀小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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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曾氏坦诚而开明的教导,周宝璐很早就明白家庭和父母对子女性格的影响,曾氏曾给她说过为什么舅舅陈熙华会在安哥儿开蒙后就一直亲手教导他,为什么给他挑老师会如此慎重,甚至宁愿把他送那么远去读书。

还有,为什么很多家族会把嫡长女养在老太太跟前,这些或许有很多理由,大约每一家的理由都不同,但其实溯其本源,很重要的一点是,嫡长女出生的时候,母亲通常还年轻,自己也阅历不够,处事不够成熟,而祖母则往往正是经验丰富,又有精力的时候。

越长大,周宝璐就越觉得舅母实在是个非常明白通透的人。

从小到大,很多常见的事情,她会给周宝璐细细解说其中缘由,这些事情的背后常有很必然的原因,这种看待事情更深远一步的思索方法,叫她受益匪浅。

此时周宝璐心中一动,也并不动气,反倒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我哪里大胆了,还请公主明示。”

以权势压人这套,三公主显然驾轻就熟:“我没问你的话,你就敢来问我了?无礼犯上,规矩礼法何在?”

旁边的女官就喝道:“还不快与公主跪下请罪!”

嗯,显然是计算好了的,周宝璐想,自己只要来了,除非不说话,不然,不管说什么话,三公主都能给自己扣一个犯上的罪名,也就是说,最惯用的手段还是不管缘由的强压了。

身份权势摆在那里,显然不少人常常是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三公主足够鲁莽,就不知道聪明不聪明了。

周宝璐回头看了百合一眼,对三公主道:“公主的女官不问缘由就掀了这锅,可知这菜是做了给谁用的吗?”

百合一惊,竟顾不得自己倒霉,忙叫道:“小姐!”

这丫头真是有忠心,这样的关头了,她宁愿自己倒霉,也不想周宝璐说出私下与萧弘澄的事来,引人物议。

周宝璐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只笑吟吟的看着三公主。

三公主满不在乎:“我管你给谁的,就算是给大姐的又怎么样?这丫头我打定了!还有你,叫你跪下,你还敢抗命?来人,传板子,周小姐大约要我开导她几板子才知道什么叫规矩礼法,上下有别了。”

大长公主的孙女又怎样?她还不信了,她堂堂公主,还动不得她?就算叫父皇知道了,无非说她一个荒唐,训诫几句,禁足罢了,她非要叫周宝璐知道她的厉害不可!

那天当着那么些人,她就敢不给自己颜面,今儿不给这小丫头一个教训,今后她在帝都说的话还有人听?

周宝璐压根当没听到,更看不出丝毫惊慌来,笑吟吟的只是道:“先前我们院子里原是用过饭了,只是这刚撤下,我兄长就来了,因着帝都出了件大事,我兄长奉旨到这里来请大殿下回帝都,因一路飞驰,兄长还没用饭,我又不好特地惊动大殿下这别院伺候的厨子,便打发我身边儿会做两个菜的丫鬟,来做两个菜打发我兄长吃饭。”

三公主居然还没转过弯来,一脸不耐烦:“说这么多做什么,你叫人给你哥做饭就有理了?就能占着厨房叫别人不能用了?你就能忤逆我了?”

周宝璐笑意更深,这位三公主够笨的!

她笑吟吟的说:“公主不问问帝都出了什么事么?”

“能有什么事?你别以为东拉西扯就能绕过去,我告诉你,今儿我打定了!你识相的,就赶紧跪下来求我,或许我还能给你一些体面!”三公主真觉得这周宝璐不识相,硬挺着不服软,真是蠢透了!

这个时候,板子已经传了来,因是别院,家伙不齐全,看起来是打太监用的黑色棍子,四个嬷嬷都长的膘肥体壮,一看就有劲儿,拿着粗粗的两根长棍子,吓得百合脸色发白,只是哭着叫:“小姐,是奴婢连累了您,您就认个错儿,公主宽宏,必然不会和您计较,只打奴婢就是了。”

偏周宝璐一点儿不怕,脸色如常的笑道:“我兄长跟我说,监察司查证了镇远侯世子在福建杀民冒功一事,皇上震怒,传大殿下参赞处置,三公主您还不知道吧?”

三公主一愣,回头看了身后的宫女一眼,那宫女会意,转身就退了出去,三公主说:“想来大哥定会秉公处置,与你我无关。”

周宝璐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兄长还跟我说,此案兹事体大,皇上命缉拿嫌犯,押入天牢,三司会审,因我舅舅是吏部侍郎,掌官员任免事,皇上特点了我舅舅监听,我祖父如今在大理寺,也要参与会审,三公主若是打不死我,我明日就回帝都,在我祖父和舅舅跟前哭诉,三公主觉得您的姨父、您的表哥会怎么样呢?我可听说天牢里头,想要不着痕迹的置人于死地,简直轻而易举,您知道吗,那年恩科大案,没走出天牢的嫌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呢。”

三公主脸上一阵红一阵青,最后又转成煞白,这会儿,那宫女走了回来,脸色也是十分难看,趋前两步,在三公主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三公主手直发抖,胸脯上下起伏,好一会儿才怒道:“滚!今天饶了你,你今后给我小心点,再撞到我手里,我管你舅舅是谁!”

周宝璐就笑着微微弯弯膝盖:“谢公主宽宏。”

见公主站起来就要走了,那刚才骂人的宫女呸了一声就要跟上,周宝璐淡淡的说:“来人,把这个无法无天,专会调三窝四的奴才给我绑了,打二十棍子。”

谁也没想到周宝璐会突然这样发难,她刚刚才差点被公主打了板子,这才逃出生天,一转眼就要发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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