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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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腊月,本该是最忙碌的时候,宋青葙却一如既往的清闲。

钟琳忙里偷闲过来一趟,除了年节礼,还带了几件诚哥儿的小衣服,“……都说小孩子穿别人的旧衣好,挑了几件面料软的,贴身穿。”

宋青葙笑道:“那太好了,前几天,大表嫂还送来一包,正好我也没空做,这下省事了。”

正说话,新月端来茶点。

宋青葙让了让钟琳,自己也拿起一块。

钟琳看她吃得香甜可口,又见她面色粉嫩更胜往日,不由地笑:“到底是丫头体贴娘亲,看着你什么事都没有,吃喝都不误,当初我喝口水都要吐,足足受了七八个月的罪。”

宋青葙咬着核桃酥小口小口地吃,吃完了才开口道:“除了开头几天不舒服外,再没有别的不适,每天能吃能睡。”顿了顿,问起乔静的亲事,“婚期定了没有,定在几时?”

钟琳苦着脸叫声阿弥陀佛,“总算定下来了,六月初八。还好没被乔大太太折腾死,开头说定在四月,乔大太太说太急,怕别人以为乔静着急出嫁,后来改在十月,乔大太太又说乔静七月的生日,十月份就十八了,十八岁才出嫁说出去不好听,改了好几次才定下这个日子……李家到底是诗书世家,从头到尾都没作声,一点儿没挑剔。”

宋青葙叹道:“现在好说,等嫁过去就不知怎么样了,要真还是半点芥蒂都没有,那才算是宽厚人家。”

两人嗟叹一会,钟琳告辞回去。

新月却闪身进来,拿着一封信,笑嘻嘻地说:“远山刚送过来,说是济南府来的。”

宋青葙展开信纸一看,果然是秦钰写的,说嫁过去日子过得挺顺心,大舅母很慈爱,既不让她在跟前立规矩,也不要求每天晨昏定省。

又说,现在知道当家理事的难处了,她跟二表哥住着一个小院子,使唤了八个下人,就只管着自己的小家,她都觉得挺难,幸好二表哥手把手告诉她。想想以前在家里,看着宋青葙管家,觉得挺轻松也挺威风,现在轮到自己头上才觉出真是不容易。

最后,说自己怀了身孕,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让宋青葙代为向老夫人及父亲问安。

宋青葙吃了一惊,九月中才成亲,十一月就有了喜讯,这也太快了。而且,秦钰比自己小,以前大舅母还特地嘱咐秦镇,别让自己太早生孩子。

果然,就算仁厚如大舅母,对闺女与媳妇还是不同的。自个闺女当然是晚点生要好,可媳妇就越早越好。

宋青葙静思片刻,又转念一想,秦钰只比自己小半岁,产期也比自己晚半年,应该是明年的九月,岂不也是十七岁,倒也不小了。

翻来覆去一寻思,宋青葙不禁汗颜,到底怎么了,竟然胡乱猜测起大舅母来,让她知道了岂不伤心。

宋青葙刚把信收好,秦镇阔步而入,带回来几本账簿,“……今年田庄的帐。你的两个田庄共收益三千八百两,家里田庄收益五千七百两,比往年翻了一倍不止,可比起你的田庄还是差太多。要按你那边的样子管,至少得上万两银子。”

宋青葙心算一遍,一千六百亩地,一亩地一年赚八两银子,差不多一万二千两,眼下才一半的收益,确实少了点。

想想,遂笑道:“这才刚开始,以后琢磨出门道来,肯定一年比一年好。”

秦镇笑着点头,“就这样还把隋庄头给惊着了,一个劲说田庄前些年被自己耽搁了。”说罢,商量宋青葙,“这银子怎么办?”

宋青葙垂眸,少顷,抬起头,问道:“世子爷有什么打算?”

秦镇犹豫道:“过几天铺子里的掌柜也该送账本过来了,我想把大头投到上次说的那个车马行里。这五千两留着家里过年,还有,二弟花费了不少工夫在这上头,是不是应该给他算算工钱?”

宋青葙轻声问:“二弟开口要银子了?”

“那倒没有,”秦镇摇头否认,“二弟说这两天去安平一趟,先把头一年的债还了,不过还差二百两银子。”

宋青葙忍不住笑,这还不叫要,非得说出口才算?

秦镇看到她促狭的笑容,顿时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捏了下她的鼻尖,宠溺地说:“就属你的脑筋转得快。”

宋青葙无语,自打怀孕后,他越来越把当孩子对待,常常会摸她的头,或者脸颊,或者鼻尖。

明明,她肚子里怀得那个才是孩子好不好。

宋青葙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仰头道:“府里过年四千两银子足够,那就把余下的一千七百两分了。二弟管着田庄,出力最多,他一人得七百两,你跟三弟每人五百两如何?”

很明显,是在照顾秦铭跟秦钧。

而且,根本没提,管理田庄根本就是她的点子。

秦镇心里有数,抿着唇,低头凝视着她,少顷,低低地道:“阿青,我会好好待你。”

宋青葙双眼闪着晶亮的光彩,小声地嘟哝,“这句听腻了,世子爷会不会换一句?”

秦镇认真地想了半天,开口,“我一定会待你好。”

宋青葙又气又笑,扑在他的怀里,细细软软地说:“你呀……真傻!”

安平县位于保定府与河间府交界之处,从京都骑马过去要三个多时辰。

宋青葙不放心秦铭独自前往,特地让秦镇陪他一起。

冬天天短,两人赶到安平县时,已是薄暮时分。

路旁许多店面已经打烊,那间珍玩店也关了门,可透过门缝,有灯光照射出来,

昏黄朦胧,带着丝丝暖意。

秦铭下马叩门,门内传来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小店已经打烊了,客官请明儿再来。”

秦铭再叩,“有急事,烦请老伯开下门,盏茶功夫便好,不耽误老伯歇息。”

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响起,又传来拉开门闩的声音。

接着,门开了半条缝,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从门缝探了出来,“什么事?”

秦铭躬身施礼,“我是秦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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