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生变:顺水推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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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兰芷为着金盏扮老尼姑的事情烦恼,没想到青果却笑道:“姑娘,您何不也借用一下她们的势力,毕竟咱们在京都势单力孤的。”一句话点醒了柳兰芷,她一直为被软禁在相府里而烦恼,既然是金盏她们几个有意劫持她走,何不遂了她们的意?自己正愁着怎么离开相府这个牢笼呢!

“青果越来越聪明了!”柳兰芷夸奖青果。

青果俏皮地一笑,赶紧摇摇头,“不是奴婢聪明,而是夫人您当局者迷,奴婢是旁观者清呢!”“还说自己不聪明,如今连这些词儿都会说了!”柳兰芷笑着打趣青果,“等咱们过去这一档子事儿,我就该给你找婆家了!这么聪明的姑娘家,总得找一个能配得上我们青果的好儿郎才是!”“夫人,您越发拿着奴婢开心了!”青果微微红了脸,神态却是落落大方,对着柳兰芷笑道:“奴婢可能否向夫人讨一个情?”“哦?你说说看!”柳兰芷扶着青果的肩膀一同向上爬山,语气却是和气得很。

“奴婢想着夫人打算给奴婢配人家的时候,让奴婢自己也瞧瞧,不符合奴婢心意的,奴婢不嫁!”青果犹豫了一下,才断断续续地说出来。柳兰芷觉得她手底下的那个纤细的肩膀微微颤抖,不由一愣,停住了脚步,这才发现青果在拼命咬着嘴唇,眼圈泛红,显然是勉强抑制着眼泪。

“嗯?青果发生什么事情了?”柳兰芷微微错愕,很少看到青果这个丫头哭,今天她是怎么了?

前面有一块平坦的大石头,柳兰芷牵着她的手,“来咱们到这个大石头上坐坐,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夫人——”青果此时抽抽噎噎起来,“奴婢今日看到了那个察哈尔,想起了紫苏姐姐,所以才有感而发罢了,没有别的事!”青果努力地咬着嘴唇,那眼泪还是溢出了眼眶。

柳兰芷心里一颤,察哈尔?紫苏的事情?一定是紫苏出了事情,青果有那种兔死狐悲之感吧,她一直与紫苏相伴,情意最是深厚!这样想着,柳兰芷倒是沉静下来,最近很久没有接到紫苏那边的信了,看来出了什么问题,她从袖子里掏出了帕子,递给了青果,“擦擦泪,告诉我紫苏怎么了!”她语气严厉起来。

“是!”青果立马擦着眼泪,却是不敢哭了,看来主子的威严在她心头一直是有的。

青果擦完了眼泪鼻涕,不好意思地把帕子放在了自己的袖子里,“奴婢给您弄脏了帕子,回头再给您绣一个去!这个奴婢回头洗干净了,自己就昧下了!”柳兰芷笑了,还好,青果知道自己素来爱洁,她的帕子给别人用了,想来是不再要的,也就是自己的贴身丫头,给帕子罢了,别人休想!

青果这才说道:“奴婢午后遇到了察哈尔,问起紫苏姐姐的境况,以为她们夫妇一直在浙西来着,结果,察哈尔却说,咱们前脚走,他后脚就去了大漠追随五爷去了,丢下了紫苏姐姐一个在浙西,那个时候紫苏姐姐都有身子了!这个没有良心的察哈尔!自家媳妇有孕在身了,也不知道陪在身边嘘寒问暖,竟然又去当什么忠臣良将!哼!”青果义愤填膺的模样,估计也是想起了紫苏一个人在浙西孤孤单单的样子,心生同情罢了。

柳兰芷突然叹息了一声,“察哈尔未必不愿意在浙西陪着青果,只怕他的主子正在用人之际,他不得已吧!”青果闻言一愣,却是气鼓鼓道:“那也应该带着紫苏姐姐去大漠,留下她一个人,多孤清哪!”“紫苏估计也不想跟着去大漠,她留在浙西不是给我看家,守着那诸多的铺子买卖呢!”柳兰芷脸上现出了无奈地苦笑,“是我害了紫苏,该给她找一个安分的管事,如同翠屏的相公一般,妇唱夫随的,一起打理着满堂红的生意,多好!如今却是各为其主,夫妻生生南北分离!”青果这时候回过味来,忙急慌慌地辩白:“夫人容禀:奴婢并没有怨姑娘的意思,是奴婢想左了!紫苏姐姐此时就应该在浙西为姑娘守着那些产业!”“你放心,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的,搭上了一个紫苏,我不会再让青果你以后夫妻劳燕分飞各为其主,你放心,我会给你择一门好夫婿!”柳兰芷笑道,“让你过正头夫妻安稳的日子去!”“夫人——”青果这一次有红了脸,却是急红的,“奴婢不敢有贰心!”“我知道!”柳兰芷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跟着我吃了许多的苦,我不会拿你的婚姻当做交换的工具,只要你以后过得舒心,我也就开心了!”青果低下了头,半晌道:“其实,若是五爷和夫人您和和美美在一块儿,奴婢想,紫苏姐姐和那个察哈尔也会好好过日子的!”“可不是嘛!”柳兰芷笑了,“看来为了紫苏夫妻俩的好日子,我还得尽快和五爷会合才是!”“夫人言之有理!”蓦地,有一沙哑的男声接口道。

柳兰芷和青果吓了一跳,一回头,才发现察哈尔不知何时正躲在大石头后面,看样子是偷听多时了。

柳兰芷呵呵一笑:“你家五爷就教你如此偷听人家的谈话?”察哈尔憨笑着上前行礼,随即指着大石头后面道:“瘦猴你也出来吧,免得一会儿再给夫人磕头麻烦!”果然大石头后又站出来一个瘦小精干的男子,大约二十岁的年纪,五官平平,眼睛却是贼亮得很。他含着笑果然上来磕头:“小人陈寿拜见夫人!”“免礼!”柳兰芷笑道,“你也在夏王麾下吗?”陈寿笑道:“小的才刚刚归降了夏王,不过还是跟着旧主做事,只是这次,旧主吩咐小人和察哈尔副将一起来京都的!”“旧主?”柳兰芷纳闷,猛地想起陈洛归降的事情来,不由笑了,“你是飞将军陈洛的手下?”“是!”陈寿笑着应道,转而眨着小眼睛看了柳兰芷一眼,又迅速调开了目光:“夫人和几年前相比没怎么变模样。”“哦?你以前见过我?”柳兰芷诧异地挑眉,这个陈寿是个有趣的。

陈寿低头老实说道:“小的在几年前玉门关外曾经见过夫人一面,不过,那时候夫人身着男装,倒是身边有一个美人,长得如花似玉的!”“美人?!”柳兰芷一时没想起来,看着陈寿,却发现陈寿贼贼的笑,她猛地想起乔五当初扮作女人的事情来了,不由也笑了,“怎么、当初在玉门关把守门的是你吗?”回忆着乔五被那守玉门关的守卫吃豆腐的情形,她的脸色愉悦起来。

陈寿却是笑着摇头,“小的没有那个艳福,小的一直跟在陈将军左右,所以也见识了陈将军和夫人的过往。”柳兰芷觉得此言扎耳,不由看向陈寿,陈寿却是脸色淡淡地,她心下疑虑,觉得这个陈寿话里有话,什么叫做“陈将军和夫人的过往”,有“过往”吗?好像没有吧!她细细想了一回,始终只记起陈洛只是一个模糊高大的影子,其他都不记得了!

察哈尔却是咳嗽了一声,瞪了一眼陈寿,“你没别的说了,八百年前的事情也拿出来当新鲜事儿,你却不知道,我当时可是掳掠过夫人的!”察哈尔说起来眉飞色舞,不料却给青果呵斥了一句:“要不,你怎么被五爷捉住,降了我们汉人呢?不羞!”这是察哈尔的软肋,他果然不说话了,只有憨憨笑着,摸着后脑勺。

“陈芝麻烂谷子的提了一大筐!”柳兰芷笑着说众人,又问察哈尔,“你来这儿安全吗?这儿可不是五爷的地盘!”“暂且没事!”察哈尔道,随即有些焦急:“五爷说接夫人去晋州,夫人如何打算?”“金盏不是都和你会合了?”柳兰芷似笑非笑地看了察哈尔一眼。

察哈尔心里有鬼,抱愧道:“是奴才思虑不周,应该尽早来讨夫人的主意,只是许久不得空见夫人,奴才不得已见到了那个金盏,是她出的这个主意,估计是见过五爷安排的其他人了,反正我是见过两个丑婆子了!”柳兰芷这才明白过来,那两个老妪,大秦氏和小秦氏应该是早就见过了金盏,却一直瞒着自己,真不能如此信任她们,否则,自己被卖了,还帮着她们数钱呢!她暗自想着如何打发那两个老妪。脸上却笑着道:“那两个婆子是五爷安排给我的人,据说武艺不错,性格虽是古怪了一些,还不错!我以后回去让五爷嘉奖她们!”她状似无意地四处望望,果然,不远处,绿树掩映下,有灰色的衣衫掠过,却是焦相府里下人的衣衫的颜色,既然这一路没有相府人跟随,那就说明有人断后了,那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大秦氏和小秦氏对付相府里的家丁绰绰有余,她原来不明白为何这两个老妪不着急把自己娘儿三个弄出相府,如今,金盏的那个迷晕了劫持出府的方法简单直接,她明白这两个老妪估计是想着看自己的笑话。只是,自己待她们二人虽不亲厚,却也不苛刻,她们怎么会有这样冷硬的想法?柳兰芷想起这些事情,既觉得纳闷,又觉得气愤,等见了乔五,得问问这两个老妪是怎么一回事。

察哈尔见柳兰芷为那两个老妪开脱,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讪讪道:“夫人放心,奴才察哈尔纵然大胆包头,也不敢对夫人不敬,否则光我的娘子紫苏就饶不了我的小命!”“这个我信!”柳兰芷笑了,关切问道:“紫苏怎么样了?我听说她有身子了,可还好?”察哈尔脸上喜悦和愧疚同时闪过,他讷讷道:“奴才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倒是临行之前,她孕吐得厉害,奴才买了两个小丫头服侍她,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应该稍好一些吧了!”柳兰芷点点头没有再问。“你家五爷——”柳兰芷刚想打听一下乔五的近况,却觉得似乎地动山摇,耳边传来“轰隆隆”的响声,眼前狼烟四起,她站立不住,还好有人抱住她的腰,眼前是察哈尔吃惊的表情,“天哪!——”她觉得两脚好似悬空了一般,直直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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