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婚事(2)(2 / 2)
她的这种委婉的回答,顿时让他喜的眉开眼笑,握着她的肩膀的力道都加重了。下一刻,直接将她一把抱住。他的手紧紧地环着她的背,身体微微颤栗,满足的嗅着她的发丝。
她在他的怀里,纵然觉得慌乱,比慌乱更多的却是甜蜜。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处,感受到彼此紧张的身体,突然促狭的说:“曦之,你可以不用一直叫我公主的。”
他顿时更加高兴,笑着坚定的表示:“我明天就去跟陛下提亲。”
她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就你一个人啊?”
他顿时有些泄气:“我一个人怎么了……”
她想,她要好好的和曦之合计一下。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肯定要让父皇同意他们的婚事才行。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就可以得到的。不是有完美的计划,就可以成功的。
她和曦之刚刚甜蜜的吐露了彼此的心意,刚刚以为未来的携手可以触摸的到。却在她刚刚回宫时,就被一个噩耗打破。
父皇重病!
父皇五十有七。原本应该还是春秋鼎盛的年龄。
可是夏氏皇族近几代子嗣凋零,皇族的体质积弱。在位的皇帝,就没有活过七十岁的。
尽管如此,五十七,还是太早了。
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
直到此时,她才知道父皇的身体早年就不好了。只是他一直隐瞒着,除了太医院院判,没有其他人知道。
因为夏氏皇族只有唯二的两个子嗣。因为太子夏铮,年龄还太小!
她站在父皇的病床前,看到十三岁的铮儿忙着帮父皇拍着背,端茶倒水,只觉得头脑一阵阵的发昏。
父皇的病,如摧枯拉巧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在世的时间,居然只剩下了短短的几个月。
那几个月,他还不能好好的过,而是每天教铮儿各种政事,如何在朝堂,如何接见大臣,如何批阅奏折……
教铮儿这些事情的时候,父皇从来都不会避讳她。就和以往一样。甚至铮儿碰到疑难的问题,父皇还会说,“问下你姐姐的意见。”
最后,那个雨夜。父皇把身边侍候的人都支开了,连铮儿也不在,唯独留下了她。
她跪在病床前,看着父皇憔悴不堪的脸,枯白的头发,心中疼痛难当。
父皇看着她,目光中流露出的也是痛楚。父皇说:“棠儿,我留下你,是想要你的一个保证。”
她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和曦之的那点事,父皇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从小,父皇在她的记忆中就是无所不知的。她和铮儿的事,父皇更是每一件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她从来没有打算瞒父皇。只是,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她没有丝毫的办法。
父皇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响在了她的耳畔:“棠儿,我要你发誓,此生不能和连曦之有任何感情牵扯。此生绝不嫁给他。”
她突然觉得心像是空了……
但是,从父皇将所有人都支走唯独留下她这一刻,从父皇这段时间看向她的目光,她就已经猜到了是这个结果了不是吗?
她弯唇,机械的牵动着唇角,浅浅的说:“是,父皇。我发誓……”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是空落落的。
父皇看着她的声音更痛楚了,低哑的说:“棠儿,你一直都是这么懂事。父皇也相信你能做到。”顿了顿,他说:“是父皇对不起你。”
她摇摇头,突然哭着说:“父皇,你不要走好不好?”
父皇苦笑着叹息:“早走晚走,总是要走的。你要记得父皇的话,不要辜负了父皇的期望……”
父皇大行后,诏书令太子夏铮即位,长公主夏棠辅政……
她的人生,从此走上了一条,和几个月前她自己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的道路。
新皇即位,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碌。她也才知道为什么父皇前几年就让她打理内务府,也许父皇早就把什么都安排好了,只是她本以为,她可以不用承担这份责任的。
自从父皇重病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曦之。
期间曦之托皇后身边的宫女给她稍过信。后来在父皇床前立过誓后,再次见到那个宫女来给他捎信,她便直接将信退了回去,对那宫女说:“你就对曦之讲,让他以后不要再给我写信了。我……不会看的。今时不同往日,我……会好自为之的。”
说完一转身,她的泪水就喷薄而出。
再后来,在父皇的葬礼上,她看到了跟着连国公一起来吊唁的曦之。
他穿着一袭白袍,脸色苍白如雪,看到她时,那双一向璀璨的眸子,居然流露出了某种绝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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