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吗?(1 / 2)
他侧身蜷缩在洁白的瓷砖之上,试图降低存在感,刚才摔的那一下不轻,脑袋还是晕晕沉沉。
随着可爱的佩奇的离去,猖狂的猪霸天的下跪,纷乱回归到永恒的秩序,一猪傲然挺立,空旷的客厅顿时显得得空空荡荡。
这象征着形势发生了不可挽回的逆转。
他是一位冷眼的旁观者,现在却被猪人拉一场大戏中,而他成了当之无愧的男主角。
“摄影机的配合的聚焦”,各色的光线全都汇聚他身处的位置,这些光线中,有一抹光折射进是著名的猪人女导演好奇的眼睛了。
一声令下。
众人都屏气凝神,
房间里悄然无声,
咔嚓一声,大戏开拍了。
红色的高跟鞋优雅大方的落于洁白的地板之上,宽松的睡服相应她脚步愉快的节奏,此起彼伏,而她满不在意用猪蹄夹过一圈的秀发,意外裸出大片粉嫩的肌肤,只不过肥肉多了二两,那副刻意搔首弄姿的模样,任何一头雄猪见了怕是要疯狂。
而离客厅的门不远处的洁白墙壁上,嵌着一排公猪牌的插板,银色的钢制品,泛着冷光,远远瞧去,给予评价,科技感十足。看样子猪人的工艺水平相当不错,足以媲美人类曾经引以为傲的工艺水平。
网字状的天花板上是几排明晃晃的节能灯管,高高在上的将光明慷慨的挥洒。
而他是一条被灯光烘炙的咸鱼,撒上盐的伤口溢出了血,狼狈夹着洁白瓷砖的道道缝隙中,浑身赤?裸裸的他又岂敢动上分毫,风声鹤唳的怕的是胆颤心惊,他生怕走露并未昏迷的半点风声。
虽然掩耳盗铃的隐瞒并无丝毫作用,他还是乐此不疲。
好心的灯光,从未只眷顾他一人,绚丽的灯又转成血淋淋的红色,给宽阔的客厅内抹上残忍笑靥,它转眼席卷一切,顺势也给了陈列的各式的家具奠定了恐怖的色调。
红色的高跟鞋,像一部恐怖电影,
渲染的氛围是超出真实的虚幻,猪人女士像是夺命的屠户。
他的房间里巨变,让他复杂的内心跌宕起伏,身体下的双手抖动不停,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莫名契合内在的旋律。如同禁曲黑色星期五一样徘徊不定。
但情形已经到了揭秘的时刻,到了义勇军进行曲的高?潮。
不过色调又徒然更替,姹紫嫣红,红黄蓝绿青黄紫,原来是猪霸天跪倒在地时,不小心按到了控制灯光的遥控器。
“死猪你有病啊,皮又痒痒了是吧,你看看你装的破灯,贵还不说,这调的光都瘆得慌,吓死老娘了。罚你再跪上七八个小时。”猪人女士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着猪霸天吼道。
猪霸天憨憨一笑,连忙的示好,背挺得梆硬表现的绝不含糊,将人皮地毯下的遥控器抽了出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真皮沙发上。
我说跪了还没几分钟,膝盖就疼的慌,原来是这破遥控器在捣鬼。妈的这几天一直找不到,现在又蹦了出来,哎。
短下的插曲过后,一切回归到原先的模样,灯光又白的通亮,母猪人继续向上前走来,离他还是躺着的距离,不过六七米远,这点距离对于母猪人宽厚的猪脚来说,至多不超过三秒
他软弱乞伶,推延不了分毫。
他如今只有两个选择:
他要么,高呼起来,站起来。
他要么,沉寂跪倒,趴下去。
他思考良久,三两秒的时间,可以想不少的事。
之前猪人开会时,他还在思考这个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还在思考这些猪人又是从哪里来的,他还在思考人类处于何种地位。
他想了很久,也听到了猪人之间的对话,虽然大体上听不懂,但他已经知道了,它们拥有了文明,是除人类文明外其他的文明。
他现在已经知道他身处的世界是由着肮脏生物统治的世界,他现在已经知道人类恐怕沦为了食物链的最低点。他现在已经知道他是这个世间唯一清醒的人
但他不知道遭遇了什么变故,使得他们世界上最尊贵的种族——人,沦为这些肮脏猪人的玩物,宠物,食物。
他产生了怀疑,难道他未来命运只能像金发男子一样,囚禁往后余生的自由,靠摇尾乞怜求取它们残羹剩饭。
人类尊严何谈!
接着他有想起来,天边的恶魔,神秘的短信,地狱之门的开启,但猪人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考,还有一秒,迫使他回到现实,集中精力,考虑目前的危险处境。
母猪人的每一步,都牵引着他的紧张的神经,她每走一步,他便鄙夷自己一分,他懦弱的本性让他诚实的闭上眼睛,不敢面对现实,尊严只配活在想象里。
他就像一块案板上的鱼肉,战战兢兢等着被宰割的命运,任钝刀,软刀,细刀,粗刀,来回抽插,等着被剥皮割肉拆筋挖髓,调上上好料汁。不反抗,便成了这肮脏猪人餐桌上的一道美味佳肴。
岂有此理,但他还是选择匍匐在地,君不见,连高大巍峨的雄猪之王都已匍匐在地,屈服于猪人女王的淫威之下,更何况他弱小的身躯,他没法子,他该抵抗,但他该如何抵抗,他不知道。
内心的恐惧不寒而栗,他躺在地上的模样像一条死鱼,像一条蠢死的鱼,像一条认为装死就能逃避的蠢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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