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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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集会,景星神秘的说:“今儿个带大家去个好耍的地方。”随后叫来几辆马车驮着大家伙去了南郊。车上的人老远就看见一片营房。景星好像跟军人很熟,三言两语就说好招呼大家伙进去。女子好奇的东瞅瞅西瞧瞧,觉得什么都新鲜。走过军营,大家伙儿就看见一片空地,正有一队士兵在放枪。景星跟旁边当官的说了一下。当官的就叫士兵一对一教大家伙儿打枪。几个胆子大的一会儿就学会了,打得有模有样。女子在个小士兵的辅助下,放了一枪。后挫力把女子推得退了好几步,一时没回过神来,看了半天别人咋操作,打了半天气,才又端起枪瞄准抠扳机:“这次好多了。”女子兴奋的把弹夹里的子弹打光才罢手,心里还是意犹未尽。大家伙第一次摸到枪,很兴奋。当官的还拿了把手枪叫女子试试。女子试了试,没准头:“瞄了白瞄。”大家伙儿玩尽兴,跟军人们道了别,在夕阳的余晖中回到城里。

打那儿起,一群人时不时就撺掇着景星带大家伙儿去打枪,打得也是越来越准。女子对打枪很上心,感觉新鲜有趣:“多了一量量本事,挺好的。”女子听男娃在被窝里跟她讲:“爹跟我唠叨了好几回,话里话外叫我不要带着你乱窜瞎混。我给爹讲了好多新思想、大道理,说家里头又没甚做上的,闲着也是闲着,新女性,新作派,不要大惊小怪。往后咱俩干甚事悄些,跟丫头伙计安顿好,叫他们不要说少奶奶跟少掌柜乱跑胡混甚的,就说咱俩去铺子里帮忙干生活去了。”时间长了,公婆好像也习惯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小两口瞎折腾,不再过问这些事儿。

刘老爷子见小两口跟文学社的人走得很近,小后生们陆续上门来拜见他,有天吃过饭,他把小两口叫住说:“林子,兰子,听说你们结了社,这是个好事儿。我瞅着景星跟张申人品都不错,往后跟这两人多亲近亲近,多学学人家的为人处世。喜子这娃也不错,可这人不宜深交。原先我跟你讲过二蛋爹的故事,还记得他是咋来咱家的吧,那个顶包的人就是喜子爹。一家人有一家人的种种,这娃娃心太大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些人可以掏心窝子,交一辈子,有些人说话要留三分,遇事肯定靠不住。你俩自个儿好好想想,不要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老话说得好,生意场上无父子,危难之际见真情。人平常是看不出瞎好的,遇到事儿能挺身而出,才算好兄弟,你俩慢慢品吧。”小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声不吭的走了,心里还是有了些不一样的想法:“姜还是老的辣,眼窝毒啊。”

景星有天集会的时候说:“最近局势比较紧张,我们今儿个说说救亡图存的事儿。这一期林子主讲,你先说说吧。”

男娃说:“这两天我念了不少报刊上的文章,最近东洋人越来越嚣张,我想起一个传说中的故事,先给大家伙讲讲这个传说,算是抛砖引玉吧。我今儿个给大伙儿讲一个咱镇北城、金鸡滩跟大海子、哭咽河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神奇的石头。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具体有多久,已不可考。有一户穷苦人家逃荒,来到了金鸡滩,发现这里可以停下他们流浪的脚步。这里地势较为平坦,地虽然荒着,但还算是可以种庄稼的沙土地,旁边不远处有一片大大的草原,应该可以养活不少牲口。他们就建了些简易的窝棚,临时住了下来。家长说,近处没水,咱试着打一口井。没想到往下一挖,几米深就挖出了水。这一下,这户人家才发现这里地上看着干旱,地下的水很浅,靠着打井就能解决吃喝跟灌溉用水,喜出望外的他们彻底安下心来,决心在这里安家定居,营造属于自己的家园。没几天,他们还惊奇地发现,不远处还有一个大大的海子,一眼望不到边,海子里鱼产丰富,靠着打鱼为生,可以渡过最艰难的垦荒期。

十几年过去了,一个象模象样的村庄建成了,后生们娶回来了好几十个婆姨,娃娃也生下不少。这户人家早就分家单过,一户拆成了几十个小户。周边的荒地能开垦的都开垦出来,种上了适合的庄稼。由于不缺地下水,不单单靠天吃饭,收成还不错。牲口都成群了,牛、羊、马,鸡、鸭、鹅,猪、狗、猫,应有尽有。村子里的人安逸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平平常常的庄户人家生活。

可奇怪的事儿发生了。有一天,村里的一个小娃娃出门去玩耍,路上碰到一块石头,把他绊了一下。他不乐意了,回头一脚把石头踢到了路边,没在意继续去找小娃娃耍去了。第二天,小娃娃出门又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这块石头比昨儿个的大,小娃娃摔了个大马爬,手都破了。他气得要命,过去一脚踢到石头上,石头晃了几下,还留在原地。他的脚踢疼了,眼泪都下来了。他气得不行,弯腰把那块石头搬走,一直走了好远,才把那块石头扔掉,心想这下再绊不倒我了。第三天,他又兴高采烈地出门玩耍,却发现路中间的那块石头又回来了,还变大了许多,他狠狠踹了石头几脚出了气,绕过石头,继续找小娃娃玩耍。

石头挡在村子去往田地的路上,一天天变大。起初,村里的人也没太在意,总是绕过石头去地里干活。几年下来,石头越变越大,路越绕越远。这下引起了村里人的关注,大家都在议论该咋办,大家伙儿七嘴八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又过了几年,石头越变越大,终于跟两边的圪梁梁靠在一起,路彻底断了。村里人要去种地,就要每天翻过山梁,这耽搁了他们不少的时间,还耗费他们大量的体力。村里人终于受不了啦,纷纷找族长说这件事儿。族长召集大家伙说,我们跟愚公学学吧,人家愚公可以移大山,我们这么多人,搬开一块大石头有啥不行的。打那儿起,大家伙儿天天干完自家的生活,就去移石头。几年下来,石头被炸开敲碎移走了,大家伙儿终于歇了口气。

可没过多久,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又重演了。这下村子里的人犯难了,如今的族长是个小后生,他想了几天召集大家伙说,这石头既然搬不走,那咱就在石头底下开个洞,咱这儿的人,打洞可都是一把好手。大家伙儿哄堂大笑,觉得族长说得不错,办法也挺好。于是全村人齐上阵,没过多久,他们就在大石头下面,打出了一个长长的洞。大家伙儿想,这下应该没啥事儿了吧,一劳永逸,多好。

村里人想得很美,可没过几年好日子,不晓得从哪天开始,大白天突然天降陨石。石头倒不大,也不多,村里人一开始没太在意,可石头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有的小娃娃的头被打破了,嚎哇哭叫个没完,鸡鸭也被砸死不少,主要是大家伙儿的神经天天绷着,不是个事儿啊。族长叫村里人都戴上了柳条编的筐子,眼瞅着大人小娃一出门,就戴着个大筐子。几年下来,筐子越做越合适,越做越好看,家家户户的编筐手艺那都没得说。

可惨剧还是发生了,有一天,有个娃娃忘记戴筐子出门,被从天而降的石头砸死了。村子里人心惶惶,抬埋了娃娃,就一个个跑到族长那儿说这事儿,眼瞅着这事儿没完没了,石头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多,可咋办吗。

族长想了几天,叫来几个机灵的后生,跟他们嘀嘀咕咕了大半天,打发这些后生走了。这些后生回家以后,跟自家爹娘说,族长说了,叫我们跟他出门做点儿生意买卖,顺便去外面瞅瞅有甚好办法,可以排解这个天上掉石头的事儿。

后生们悄悄出了门,分成几路,去周围打问探寻。还别说,真叫他们发现了天上掉石头的秘密。原来是周边的几个村子看他们过上了好日子,瞅着这个外来户不顺眼,联合起来买了些投石机,架在圪梁梁上,往他们村子扔石头,想叫他们知难而走。

村里人听了,一个个气炸了,都说当我们好欺负,不行,去找他们讨个说法。族长带着几个精壮后生,逐一拜访了周边的村子,可没甚好结果。有的提的条件太苛刻,有的压根不理他们,有的明说你们这些外来户还是走吧,有的更是嚣张,叫他们赶紧滚蛋,不然叫他们好看。

族长想了几天,召集全部精壮,连夜上山,逐一打跑周边村子的人,拆除、烧毁了这些投石机,可没过多久,投石机又架了起来。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族长倾尽族中所有,跑了一趟大地方,托人走关系买回来一批战马、长枪、盔甲,逐一扫平周边的村子,血水流入河中,河水一时鲜红。历时一年多,终于把他们都打服了,在小河边上建了个大庄子,名字叫镇北庄,警醒后人不要遗忘时时刻刻镇住那块神奇的石头,把庄子边上的小河更名为哭咽河,纪念过去那一段不堪回首的伤心年代。

那些被打服的村民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原来有一天晚上,他们都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有神人说,那个村子里住的是群披着人皮的鬼怪,他们会一步一步吞食周边的村子,最后把他们全部赶走,占了他们的村子,要想活命就去朝那个村子的人头上扔石头。更神奇的是,打那儿起,那些圪梁梁上,就散落着一小块一小块石头。周边村子的人想来想去,想出来个制作投石机扔石头的办法。既然那是一群野蛮人,一群鬼怪,就没必要把他们当人看,扔石头砸死他们。可没想到,事情成了如今这样子。这下全明白了,都是那块神奇的石头搞的鬼,可咋才能弄死或者搬倒这块记仇的大石头呢。大家伙儿犯了难,想来想去也没个好办法,一直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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