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032 章 以命换命（1 / 2）

“你这小子，都不知道你跑去哪里了，我和一夕在东海找了数日都看不见你的踪影。”莫闲殿内，岚风仙君大嗓门的声音传了出来。

“瑶光不知师叔会去琴州，还望师叔莫怪。”瑶光尴尬一笑，又道：“漓星伤愈之后，我们几人便在前些时日去了极北之地。”

话音还未落地，漓星缓步走上前来，朝着三位仙君行礼道：“小妖漓星，多谢三位仙君救命之恩！”

净虚仙君点头受了一礼，见漓星不过一般小妖，但气度却甚是从容悠然，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倒是岚风仙君摆了摆手，扯着大嗓门道：“净虚道友倒是真真救了你一命，我和师兄却是什么也没干。”

漓星欠身笑了笑，并未过多言语，慢慢退后了一步。

岚雨仙君横了自家师弟一眼，正色回来询问道：“极北之地妖兽纵横、凶险异常，你的修为还未曾恢复，去那等凶地又是为何？”

“寻找血凝花。”

此时听见瑶光说出这么一句话，一夕与岚风、岚雨两位仙君皆是一脸疑惑的神色，只有净虚仙君看了一眼少衍，略一思忖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妖族青歌见过净虚仙君，”青歌迈步上前，向着净虚仙君行礼道：“青歌自知妖族于仙界罪孽深重，亦知求仙君为妖族炼制本源丹本是为难，可还望仙君念在少衍并非大恶之徒，施以援手为他炼制本源丹。”

青歌执的是敬礼，语调甚是从容，便连一向清冷倨傲的神色也不见一丝张扬的意味，倒是多了几分郑重，生怕一个言辞举止不当，就会让心下的希冀化为泡影。

想不到竟是妖界的青歌妖君！净虚仙君心下惊了一惊，可妖丹受损的明明是少衍，为何她比少衍还为着急？心中所念虽是如此，可见青歌并没有丝毫妖君的架子，态度更是十分恭敬，脸上不免露出了几许赞赏之色。

少衍闻言眉头一蹙，急忙抬步上前朝着净虚三人行礼道：“少衍见过三位仙君。炼制本源丹耗时费力，并非易事，青歌无礼之处还望仙君海涵。”

净虚仙君看了青歌一眼，目光随即落在了少衍身上，“你的症状我已知晓，想来瑶光愿与你们寻找血凝花亦是想帮你。炼制本源丹倒也不是难事，你们既能来到浮屠山，想必应该已经寻到血凝花了吧。”

青歌闻言一喜，急忙自灵鼎里取出了血凝花。一丈之高的血凝花和着泥土被妖力托在地面之上，整珠花尽是血红之色。随着血凝花的出现，原本一片温暖的莫闲殿瞬间变得冰冷至极。

瑶光看向血凝花的目光中带着几许讶异之色，血凝花花期很短，如今已经过去了数日，想不到青歌竟用本源之力将它保存的犹如刚刚绽放一般，如此，血凝花的功效便可充分发挥了。

“修复妖丹之法虽是复杂，但也是可行之事。”净虚仙君看了看血凝花，蹙了蹙眉道：“本源丹的炼制并不难，再者亦有四位仙君可以助你修复灵脉，终是简单，只是……”

净虚仙君瞟了一瞟二人，接着道：“想要修复妖丹，必要寻求一颗完好的妖丹予以替换，此中关键你们可知晓？”

“瑶光道友已将此事尽数告知了我们。”青歌随口应了一声，仿佛浑不在意其中的牵扯。

“既已知晓，为何还要行此之法？”

净虚仙君凝目看了少衍一眼，面色微沉，“以你妖君境界的修为，若是想要修复妖丹，就需要另一妖君献出妖丹，是以这无疑是以命换命的方法，你当真如此选择？”

似是不满少衍所为，净虚仙君的言辞显得有些清冷，昔日他还以为少衍心思澄明，并不是什么不善之辈，可今日所见所闻委实让人觉得不耻，纵使他身为妖族太子，也断无拿族中人的性命来为自己恢复修为的理由！

还不待少衍回答，青歌便抢先道：“青歌与少衍绝不敢拿他人的性命开玩笑，更不会强人所难，只待仙君将本源丹练好，青歌必将寻到妖丹双手奉上。”

青歌的声音清淡平和，并无一丝一毫的虚拟作假，反而听着格外坚决厚重，透出不顾一切的决绝意味来。

少衍怔怔地看了她半响，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敢问净虚仙君，三界之中可否有其他事物代替妖丹，可以不用牺牲别人性命的方法？”

瑶光和漓星站在一旁并没有说话，只是听见少衍的声音，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嘴边皆是溢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少衍说这话时语调显得有些急切，可净虚仙君却听出了淡淡的怅然之意，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目光自青歌面上飘过，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之意，面上的怒色也消失了许多。

净虚仙君微微摇了摇头，“妖丹乃是妖族中人命脉所在，是以妖丹受损的妖族原本便少。更何况你的修为已至妖君，若无君极高手的妖丹融合，单凭本源丹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一夕漠然地瞧着青歌二人，表情甚是高傲清冷，只是净虚仙君这句话说出来时，她眉额间闪过了一抹犹疑之色，不过那也只是在瞬间闪过，只在片刻间又恢复了平静。

虽说少衍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真的从净虚仙君那里得到了肯定，他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神伤无奈。他不是不知道青歌在想什么，只是他绝不能再让青歌牺牲什么，这些年来，他欠她的已经够多了。

“还望仙君能够施以援手！”青歌似是担忧净虚仙君拒绝，复又郑重的朝着净虚仙君行了一礼，言语中竟是带上了几分祈求的意味。

净虚仙君眸色深深地看了她半响，方才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先将本源丹炼制出来便是，但此事是否必行终是需要你们自己抉择。只是妖丹若失便是天人五衰之象，你们尚需多加思忖思忖。”

净虚仙君说完这话便也不再理会几人，抬手将血凝花收了起来，复又是一副神游太虚的样子。

少衍眼睑微微垂着，眸中烦恼神伤之意甚浓，如今既然知道没有其他事物可以代替妖丹，若是净虚仙君拒绝炼制本源丹，想来青歌也不会再继续坚持，只是净虚仙君已经应允了下来，若是如此，一旦本源丹出炉只怕青歌便会献出自己的妖丹，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你也不必担心忧虑什么，炼制本源丹所需时日尚久，这些时日我们总还能找到其他方法。”瑶光走上前来，把手掌贴在少衍僵硬的肩上，轻轻拍了拍，“赶了这些时日的路也颇为劳累，先去休息吧。”

少衍抬眼便瞧见净虚仙君一副默不作声的表情，便就知道瑶光是在安慰自己，本想出言让他放弃，但眉眼轻动间顿时又改变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