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三章 被惩罚的魔鬼(1 / 2)
“抓刺客!”
“抓刺客!国王被杀了!”
“杀手!杀手在上边!”
乱哄哄一阵人声由远及近,不过眨眼的工夫,已经有人发现了站屋顶上的年年,长臂一挥。
“刷刷刷刷!”
数把弯刀飞旋而出,划出一道道银钩似的弧光,直指年年的脑袋。
是岁三人看着涌到身侧的数十个王宫护卫,听到远处人声吵嚷,还混杂着女子的凄厉哭喊,既替年年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由地埋怨起了年年的莽撞。
就算是杀人,那也要做得干脆利落一点吧?至少别让人一声又一声地尖叫吧?
年年矮身躲过飞刀,正要起身,突然一顿,又向下沉了沉身子,微微偏头,看到银色的刀光在空中回旋折返,立刻向身侧一滚,躲过了飞回的弯刀,也躲过了一阵飞至的箭雨。她猫着腰想要跳到另一个房顶上,目光一凝,侧身一让,这才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把回旋弯刀。
年年有点头疼。
这里的建筑风格与那种有倾斜屋脊的房子不同,除了半圆形扣下的拱顶,就是露天的平顶。拱顶谁都上不去也站不稳,她就只能在平顶上跑来跳去,虽然躲起攻击来灵活方便,但是抓捕攻击她的人也很方便。
年年低头一扫,发现地上护卫更多,暗自撇嘴。这王宫真小,护卫赶到得也太快了。
年年早就看到了是岁、松青和郑奇三人,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罪名在身,眼风一扫就当没看见。
涌上屋顶的护卫越来越多,年年咬了咬牙,右手搭到腰间箭筒上,这才想到自己手里还攥着东西,这一下微愣,待到眼角余光捕捉到袭来的箭光,一时躲闪不及,被一箭正中左肩,整个箭头没入了血肉。
下一秒血花飞溅,年年反手拔出带着倒刺的利箭,一个鱼跃从屋顶跳下,刚好跳到松青身边,左手一掐松青的脖子,一箭掷出,正中距离最近的护卫胸口,牙齿一松,把刚才顺手咬在嘴里的一根长簪抓在手里,抵在了松青的颈部血管上。
年年左手用力,拉着松青蹬蹬蹬后退几步,后背贴上冰凉的石柱,眼睛一眯,盯着逐渐包围上来的护卫,右手的簪子又向内送了送,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从年年中箭,到松青被抓,不过三四秒的工夫。屋顶上护卫的下一波箭雨此时才噼里啪啦地落到年年刚才跳下的平顶上。年年听到箭雨呼啸,又向内拉了松青一把,松青却纹丝不动,后背始终与年年的前胸保持些微距离。
四方小院里霎时一片寂静。
年年的眼珠不停转动,警惕地扫视着楼上楼下的护卫和他们手里的武器。是岁和郑奇面面相觑,两人此时都有些反应不及,尤其没看清松青是怎么落在年年手里的。他们刚才都在仰头关注屋顶上的战斗,耳边也充斥着各种呼喊叫骂,谁也没有关注身边人的举动。松青则是梗着脖子,对着是岁二人苦笑,片刻后也把目光落到了那些护卫身上。
是岁皱眉,正想说话,郑奇抢先一步开口:“各位且慢动手!若是我朝使臣在这里有了什么闪失,我们这些随行护卫的将士可是不好向我朝圣上和文武百官交代!”
是岁敛眉,略一错身,站在了郑奇身后半步的位置。若是按照游戏背景来讲,郑奇是将,松青是官,他只是一个商人,这里确实让郑奇开口比较合适。
郑奇平时都是一副笑脸迎人,此时面色严肃身姿挺拔,虽然嘴角含笑,但也是笑里藏刀,锋芒毕露。
王宫护卫队里立刻站出一人,先对着郑奇郑重一礼,后转身面对年年,厉喝:“速速放开胡神的贵客,我们一定免你一死!”
小院里又是一静。所有人都看到了年年的白眼,松青也无语地瞪着这人。
这人也顿感尴尬,四处张望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个能管事的人来接手一下自己的工作。
“你们放我走,我一定保这个人不死。”年年也不急了,懒洋洋地说道。
“这个......”
护卫们踌躇,看样子都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年年。忽然身后有凌乱的脚步声迫近,这站出的护卫回头一望大喜,对着匆匆赶来的几人激动地行礼,低着头远远躲到了小院的角落,把?与卑劣匪徒对峙的任务交给了赶来的几位老大臣。
年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戏谑地看着面前这几位胡子大把的老爷爷。
这几位老大臣倒是干脆,直接挥手让护卫退出小院,这才冷冷地盯着年年说道:“我们不是怕你,你的命比不上我们的王,也比不上胡神尊贵的客人,我们今日让你走,但他日胡神一定会降罪于你,用地狱的烈火焚烧你的灵魂!”
年年无所谓地耸耸肩:“来呗,降罪呗,我刚好还想找他聊聊天呢,顺便再扇他一巴掌。”
“你!你个不敬神的罪人!你不得好死!”老大臣被年年这句话气得哆嗦,微颤颤地指着年年。
年年已经不想跟这些人废话了,辨别了一下方向,拉着松青向西走——她就是从西边宫墙溜进来的,印象里那边也是有大门的。
脚尖刚向着西边挪出一步,年年一顿之后抬脚踹在了松青小腿上,低声喝道:“走!不走我戳死你!”
留意到这一停顿的是岁抬头看向松青,却只看到一张无奈的苦脸。他扭头看了看年年后退的方向。东边?东边是哪里?
东边是一处高台,台下是平静的湖面,湖面一望无垠,湖水深不可测。
站在高台边缘,年年低头迅速地瞄了一眼。还好,不算太高,也就十米左右。
不过......年年的左手掐紧了松青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念叨:“这什么鬼地方!”
年年一边退,王宫的护卫和大臣就一边追,只是始终与年年保持着二十步的距离,以免激怒年年出手伤人。随着年年越来越靠近高台边缘,这些人脸上的喜色也愈发掩盖不住。
“哼!果然是胡神保佑!这是你自寻死路!”刚才被气哆嗦的老大臣得意,用手捋着灰白的胡子。
虽然实际上不是这样,但年年其实也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她右手一划,一簪子抵到了松青的喉结上作势要挑,惊得松青大叫:“别拉我!别拉我!我要掉下去了!我可不会游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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