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二章:早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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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边说着让她安心住在这紫宸殿内,一边又说着这是他的寝宫,是啊,她脚踩的这片土地,这整个锦耀,都是他的,这里根本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nbsp&nbsp&nbsp&nbsp琉璃轻阖起双眼,倚靠在一旁,无意于与他争辩,只淡淡道,“凌君请便吧。”

&nbsp&nbsp&nbsp&nbsp她轻靠在床头,水鸭色的长裙顺着床沿贴服而下,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肤色越发通透起来,淡弱下来的气息让她略显苍白的面容如蒙上了一层薄纱,显得更加没有血色的纤细。

&nbsp&nbsp&nbsp&nbsp他想起了数日前她骤然晕倒时的画面,整个人虚弱得不像话,她太强了,强到他总是会不自觉地忘记了面前这个人,其实只是一个少女,而且是一个十六岁,在这个年纪并不该那么成熟冷静的少女。

&nbsp&nbsp&nbsp&nbsp凌湛微皱眉头,抬步走了过去,正想劝她既然要休息,便该好好躺下,却突然注意到她发间的玉簪,眸中微微闪了一下,“你似乎格外喜爱这支簪子。”他记得琼花节时她便仅簪了这一支,如今又将之带在身边。

&nbsp&nbsp&nbsp&nbsp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琉璃默默地睁开眼睛望了他一瞬,却是什么也没说。

&nbsp&nbsp&nbsp&nbsp只这一抬眸间,他看见她面容上极干净无垢的双眼,仿佛这一眼不是望在他的脸上,而是一下子望到了他的心里,心中像是被什么猛然撞击了一下,疼,酸涩的疼。

&nbsp&nbsp&nbsp&nbsp“罢了,你且好好休息,朕想起勤政殿还有许多折子未曾批阅,便不打扰你了。”凌湛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犹豫地起步朝殿外走去。

&nbsp&nbsp&nbsp&nbsp听着他罕见的无奈口气,琉璃的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直望到了房门外,似是有些不信他会这么轻易地妥协。

&nbsp&nbsp&nbsp&nbsp果然……

&nbsp&nbsp&nbsp&nbsp凌湛走到殿门前,看向门边跪了满地的一众宫婢,面容一肃,声音威仪低沉,“你们可知这紫宸殿内所住的那位姑娘是何人?”

&nbsp&nbsp&nbsp&nbsp宫婢们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凌湛是真的在询问自己,只能垂头跪地一声都不敢吱,不过到底是挑选上来的人,还不至于吓得浑身发抖。

&nbsp&nbsp&nbsp&nbsp凌湛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径直从她们身边掠过,直到走出很远,才传来一阵飘渺的声音,“她将会成为锦耀最尊贵的皇后,好好侍候皇后,若是她有半点差池,仔细你们的脑袋。”

&nbsp&nbsp&nbsp&nbsp这一声不仅传入了宫婢们的耳内,也传入了琉璃的耳中,更是传遍了整座宫城。

&nbsp&nbsp&nbsp&nbsp七月十一,这一日,凌湛早早地便醒了,自他将寝宫正殿让与了琉璃后,自己便宿在了偏殿之中,他向来浅眠,这么一来,睡得便越发不踏实了,不过他的心情却意外的好。

&nbsp&nbsp&nbsp&nbsp尊华的紫绣龙袍,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之下,幽幽散发着迷人的光晕,显得格外逼人。黑发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又加以皇冠固定后,举步朝殿外走去。

&nbsp&nbsp&nbsp&nbsp德纯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知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般愉悦的模样,好像上朝这件事成了他此时最期待的事,竟如青涩少年初获至宝般喜形于色。

&nbsp&nbsp&nbsp&nbsp灰蒙蒙的天色下,身着朝服的百官正穿梭在高角宫墙间,陆陆续续地朝着朝阳殿的方向行进。

&nbsp&nbsp&nbsp&nbsp“岚王爷……岚王爷……”听闻一声声叫唤由远及近传来,走在前方不远处的蟒袍少年顿下脚步,转头望去,一个穿着蓝袍的年迈老者快步迎面跑来,俨然是三代老臣,先帝极为信任的左丞相樊祐。

&nbsp&nbsp&nbsp&nbsp凌岚直身立在原地,纤长玉挺的身姿带着清透的气质,浮着虚弱的笑意等待他的接近。

&nbsp&nbsp&nbsp&nbsp樊祐的脸色因为快走了这么多路而显得通红,与凌岚凄白的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近到跟前了,还在气喘吁吁,可仍是乐呵呵地开口道,“岚王爷,听说昨日宁乐公主送了信回来,可是说在连塞一切安好?”

&nbsp&nbsp&nbsp&nbsp凌岚微笑着点了点头,见他平息了喘气,举步向大殿走去,他因身子虚弱步子迈得本来就慢,樊祐也就在一旁慢腾腾地陪他走着,一边还不住地说着话,“我朝已多年未曾与别国联姻,此次皇上登基的首件大事便是将公主远嫁连塞,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玄机?”

&nbsp&nbsp&nbsp&nbsp凌岚闻言面上没有太大波动,以他这位皇兄的眼界,从来就不屑与他们这帮兄弟仅仅只是争夺一个锦耀君主的位置,皇兄想要的,是他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联姻连塞只是其中的一步棋而已。

&nbsp&nbsp&nbsp&nbsp他依然淡笑如风地道,“皇兄高瞻远瞩,此般自然有他的用意,樊相也不必太过忧心。”

&nbsp&nbsp&nbsp&nbsp樊祐这般问,倒不是他有什么异心,他身为三代老臣,朝堂之事已如深入其骨髓一般重要,只是纯粹地忧心罢了,凌岚也明白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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