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醒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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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凌湛的寝宫占据了宫城之中最好的位置,四周舒朗的花木带着淡淡宜人的味道,窗上还用着明透的窗纱,镏金镂雕的花窗泄漏一缕破晓的浅阳,透过金线绣制的厚重帘子,幽微地洒落在明黄的帘幔上。

&nbsp&nbsp&nbsp&nbsp琉璃慢慢睁开了眼睛。

&nbsp&nbsp&nbsp&nbsp映入眼帘的是明黄的帐幔,头顶一袭一袭素锦翻滚的承尘,精绣着波澜壮阔的山河,屋中燃着上好的安神香,与空气之中苦涩的药味融合在一起,交错出一种耐人寻味的味道来。

&nbsp&nbsp&nbsp&nbsp琉璃抬眼看向身侧,好看到不像话的瞳眸有一瞬间的迷离,她看到一个年轻男子伏倒在床头,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黑绸一般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他肩后,她的嘴角不由地弯起了一抹浅笑,再往下看,是一身尊贵到极致的紫兰色袍服。

&nbsp&nbsp&nbsp&nbsp等等,紫兰色!

&nbsp&nbsp&nbsp&nbsp一刹那的功夫,那双眼眸便恢复了清明,将目光扫到他身上,眸中的暖意消散得一干二净,只余平淡,她知道,这人是凌湛。

&nbsp&nbsp&nbsp&nbsp这么想着,手也不由自主地往回抽去,不过在她准备这么做的时候,一个更大的力道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nbsp&nbsp&nbsp&nbsp凌湛在她醒来的同时也醒了,自然就没有错过她身上一霎那的暖意,以及在看清床榻边的人是他时,一下子收敛了回去的气息,他十分好奇,刚刚她究竟将他认成了什么人?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并没有问,只是顿了顿,才道,“你醒了。”

&nbsp&nbsp&nbsp&nbsp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温暖,恰好地将她的手完全罩在其中,即便如此,琉璃仍是略感不适地挣了挣,却没有挣脱开来,病愈后的虚弱让她连做这样细微的动作都觉得有些吃力,只能停息了消耗自己体力的举动。

&nbsp&nbsp&nbsp&nbsp琉璃做不来扭捏的女子之态,只觉得旁人关切的询问,便该予以回应,于是点了点头。

&nbsp&nbsp&nbsp&nbsp“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凌湛自然也感受到了她手上的无力,忙追问道,“朕宣太医过来看看?”

&nbsp&nbsp&nbsp&nbsp琉璃所见的他都是目若无人,高贵的对任何人事都不屑一顾的模样,或者就是披着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具示人,这一会儿竟是难得的显出焦急来,琉璃怔了怔,才道,“不必了,我很好。”

&nbsp&nbsp&nbsp&nbsp凌湛的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像是舒了口气般。

&nbsp&nbsp&nbsp&nbsp琉璃看着他这个样子,倒是连连感到惊奇,他的面上时常含笑,可都是虚假有礼而恰到好处的笑意,如此时这样面带真诚的她几乎未见。

&nbsp&nbsp&nbsp&nbsp她挪了下身子,不习惯这样躺着与他说话,便想要坐起身来,有一双手比她的速度更快,凌湛直起身一弯腰竟然一手揽过她的肩,迅速拿过一旁的几个靠枕垫在了她身后,随之又将她的手握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琉璃心中升起一丝别扭,细细想了一下,她觉得她还是更适应事事与她对着干的凌湛,而不是此时这样温柔体贴,甚至亲手为她做这些小事的凌湛,她偏头看了他一眼,于是问,“沉鸢来过了?”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脸顿时就黑了。

&nbsp&nbsp&nbsp&nbsp琉璃瞧见他脸色一变,愣了愣,不觉自己有哪里问的不对。

&nbsp&nbsp&nbsp&nbsp静了须臾,他反问道,“你怎知他来过?”

&nbsp&nbsp&nbsp&nbsp因为她这一声问问的太过精准,她说来过,而非来了,也就是她知道沉鸢来了之后又走了,他很是好奇她凭什么这样确定。

&nbsp&nbsp&nbsp&nbsp那双如同清露一般明亮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氤氲的光亮,她不在意地回道,“我身上的症状我自己清楚,我不相信你宫中太医的医术,且这屋中弥漫的药味,是他会开的方子。”

&nbsp&nbsp&nbsp&nbsp凌湛发觉,他并不喜欢她在提起别的男人时口中那点莫名的默契,如果可以,他竟希望她只是他一个人的,心中陡然升起的占有欲让他心中起了一丝异样,手中不由得用力的紧握了她的手。

&nbsp&nbsp&nbsp&nbsp“如果他来过,那为何不将你带走呢?”说这话时,像是故意的一般,语气中带着一分恶劣。

&nbsp&nbsp&nbsp&nbsp琉璃除了对他始终握着她的手这一点感到不自在外,对于他的话却是显得十分平静,“他为何要带我走?又能带我去何处?”她将另一只手搁在被衾之上,转过脸看着他,神情淡淡,“只要我身体无碍了,其余的事与他无干。”

&nbsp&nbsp&nbsp&nbsp便如此前因琼花节一事,她火速地从繁冠城离开前,遇见了沉鸢,那一次他并不是为了相助她离开而来,只是担忧她在离去途中万一碰到什么意外,送来一些药备在她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罢了,所以他担心的从始至终都是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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