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 技不如人唯苦练 营中蹴鞠劳逸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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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合一。)

烈日之下,边军大寨的操场之上两队骑军正在进行实战演练,一队白甲一队黑甲显得泾渭分明。身穿白甲的士卒自然是严綱麾下的白马义从,黑甲便是肖毅的十三队了,此时双方正在缠战之中,战况很是激烈。

肖毅站在场地之旁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上的厮杀,面上一派沉静,他在看操练一旁的严綱却在看他。以其多年的战阵经验只需要看上片刻就能得出结论,十三队士气高昂士卒骁勇,人人身上都带着一股狠劲,称得上是强兵劲卒!不过和白马义从相比他们在战阵配合和马术射术临敌经验上都要处于下风,结果不会有太大的悬念,只是要看十三队能坚持多久了。

照理说骑术射术连胜两场,这一场又可操必胜之算,严綱应该得意才是,可在他心中却并无半点欣喜之意。无论骑术射术都是日积月累之功,他从军至今已然五年,而肖毅了?只是个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此二项他是胜之不武不胜为笑,更何况对方的水平在他眼中也相当厉害了,差的只是时间和经验,那一身武艺更是超过自己不少,严綱最清楚那一场对战的详细,倘若肖毅多上一年战阵历练,他能撑到五十回合就不错了。

酒量,武艺,骑术,射术,当日严綱有言只要肖毅能有一项胜过他就算他输,可肖毅却绝不占这个便宜,甚至还加上了一项对他最为有利的,其实在严綱心底自己已经输了。这肖恒之小小年纪就是一身的本事,且看他输却两阵之时的爽快亦很有宠辱不惊的意味,却是值得人佩服。

十三队对战白马义从,初始还可以凭借一股士气与对方斗个旗鼓相当,可一旦对方拿出看家本领阵型变换自如之后便落在了下风。但依旧是人人拼命绝不认怂,严綱看得出来他们之中以新兵居多,但配合之间已然很见默契之处,更有同袍之间的情意,觉得自己不行了飞扑上去也要咬敌人一口为兄弟们创造机会,至少在斗志上十三队比之白马义从也不遑多让!而知道这队兵肖毅不过练了两个月不到严綱的惊讶就是更甚。

“武艺娴熟,马术更精,配合默契,经验十足,这白马义从果然不愧我大汉精锐之名,今日一败不冤。”看着白马义从一点点的将优势不断扩大肖毅也是心中叹道,赤忽儿所说的人马合一在他们身上体现的尤其充分,那丈许之间的转折趋退当真迅捷如神,除了斗志十三队的差距是全方位的。

“唉,不是恒之操练不精实在是白马义从厉害,就说这队战我们边军之中还真没有能胜过对方的,可惜了。”潘凤身边的游刚校尉叹道,此时十三队败局已定了,白马义从的战力果然名不虚传,难怪严綱傲气。

“当日严綱夸下海口恒之要是直接答应就好了,早就赢了,这小子……”八军校尉左思亦是叹气摇头,加此一场肖毅实在太托了。

“呵呵,此话不用说了,要是真的如此恒之还是恒之吗?”游刚一笑道。

“输便输吧,输给自己人总好过在阵上败给乌桓,恒之才多大?太顺了对他反而不好,我看输这一场不是什么坏事。”潘凤正色言道。

片刻之后曹武最后一个被白马义从击落马下,而此时尚还有二十五名白马骑兵端坐马上,差距显得颇为明显,军中对练落马者便为输。

“哼,和我们比你们差的还远。”看着曹武与所有十三队士卒眼中的不屈一名白马骑士冷冷言道,若是放在平时他们不会如此去刺激失败的一方,只不过和十三队敬重队长一样,他们也对严綱极为爱戴,站在白马义从的角度肖毅便成了蛮不讲理自高自大之人。

“你他娘的说什么?赢一次了不起了是吧,有本事下马我俩单练。”曹武闻言就是怒道,失败已经让他们极为恼火,岂能受得住挑衅。

“曹武!”“记方!”这边肖毅严綱是双双喊道。

“你还在嘀咕什么?昨夜如何说的?男儿丈夫输了就要认,挨打要站稳,技不如人不跌人,输了不认才丢我十三队的脸!”肖毅随即厉声喝道,见他如此,严綱倒不好出口了,只是狠狠地看了手下一眼。

“诺。”曹武不敢再辩,只能一声大喝来抒发心中的郁闷,白马义从固然厉害,可十三队的训练时间假如再长一些,老兵的数量再多一些……

呵斥了曹武肖毅转过来对着严綱一抱拳:“五战三败,昨日之约严校尉已然获胜,需要毅如何说法但请校尉示下。”这番话一说场中的白马义从人人面上都有得色,而十三队士卒面上则是带着一种屈辱与愤懑,同时对自己也是恨了起来,若是练的再苦一些,战力再强一些,队长又何须在这什么严校尉面前低头?他如此便是全队一起跟着面上无光。

“肖队长,严某不敢言胜……”严綱抱拳还礼正色言道,说道做到肖恒之不愧男儿本色,如今却是越发不信方明之言,一个如此受士卒爱戴同袍欣赏的肖毅又怎会是那不堪之辈?本来还想再言却又怕众人误会。

“校尉之心毅知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严校尉和白马义从的兄弟们是凭真本事赢的,肖某佩服,严校尉放心,肖某与十三队输得起。”肖毅冲着严綱先是微微颔首随即也是正色言道,这番话的确是真实所想,假如可能得话肖毅希望把所有的失败都放在此时,而不是日后的战阵之上。

“肖队长与十三队不愧是我大汉边军,多的严某不会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唯独那方明之兄方刚不仅是纲之老什长,更是救命之人,此事纲绝不能不问,还望肖队长据实告知。”严綱再度拱手言道。

“原来如此,严校尉所说之方刚方明乃晋阳人士,自幼父亡,其母蔡氏将他兄弟三人拉扯长大,方刚从军,老三方亮则有些呆傻,肖某所说可对?”肖毅对此早就做好了准备,听得严綱发问他也开始解释事情来由。

“正是,我听方刚说起过家中之事,肖队长说的不差。”

“方刚去年阵亡之后我想便是严校尉每三月给方家送一次银钱的吧,看样子还不少,至少有一千钱。”肖毅又再问道。

“老什长对严某有救命之恩,些许银钱算得了什么,严某答应过要为他照顾老母,自然要说道做到。”严綱如此一答众人闻之都是连连点头,此人倒也是义气,要知道一千钱可不是小数目,就是校尉也是月半之入。

“严校尉固是义气深重,可你知道这些钱被方明拿去作甚?哼,酒馆青楼,嗜赌如命还有铅丸之好,老母年迈他不知抚养,小弟痴傻他不知抚恤,欠下一身赌债连老母傻弟借以维持生计的房屋田舍都输的精光,可怜蔡氏年过六旬还要上街乞讨,这些怕是方明没和你说过吧。”

“什么,果有此事?”这席话只把严綱听得是怒目圆睁青筋暴起,不光是他,周围闻者无不愤怒,那方明不孝至此当真枉为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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