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朝顿悟拆房留药材(1 / 2)
见马衡封显出了放弃大厅宫的意思,侯堂村来的那七八人,顿时放松下来,之前满眼的忌惮,全都不见。
一时间,双方相谈甚欢。
马衡封懂他们的意思,这几人是顾及他是侯氏一族一直以来的长支传人,而大厅宫更是这支侯氏先祖所建,若是贸然强势要求大厅宫搬离或拆除,必被周边村庄嗤笑为蔑视先人,但又不能不来,这才心怀忐忑,在矛盾中试探着开了口。
同样的,马衡封早知今日之事,为了所谋能够平稳达成,当然也是顺水推舟,索性现出入俗的决心,不时拿俗话和众人扯起了兄弟情义、家长里短,引出欢声一片。
马衡圭则就像他自己所言,扮演着过客身份,满脸平静,只安心煮着药茶。
只有白刀子依然是一副不容招惹的架势,在众人的话题涉及到自己时,毫无顾忌的怼他们几句,引得气氛更加热闹。
那几人看着白刀子,同样很开心,不仅是劝说马衡封搬离大厅的目的出乎意料的顺利,更是因为白刀子依旧还是那个嘴里喷刀的刀子嘴,在他们看来,这样的白刀子,定然不会歪曲宣扬今天的事……
又闹哄哄扯了一会,和马衡封确定好一个月内搬迁或者拆掉,那七八人才笑吟吟离去。
马衡封自然是同样堆起笑脸,喜滋滋送到大门口。
望着他们的身影慢慢下了土坡,转身看着尾随而来的马衡圭和白刀子,马衡封放声大笑,一纾心中抑郁……
片刻之后,他慢慢缓了神色,轻道,几百年过去,终于等到这一天!
马衡圭闻听轻笑,点点头,并不言语。
白刀子有点懵,疑惑道,老师,这都要拆了,很开心?
马衡封微颔首,正色道,刀子,这大厅宫没有毁在别人手里,而是侯家人自己手里。你想,侯家人建,侯家人拆,这不是最幸运的事情吗?这叫,寿终正寝。
马衡圭跟上一句,嗯,也叫圆满。
白刀子紧皱眉头,寻思半天,试探着开口,自己做的馒头,自己吃?
马衡封顿时眼睛亮了,连连赞叹,嗯,说的虽不是很准确,可也是大差不差!嗯,不错,是这个意思。
马衡圭斜睨白道子,轻道,刀子,就差了一点,你猜是啥?
白刀子摇摇头,无奈道,老师,恁直接告诉我吧,我要是能猜到,早就说出来了。
盯了白刀子一眼,马衡圭沉声解释,最准确,又最难听的说法,你听好,接着你刚才的说法,自己做的馒头自己吃,吃完以后拉出的粪,再施给麦子,麦子磨粉再做馒头。
诶?
听他这样解释,白刀子愕然,愣住,沉思半天,悠悠开口,老师,我大概懂了,跟常说的托生……差不多吧?
马衡圭微一点头,语气严肃起来,刀子,刚才说的你也听到了,一个月以后,这大厅宫就没有了。
说着,他看一眼马衡封,微沉吟,继续说道,到时候,我师兄会离去!我呢,不管侯士双收不收你做继承人,我都会陪着你,你啥时候过了十八,不管是死是活,我都会走。
白刀子抿抿嘴,眼睛一闭,紧跟着一睁,语气也是沉重了起来,老师,要是那时,我还是活的,你能不能留下?
马衡圭摇摇头,叹道,刀子,到了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是活的,依你的脑瓜,我身上的东西,你差不多都能掌握了。我留下,没意义,也让我自己难受。懂?
一听这话,白刀子眼色突的暗了下来,脸上瞬间涌起忧伤。
马衡封轻笑,刀子,你看你,这事是注定要发生的,人世常情。何必伤感?就像这大厅宫的拆去,也是注定,怎说呢,大厅宫出现是为了太平,几百年过去,世间可见的已是都平安,大厅宫完成了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我刚才说,这事情来得寿终正寝。
马衡圭轻啐一声,刀子,你个小刀子啊,那这样,别迂沫了,到时候,留不留的,就看你那时候能把施药行医做到哪样,你的鉴识古字又能做到啥样,我更在意的是,你那时候的制药念头,能不能实行了!
白刀子瞬间笑了,老师,你放心,但凡那时候我还在,那就不管咋着,也得能弄出来基本药!嗯,就那个最常见的头痛脑热药。嗯,这个简单点……
不料,话未说完,便被马衡圭打断,刀子,别想偏了,等再学学,你就会懂了,越是常见的,看起来简单的,其实,也是最难的!要不,几千年,为啥这病还是一直有?为啥这病还经常会死人?
这话,语重心长,若有所指。
马衡封面色凝重起来,郑重开口,刀子,从这一刻,大厅宫的处置,你说了算。里边的东西,你想拿哪样,随便取。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这个名义上大厅宫掌舵人的传人,你拿走,总比被别人毁了好。
白刀子闻听,迅速后退半步,郑重作揖,语带颤声,谢马老师,只要您觉着重要的,我想法保留下来。
马衡封注视着他,轻道,我心中最重要的就是那些书,你已经保存好了。其它的东西,就是一些实际的财物了,要说这些东西,我眼里,从俗世来看,最值钱的,就是一些木头了,你想要,就拉走。嗯,你也别担心,那些木头不是大厅的大梁,那些大梁看起来很贵重,其实就是一些老榆木和一部分杉木,这到处都是,只是这么大的少点而已。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含笑看向马衡圭,马衡圭会意,轻叹一声,随即示意二人进院。
来到膳房,马衡圭抬手指指屋顶,清了清嗓子,低声道,刀子,看到什么了?
白刀子盯着屋顶,只扫了一眼,看着那些被烟熏的黑不溜秋的小棍,发懵着开口了,椽子和椽子间,多了些小棍,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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