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獴股布达”(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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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在林子里“喔喔”地叫。

阔力从崖壁它的巢里飞了下来,它掠过森林的上空,林里的山鸡喑哑了。阔力无心于山鸡,它有更重要的任务。

它飞到挹娄家的门口,探进身子往里看了看,“噶噶”地叫了两声,见没人回它,它就一蹦一蹦地,顺着完达(梯子)下到屋里的地上。

它看到屋里的五个人,仍旧沉沉地睡着,它就蹦到拐把炕上,但一看,睡在拐把炕上的是挹娄的额呢及礼芝和他的阿米凑栏汗。

原来,昨晚,挹娄、张广才和公孙渊先回来的。进了屋,没说几句话,就倒在长炕上睡去了,待及礼芝和凑栏汗回来,一看三个孩子都睡着了,也就不叫他们了,他俩就在拐把炕上睡了。

长炕和拐把炕的炕沿是连着的,阔力就沿着炕沿向长炕走去。途中遇到了凑栏汗伸出来的大长腿,阔力原地拔高跳,跳到那边炕沿上,继续往长炕那边走。

挹娄他们头冲着炕沿,一顺水的三个小脑瓜。第一个是张广才,阔力歪着头看了看,想一想该不该叫他。张广才有时候玩得太晚了,就睡在挹娄家,第二天,阔力把他和挹娄一块叫醒。那种情况是,他先遇到谁,就叫谁。而今次,也不知阔力是咋想的,它越过张广才,甚至拉开它的大高腿,人样地从张广才的身子跨了过去。

阔力来到挹娄的身边,看到挹娄半张着嘴,“呲呼呲呼”睡的正香。阔力“噶噶”叫了两声。挹娄竟然伸出胳膊来挡阔力,但他哪能挡得动阔力?

挡不动,就一个翻身,另一只胳膊搂着了阔力的一条腿。

阔力抬腿挣了两下,没挣动。实际上,阔力是没有拼力争,要是拼了力,能把挹娄带飞出门口。

挹娄反拐过来的那只胳膊的三角肌上,是又见到挹娄、埋怨他时留下的“紫豆子”。现在消解些了,但还有亮光。阔力低下头,侧着脸辨析一下,用它的尖勾的喙在紫豆子上挡了一下,挹娄大叫一声翻转而起!

吓得阔力一下子蹦到地上。

挹娄这一声,把屋里的人都吵醒了,大家以为发生了什么。

张广才问挹娄怎么了?挹娄说阔力又来啄我的肩头!

张广才去看,哪有又啄?肩头还是那么一个紫豆子。

挹娄的额呢和阿米从被子里挺坐起来,他阿米狠狠地伸了一个懒腰;他额呢披上了衣衫,嘴里嘟囔着,“阔力都来了,该起了。”

公孙渊挺坐起来,一看是虚惊一场,就又想躺下去睡,张广才对他说,“起来吧,再躺,阔力也不能让睡了。”

“凭什么?!”公孙渊没好气地说,把他的衣衫扯过来,蒙在了头上,“太阳还没出呢,人就起?”

那时,有这一说,叫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张广才对挹娄说,“讷乌,咱俩去吧。”

公孙渊一下子掀开蒙在头上的衣衫,“虎”地坐起,“你俩干啥去?!”

“练弹子儿啊。”张广才说。

“我也去!”公孙渊就把衣衫往身上穿,“你不说带着我吗?”

“那你不起来,谁有什么招儿?”张广才说。

“我起我起。”公孙渊慌慌地说。说着就把衣衫穿整齐了。

回头一看挹娄还光着半个皮鼓,在哪里躺着呢。

公孙渊指着挹娄,告状般地对张广才说,“你看他呀……”

张广才冲阔力一招手,说,“阔力,上!”

阔力一下子跳到炕沿上,展开巨大的翅膀一忽闪,把挹娄身上盖的衣衫一下子吹了下去,他就全光了。

张广才和公孙渊哈哈大笑。

挹娄连忙四下里划拉什么,要盖在羞处,可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张广才赶紧拿起一件衣衫给挹娄裹上,扭头对阔力说,“那翁·巴尔君的身子,是你随便看的吗?”

公孙渊下意识地把头扭向一边。

……三个孩子一只鹰走出屋门,挹娄对阔力说,“去把乌日启力牙、奇拔、克罗地、久休他们几个叫来。”

挹娄以前可没这么吩咐过,不知阔力能不能听得懂,他也提着几分小心。可是,阔力飞了起来,飞到了乌日启力牙的家门口,挹娄才松了一口气,和张广才相对看看,两人都是赞许地点了一下头。

公孙渊说,“它去找了?”

挹娄点了一下头,说,“嗯哪。”

“真是灵禽也,”公孙渊称赞道,“能听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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