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潭中开“花”(1 / 2)
“不用,”张广才无所谓地说,“我说过,挹娄兄弟不是凡人,水莫湮沾。不会有事的,你擎好吧。”
公孙渊回头去看花玉乔,花玉乔笑眯着眼,一手捻着胡须,似是闲庭信步一般。
凑栏汗开始有些紧张,但有花玉乔杵他的那一指头,给他的那一个眼神,和花玉乔、张广才二人泰然自若的神情,使他知道,挹娄肯定会安泰无虞,就也放松了神情。
凑栏汗被花玉乔的身形挡着,公孙渊拐着身子才能看到他的脸。
凑栏汗也向公孙渊看去,还向公孙渊“嚯嚯”笑两声。
公孙渊纳了血闷儿了:怎么一个个的都这样二笔呵呵的?眼瞅着一个人憋在水里这么长时间,还能这么泰然处之?这是想一想就难受的事情啊!
围在“圣水潭”周围的军士们,也开始骚动起来了,他们都似公孙渊样的感同身受,象潭里的不仅仅是挹娄,还有他们,他们都被憋在水里。
启力土在公孙渊对面的潭边,他也急的一蹉蹉的,他把手掌兜着嘴围,冲这边喊,“上公子,我的兵士里有会水的,让他们下去捞吧!”
“啊?才兄,”公孙渊商量着张广才,说,“让人下去捞吧?”
“哎呀,我说你们,”张广才有些不耐烦地说,“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可别搅了挹娄兄弟的好梦!”
张广才就是不允,那是没办法的事。这一程下来,就张广才照顾着挹娄,挹娄也就听张广才的话,那是谁也没招儿的事。
又等了一会儿,公孙渊实在憋不住了,他拱起手来,哀求着张广才说,“才兄,好才兄,求求你了,让挹娄兄弟上来吧,别这么折磨人了!”
张广才长长叹出一口气,说,“说你们什么好呢?挹娄兄弟出来怪人,可别怪我!是你们急等瞎呛(特性急)地让他出来的!”
“行行,”公孙渊大包大揽地说,“就说我担心他有个好歹的,才叫他上来的。”
“好吧。”张广才特别不情愿地走到潭水边,伸出手去,在水面拍了三下——这是唯一向挹娄传达招他出来的方法。
他俩被大胡子图山布什户扔进天眼潭里,他俩出来后议论,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外边,外边的人要让水里的人出来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就是拍水面,有节奏的三下,水里的人能听到。
这回还真用上了,就是不知管不管用。
等了好长好长时间似的,潭水中间才有水花翻动。可是,露出水面的,不是挹娄,而是一个马头大小的噶啦(蚌)。
那噶啦用噶啦壳的劈面拨开水之后,噶啦瓢徐徐张开了,像一朵花,开在水里,里边粉红的蚌肉蠕动着,特别滋润诱人,使那些大兵们产生心底深处的联想,一个个的,都向那张开的噶啦瓢投去贪婪的目光。
接着,又“开”出一“朵”,又“开”出一“朵”。一“朵”一“朵”的“小花”,组成一“朵”“大花”。每朵“小花”,都是“大花”的“花瓣”,甚是艳丽。
众人无不惊奇!
最后,从“花蕊”处,水花翻动,有一个硕大的噶啦,戳破了水面,浮了上来。
这大噶啦有多大?比一匹马都大!
谁也没看到过这么大的噶啦呀!这是噶啦精了!
潭水周围的官兵无不惊奇!
大噶啦放平,噶啦壳的劈面和水面形成直角,噶啦壳象幕布样的,徐徐开启,当有一人身宽那么宽缝隙的时候,看到里边躺着一个光巴出溜的少年,那个少年俯卧在柔软腻滑粉红滋润的蚌肉上。
众人一吓!哪噶啦把一个小孩吃了?!还没消化得了!
那少年,象睡着了似的。刚刚吃下去?刚……是挹娄啊!
就是张广才也急了,他大喊,“讷乌!”
凑栏汗也喊,“竹子!”
公孙渊喊。“挹娄兄弟!”
大家都五六喊,七八喊的,喊成一团。
唯有花玉乔一凛之后,又去笑咪咪地捻他的胡须。他心里有数:潭中的噶啦们,分明在举行一个仪式,隆重地推出什么,而不是简简单单展示——瞧我们的王后,刚刚吃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是挹娄。他翻了一个身,很壮地伸出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非常舒服地把身子向下偎了偎,象即将出生的婴孩一样。他那舒服的样子,使人们都渴望他躺着的那张“床”——有谁不希望有这样一张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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