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炸马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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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挹娄和张广才的心里,他们弹子儿时的歌谣,又响起。

他们俩攀上的两棵树,离着很近,像在一棵树上似的。有月光投射进来。挹娄指了指自己耳朵后边,示意张广才往马耳朵后边弹。任何动物的耳根子都很脆弱,打在那里,马会很疼的,一下就能炸起来。

张广才会意,点点头。

二人把陶丸抵在手指甲上,瞄了起来。

二人在心下唱道:

“弹一弹,

二百年,

三更叉,

四百八,

小红枣,

往里倒!”

“倒”这个字,一念出来,手指的陶丸就弹出去——毕竟是黑暗之中,到底弹没弹到马耳根上,确切的不知道,反正,两匹马大惊,急溜溜嘶叫,象不可忍,跌跌撞撞地就冲出了树林。马惊就有这个特点:一匹马惊了,很快就感染另外的马,别的马也惊了,也向林子外边跑去。

这样一来,树林里的马群就炸开了,蜂拥往出奔跑,嘶鸣,挤撞,登时大乱。两个游动哨的兵士过来制止,但一看这样的局面,他们俩都不敢着边儿。

三个帐篷里的人都惊醒了。兵士们都是和衣而眠,出来,都是一身戎装,只有大胡子,匆忙间,套上一条裤子,用根绳子缠着裤腰,大喊着,“怎么回事?及卢的(夫余骂人话),马怎么毛了(惊了)?!

游动哨的其中一个兵士说,“是那只鹰,惊了马群!”

“快,快骑马追!”大胡子下着命令,自己率先跑了出来,直奔靠车马道的树林边。

有个兵士跑来了,说,“禀阿尔什不什户,我们的坐骑也都跑了!”

“怎么回事?!”大胡子大喊。

那个兵士说,“不知道。”

大胡子走到拴他们坐骑的树旁,看一看,说,“这是鹰?鹰能解开马缰的绳扣儿?”随后他指点着三个兵士,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你,你,你们仨,去追马,追不回来,杀你们全家!”

三个兵士应声,就跑了出去。

剩下的六个兵士,大胡子对他们说,“把驮架护起来!以防贼人!”

他们马上的驮架放在他们帐篷的一侧,有五六十架,那里边都是曹操以皇上的名义赏赐的金银、绸缎和沿途换回的东西,这几乎是大胡子的命。他对追马的兵士说,追不回马,杀你们全家,实际上,他的顶头上司也对他说这番话,他敢轻视这些货吗?

大胡子返回他的帐篷,不一会儿,就穿戴整齐,手中握着一把鬼头大刀,走了出来,向护驮架的那些兵士走去。

张广才看到此,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大胡子这么小心防备,又没有得手的机会了。

挹娄和张广才还在树上,他俩离放驮架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想要袭击大胡子,不可能;去他的帐篷,找那颗珍珠,敢吗?放驮架的地方,离他的帐篷那么近……张广才示意挹娄下树。

挹娄就攀着树,爬了下来。

两人来到地上,挹娄伏在张广才的耳朵问,“阿洪,咱干啥?”

“走吧,还干啥?”张广才说。

“咱不报仇了?”挹娄说。他还********地报仇。

“看来,”张广才伏在挹娄的耳朵恶狠狠地说,“没死一回,你是不愉作(舒服)!”

“阿洪,咱不能……”

张广才截断挹娄的话,说,“姥爷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年?十年是多长时间?”挹娄掰不开这个镊子。

“十年就是……”张广才说话有些急,声音有些大。

大胡子那边仿佛听到这边的说话声,激楞楞地把头转了过来,说,“什么声音?有人说话?”

挹娄和张广才立即噤声。

大胡子对他的两个兵士说,“你们过去看看,我好想听到有人曲咕嚓咕地说话。

两个兵士,一个端着枪,一个拿着刀,提着十二分小心冲挹娄和张广才他俩这边走来。

张广才扯了一下挹娄,两人往树林的深处躲去。这时,阔力又“噶”地叫了一声。两个兵士停了下来,说,“鹰啊。”

——你能说红鹰阔力是无意识地叫吗?进到林子里,它每每在关键的时候,都有它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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