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病弱师尊他人设崩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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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远没有动,始终盯着石门方向。

他的神识笼罩在破晓峰之上,即便隔着厚重的石门,也能感觉到门外的动静。

门外的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化作道剑光向着前山而去。

赫远死死盯着石门,眼前开始出现大片大片色彩斑驳的幻觉。他仿佛又回到数百年前,眼睁睁看了师尊剖了他的道骨。

赫远并不觉得痛,他只是不明白,不明白师尊为何会这么做。

可那时的师尊,没有给任何句解释,直接离开了太玄宗。

当时的赫远,就是这般无能为力的趴在地上,看着程沐筠的背影。

他的确是恨得刻骨铭心,甚至差点因此废了。

后来,他从药峰耿哲师伯口中,得知了师尊同魔修的血海深仇。赫远依旧恨,却又有些理解,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

如此天真到愚蠢地在师尊面前说出那句“魔修又如何”,赫远开始恨自己,对师尊却是感情复杂。

即便程沐筠已经堕魔,赫远却相信他的师尊,定有其他打算。

师尊应当是为了卧底魔道,之后会暗中联系他,同正道起彻底把魔修拦在结界之外,不让九州界众生被魔修祸害。

怀着这样心思,赫远放下不解放下怀疑,从头开始修炼,以惊人的速度在千年次的结界破裂之前结婴。

没想到,他的师尊,依旧不需要他。

在正魔战场之上,程沐筠只看了他眼。

再之后,赫远只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人剑,同魔道十尊同归于尽。

无数回忆涌上心头,赫远的眼睛中泛起点点血丝,体内真气慢慢压抑不住。

他捏着破晓剑的力道越来越大。剑修锻体,寻常刀刃难以破其皮肤。可这是赫远用了几乎千年,也锻了几乎千年的破晓剑。

掌心的伤口几已见骨,眼见着就要将赫远的手掌齐齐切下。

就在此时,两道剑光落在破晓峰之上。

正是掌门和耿哲。

耿哲二话不说,把推开石门,然后看到了端坐于血泊之中,眼见着要失去理智的赫远。

洞府之中的地面微微发亮,耿哲手上的枚符纸也呼应着发亮。

耿哲二话不说,掏出枚丹药就塞入赫远口中,掌门也在同时输入灵气。

赫远的情况稳定下来,握住破晓剑的手慢慢松开。

耿哲起身,道:“你这次居然勉强控制了心魔?看来果然是遇到贵人后有所进步啊。”

他手中的符咒,能感应到赫远的状态,以便在对方心魔爆发之时,采取恰当的措施。

话虽如此,此前的几次心魔爆发,赫远都是直接发狂。耿哲根本就不敢靠近问道峰或是破晓峰半步,只能开了结界避免无辜弟子闯入惨死。

这次,是唯的次堪堪控制,能让他来得及助赫远压制下来。

赫远沉默。

耿哲又问:“你的宝贝徒弟呢?怎么不见人影?”

这二十余年,他已经默认赫远和弟子郁钧是绑定的,反正只要郁钧离开破晓峰,赫远定会跟随其后。

情况很奇怪,但也能用有利于控制心魔解释,他和掌门倒是从来未觉得有何不妥。

赫远还是没回答,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赵黎是谁?”

赫远恢复理智后,在想郁钧为何忽然提出要离开。然后便想起郁钧说的,顾兰九要结契之事。

郁钧很关心顾兰九,似乎也很在意顾兰九和赵黎结契事。

这其中,和郁钧忽然决定要下山历练,究竟有什么关系?

掌门:“你说赵黎?就是这次门派大比的首名。师兄你也太不闻窗外事了,上次门派大比你中途走了,这次……”

掌门的话没说话,就听赫远道:“我中途……离开?”

掌门点头,“是啊,正是最精彩的时候,你突然就走了,像是感应到什么异状,我本以为又是魔修,之后你却又没什么表示。”

赫远微微皱眉,想起那天的事情。他只记得门派大比,然后自己在后山密林中醒来。

赫远以为是自己又心魔爆发,短暂失去记忆。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如真是心魔爆发,掌门不可能会放他就这么离开。那当初在密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依旧和郁钧有关?

他起身,道:“多谢师伯,掌门师弟,我有事离开。”

赫远很快到了问道峰,他直接进了洞府,入了密室,停留在了冰墙之前。

冰墙中的“程沐筠”依旧如同睡着般,闭着眼睛,睫毛上结着层白霜。

赫远抬手,碰触到冰墙之时,手指有些微微抖动。他咬牙,猛地推开冰墙上层。

他常来此处,站就是数天。只是,每次他都只是静静的看着。

从把师尊的身体修复并封入冰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冰墙,也没有碰触过。

赫远盯着眼前的程沐筠,又停了许久,才抬手掐了个决。

淡淡的白色冰霜,覆盖住程沐筠的每寸皮肤,却在脸颊处,留下道缺口。

那是,手指留下的痕迹。

赫远盯着那个痕迹看了许久,手指的抖动愈发剧烈起来。他忽然捂住脸,低声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程沐筠从任务堂登记了历练任务,准备回破晓峰收拾东西择日离开。

才到问道峰上方,却见下方金光涌动,眼见着和那日情况样,上古阵法再次启动。

与此同时,系统警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关键人物生命垂危,进度条告危!”

他心道不好,“赫远怎么又发疯了!”

程沐筠来不及想太多,直接就落在问道峰上。

果然,问道峰上又是片狼藉,和那日赫远心魔爆发的情况几乎模样。

这次,情况似乎更加严重。

阵中心的赫远,即便是被无数黑色锁链重重困住,也依旧拖着锁链,提着破晓剑步步地要靠近洞府。

洞府石门之上,除去原本就在的剑痕外,又新增了条。

而此时的赫远,皮肤都渗出血来,整个人如同血人般,显得尤为可怖。

“艹,这又是怎么了。”程沐筠忍不住骂了句脏话,转手就取出那只竹笛。

安魂曲响起。

笛音落下时,赫远却没有任何改善。

再来。

程沐筠继续,遍又遍,直到神魂都感觉到了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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