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1 / 2)
全靠顾磊的真气护住丹田,那香毒才没能攻陷最重要的阵地,为了不让外面的人看出端倪,郭荣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表面风轻云淡,其实腹痛如绞。
拍了拍黄睛儿肩膀,郭荣也在门槛上坐下。白水炼见他出来,心道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指点这莽汉的人也在,只是暂时看不出是不是中了毒。但是没关系,只要穷道人能将那莽汉逼入绝境就可以看出究竟。
白水炼一抱拳道:“两位又见面了,兄弟我如今吃的是官家饭,还请行个方便,放了皇六子和周家嫡长女。”
“恕难办到。”郭荣直接拒绝。
“那我们就只能强攻了,你们一路过来,手提肩抗的,想来中毒不浅,就算有人质也坚持不了多久。”白水炼果然不亏为李弘冀的谋士,早已看穿郭荣的虚张声势,可他也不敢断定郭荣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失去了还手之力,比如这莽汉就没任何中毒症状,加之李弘冀说的毒也语焉不详,因为那东西对练武之人杀伤力太大了,若是流入江湖恐怕会掀起惊涛骇浪,哪怕就是传言有这东西,南唐皇室也会成为江湖共敌,所以这里除了白水炼略知一二以为,其它人根本不知道这事。
“请便。”郭荣不与他争论,从怀中掏出半截残香,对着白水炼晃了晃,白水炼看见果然瞳孔收缩,很是忌惮的样子,郭荣心知他猜的没错,知情人不多,这白水炼算是一个,这样就好办了,对方必怕自己在塔内点燃,不敢依仗人数强攻,只能和黄睛儿打擂台。于是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将一支脚搭到门槛上,顺便踹了一脚黄睛儿,示意他上场准备,别人都打算动手,这傻子还装深沉,偏偏一个大男人双手托腮做小孩状,有毛病!
黄睛儿一下蹦起来,拍了拍屁股,拎着做棍子的门栓,朝穷道人招招手道:“你用什么兵器?”
穷道人鼻孔朝天双手抱胸对他不理不睬,黄睛儿也不生气,大度道:“你不用我也不用。”说完扔下门栓,蹬腿跨步就是一拳。
穷道人貌似小瞧黄睛儿,其实心里早有防范,风木离的身手他清楚,能打败风木离的人能差到哪里去,再不济也能与他斗个旗鼓相当,为了显示风范,他才故作高深,暗中准备一交手就用上杀招,快速拿下对手。
这穷道人有一门绝技,因他来自极南之地,日夜与海潮为伴,练就一门名为“海潮掌”的武学,起式为虚,与之交手的人就会误以为不过如此,却不知这掌力一浪接一浪,一浪高过一浪,还能层层叠加,对手只要大意必吃大亏。
他故意拿大就是想让黄睛儿轻敌,好一举制敌,在同僚面前立威,顺便打压一下“白风双煞”的嚣张气焰。眼见黄睛儿一拳击来,心中暗喜,轻飘飘的一掌回击,看似无力实则凶险。
拳掌相交,两人竟齐声闷哼,分别相后仰倒。穷道人心怀叵测不假,却不知黄睛儿那日在渡船上与赵匡胤讨论招式,两人切磋时,因被赵匡胤知起弱点,反弹的攻击总被轻易化解,冥思苦想下感受到水波的震荡,竟巧妙将船体传来的震荡运用到招式上,再次与赵匡胤打了个平手,今天在这山巅没法借到水波的震荡,黄睛儿只能另辟蹊径,大力蹬踏地面,用地面的反震力来叠加攻击,而穷道人的“海潮掌”对他而言,不是伤害更像是助益,只是这叠加的频次和力量超过了他肌肉筋骨的接受度,才受了不小的伤。
穷道人嗤牙咧嘴爬起来,左手抖成鸡爪,恨恨看着黄睛儿,心里骂道:怪物!竟能将自己打出的海潮内力悉数返还,自己差点把自己打死,这么怪的攻击方式,难怪风木离那个婆娘有吃了大亏,但这两口子事后一点口风都没露,摆明了就是想让自己出丑,偏生自己还真的上当了。
黄睛儿也一骨碌爬起,自己一掰将折了的手复位,活动了几下,感觉影响不大,这种肉体上的伤势对他司空见惯,只是穷道人的掌力确是有几分门道,内腑受不了那一浪浪的掌力冲击,口角那丝血迹就是明证。
郭荣被两人吓了一跳,心中暗骂道:傻蛋,上来就拼命,还指望你拖延时间,真是指望瞎子点灯白费劲,还好这厮抗揍,但这样下去,对方若用车轮战法,迟早要露馅。
穷道人见黄睛儿跃跃欲试,连忙挥手叫道:“等…等等”,没占到便宜反吃了个大亏,穷道人也不装了,独门掌力对付不了黄睛儿,那便用兵器吧,一撩衣袍,从下面将兵器取出,来的时候为了隐藏身份,他们这些人都换上了南唐士兵衣服,若是有独门兵器的,都需要做个伪装。
一抖包裹的布料,露出一柄鬼头大刀,穷道人人穷兵器不穷,只见这刀上镶着五色宝石,兵器挥动闪闪发亮。
“且慢!”两人正要交手,忽听郭荣一声大喝,这一声用上了内力,护住丹田的真气松动,香毒趁虚而入攻入丹田,可郭荣面不改色,谈笑风生道:“既然我们有人质,你们也不要伤到我这位小兄弟,如果能擒下他,就可以换回一个人质,如果能赢两次,两个都救回去了。”
“此话当真?”白水炼喜道,这倒是也好,只要对方没有人质,困也困死他们。
“自然是真。”郭荣伸出两根指头,示意他们赢下两次就可以赎回人质,心想到时候顾兄弟为他们解了毒,要走要留那轮到你们来决定。
“那便一言为定!”白水炼对穷道人点点头,示意他赶紧开始,时间拖久了夜长梦多。
李景遂被押送着,刚出静居寺就见自家马车就挺在外面,那个给郭荣他们示警的亲信站在马车旁,见他出来连忙迎上来。
“齐王也来了。”那人附耳道。
“哦,四弟也来了!”李景遂颇为意外,自己这位四弟行事刚直,最得先帝喜爱,若不是不想行废长立幼,估计皇位轮不到现在那位,所以在先帝灵柩前,李璟立誓兄弟世世继立,可现在却私下出黑招,也威胁到其它人的底线了。
一位兵马大元帅,一位兵马副元帅,这份量估计就是宫中那位,也要仔细考虑清楚才敢下决定。
李景遂踏着马登想登上马车,往常轻松事突然力不从心,脚下一软差点向后跌倒,幸亏亲随在身后扶了一把。
“殿下!”
堂堂南唐第一高手如今却是如此境地,众亲随无不愤怒异常。
“回东宫。”李景遂挥挥手让手下退开,吩咐道。
不远处齐王李景达叹了口气,多事之秋,南楚前线已经发动,自家人后方却闹起了内乱,大哥这次做的也太过了,就算想为大侄子李弘冀铺路,也不用对三哥下黑手,那位子真那么好坐吗?
南唐皇宫内,李璟端详打量着那张写着谶言的宣纸,左思右想猜不透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齐丘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为怕意外他亲自送来,可也生怕陛下会问他,谶言这玩意本来就模棱两可,一旦解释错了,轻则贻笑大方,重则身家不保。
殿内还有几位南唐重臣同样如此,个个屏息静气状若老僧,就连周宗也是这样,好像丝毫不在意他家叔祖死活,也不在意自家闺女的下落。
“众位爱卿,也过来看看。”看了半天李璟没看出什么名堂,于是吩咐殿上臣子过来集思广益。
众人无奈走上前,装模作样看着,个个好似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半天却没一个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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