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 家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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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皇上果有此谕,则臣等今后皆可望之臣,而非皇上之臣,在廷就为此谋者。

“若命不出自朝廷,而为可望所伪传,则臣愿首戎行,与诸勋镇执大义以讨乱贼。”

南离一看这字就知道是出自吴养瑚手笔,不仅誊写是其字迹,只怕表送行在的原文行文也是出自其手。

杨展的态度已经很明白了,压根就不信所谓监国秦王出自朝廷,以“臣等皆可望之臣而非皇上之臣”等语发泄愤怒的同时,也表明了执大义以讨乱贼的最终态度。

南离这边通过杨起明的来信,明白地知道行在所封为平辽王,从杨起明六月初发信的时日看,孙可望以监国秦王来檄令川黔诸镇,远在行在敕命抵滇之前。

也怪南离不曾熟读这段历史,否则他也就知道这是镇守广西的庆国公陈邦傅搞的鬼,但是这时也判断出来,监国秦王此事虽伪,却是不好善罢。

川蜀局促,诸镇离心,还要面临吴三桂、孙可望的同时而来的上挤下压,这里又面临了一个道路抉择的严肃问题。

杨展自有他的自信,才能如此质问行在以证此事真伪。

永历二年开春叙功,杨展被封广元伯,南离还曾借机当面鸣不平、表态度,结果打下了马应试,收服了侯天锡,令得王祥就范后,嘉定州就接到了旨意——杨展晋华阳侯。

从时日上来推算,应该是早在六七月间行在内阁或是皇帝或是司礼监、兵部,反正不知道是谁,就发觉对杨展的封爵低了,又查有樊一蘅保奏表章,就立即敕命再晋一级为侯。

泸州打仗,道路不通,行在移跸,无人办事,使得旨意在叙永战事平定后已经快入冬了才到嘉定州。

为挑唆杨展攻打的王祥的钱邦芑却为此颇居其功,来信具言,是因其一力保奏,杨展才得以广元伯晋华阳侯。

其实搅屎棍也就算个屌毛,却还信誓旦旦要你领他的情。

尽管如此,华阳侯杨展辖下有袁韬、武大定、马应试、侯天锡诸镇,合杨展本部,称兵不下十万,嘉眉泸叙,足粮足兵,更有遵义王祥,拥众不下五万,为川黔屏藩。

面对一群昔日被自己打得屡战屡败疲于奔命而不得不退出四川的手下败将,杨展完全有资格自信。

另一封信笺只有一张,说的是南离此刻正是最头疼的家事:

国是如此,非一日可竞全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须当先自齐家而后才能治国平天下。

定西袁督七月廿六为寿,约期盘恒欢聚,身在其侧,不好推托,待赴犍为欢聚事毕,便差人备办什物,以期送小女及随身用物到邛。

诸事如何安置,可属璟新下月到邛,你兄弟二人相商处置。

短短数语,这是杨展已经等不及了,几乎是下命令,催着南离八月准备,九月就把婚事得办了。

费密看着南离深沉而不露喜怒的形色,不由得暗自腹诽:

你这少年老成也太过了,如此喜事还在板着脸喜怒不形于色,忘了昔日剜门盗洞求亲的时刻了?

但还是好心提醒南离:

“华阳侯有言,十月之前办结家事,以备达虏南下。”

这时南离的临时衙门里就剩了欧阳直加费密,李虹龙已经被吴元龙引着去办交接了,欧阳直也提醒南离:

“目今南北都不太平,暗流涌动,须当趁这几个月事态还算平缓,就把要办的事都紧着办了。”

南离咬咬牙,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只温言答道:

“本镇领会得。”

作者的话:杨展上表原文采自十四卷本《南明史》,摘录原文,仅供有兴趣的读者为当时朝政的混乱形势以做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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