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表面斯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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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衡南派了司机来机场接人。

司机长得很憨厚,站在出口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群看,旁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个子挺高,长着双桃花眼,穿了件花衬衫,举手投足间,带了点纨绔子弟的轻浮。

见他们出来了,司机连忙上前接过季宿风手里的箱子,招呼他们往停车场走。

那男人挤到江知颂面前,也伸手接他手里的箱子,脸上挂了点笑:“表哥,你可来了,我姨都念叨了好几天。”

江知颂扫了眼冯晓楠,把箱子转了个方向,避开他的触碰。

冯晓楠是江衡南前妻妹妹的儿子,独生子又是老来子,被溺爱得不成样子。

刘婉清和江知钦搬回江家后,冯晓楠经常会来在江家住。

江知颂待在聊城的那段时间,和他碰上过很多次,也略微了解他的性格。

娇纵,爱玩,没规矩。

江知颂随口应了一句,便往前走。

季衍看了看江知颂,又看了看冯晓楠,和他搭话:“这位表弟,你是江知颂哪个姨生的?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冯晓楠知道季家和江家的关系,有意讨好季衍,差点把自己祖宗十八代顺了一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看上去还挺亲热。

江知颂回头,见季衍和冯晓楠凑在一起,微皱起眉,叫了季衍一声。

季衍停止了交谈,说:“叫我干嘛?”

江知颂开口道:“阿衍,我手还是很麻。”

季衍觉得江知颂在故意找茬,上前几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箱子,说他烦人。

冯晓楠落了单,有些奇怪地望着他俩。

江衡南派了两辆车过来,一群人得分开坐。

季衍不打算和江知颂一辆车,跟在冯晓楠身后往前走,经过江知颂身边时,被攥住了手腕,没等他发飙,季宿风已经安排好了。

季衍瞪了江知颂一眼,在心里吐槽:手麻力气还这么大。

车子一路开往寸土寸金的湖边别墅区,季卉没出过远门,精神抖擞地扒着车窗,嘴里一直在说话:“哥哥你看,超大的大树,还有小鸟……”

江知颂坐在季衍旁边,双手交握在一起,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衍察觉到了,离江家越近,江知颂身上的气压就越低。

季衍捏了下季卉的脸蛋,说:“好了,你不要说话,安静一点,吵得我头疼。”

季卉乖乖地点头,吃起了奶酪棒。

季衍余光偷看了一下江知颂,在被江知颂发现之前,收回了视线。

半小时之后,到了目的地。

江家在聊城住的这套别墅是很传统的中式风格,筒子瓦铺设的灰色坡屋顶,选用的是地域色彩浓厚的灰砖,布局为园林式,由一定高度的围墙围合而成,乍一看上去,像极了书里说的“粉墙黛瓦”。

江衡南站在门口等,左手边站了个年轻男人,和江衡南有三分相似,右手边站了个穿淡黄色长裙的女人,眉眼如画,温婉可人。

季衍看见那个女人时,又偏头看了眼江知颂。

不知道是季衍自动给江知颂蒙了层伤感的滤镜,还是江知颂本身的情绪,江知颂看起来不太高兴。

季衍率先下了车,把季卉抱下来,和江衡南他们打了声招呼。

他和江知钦不熟,和刘婉清更不熟,打完招呼后,就站到了一边。

江知颂随后下了车,礼貌又生疏地叫了声“父亲”,便没再开口。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好在后面那辆车也到了,季宿风一出现,瞬间打破了沉寂。冯晓楠跟着下来,极其有眼色地挑了些话讲,逗得刘婉清和沈宁钰笑出声。

一群人在门口笑着聊了几句,江衡南便引他们进了院子。

江知颂一个人落在最后,冯晓楠放慢了脚步,挪到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搭讪。

江知颂看了冯晓楠一眼:“有什么事直说。”

冯晓楠桃花眼弯起来,笑着说:“没什么事,就是好久没见了,想和你聊聊天。”

冯晓楠第一次见江知颂就被勾住了。

那天他无所事事,想着去健身房锻炼一下,一推门,见到有个男人在跑步机上跑步,动作间身材轮廓尽显,那背、那臀、那腿,充满了爆发力,雄性荷尔蒙十足,让人看着就能起反应。

他上前搭讪,江知颂一开始对他还算温和,后来应该是看出来了什么,再也没搭理过他。

他看人很准,像江知颂这种表面禁欲正经的,在床上指定带劲,真敞开来玩,能把人折腾死。

冯晓楠馋他身子。

“表哥,你在这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去晋城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冯晓楠的目光大胆又热烈,直勾勾的落在江知颂身上。

江知颂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加快脚步,把他撇在身后。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江知颂把行李放到卧室,又去洗了个澡,折腾了一通,很快到了饭点。

餐桌上人太多了,江知颂不太喜欢,随便吃了点,便准备回房间。

江衡南放下筷子,咳了一声,说:“江知颂,你去书房等我。”

江衡南的语气不怎么好,季衍正在吃四喜丸子,闻言看了看江衡南。

江知颂和江衡南一前一后离开了餐桌。

书房里的气氛很冷,江衡南正襟危坐着,脸上洋溢着不满,沉声问:“我给你的资源为什么不要?”

江衡南虽然调任到了聊城,但在晋城依旧能说上话,最近晋城有一个土地项目,前景尤其可观,江衡南想推到江知颂手里,被他拒绝了。

“父亲,我的精力有限,手里抓得太多容易出事。”江知颂坐在江衡南对面,慢条斯理地移动了下面前的茶杯,“您应该知道,我靠自己也可以做得很好。”

“精力有限?”江衡南冷笑道,“我看你是花太多心思在季衍身上了。”

江衡南想起前段时间江知颂在祝家幺女面前说的话,面含怒气:“季衍到底有什么好的,勾得你一门心思往他身上栽。”

“小时候季衍来家里找我,您在书房加班,忙到没时间喝水,也会出来逗逗他,”江知颂说,“就算是现在,您去别的地方出差,回来总会给他带礼物。”

“他要是不好的话,您为什么喜欢他?”江知颂反问道。

江衡南被堵住了,好半晌,才说:“他好不好是一回事,你能不能喜欢他是另外一回事。”

眼看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江知颂站起身,很认真地开口:“父亲,我们以后没有必要再谈这个,我做了决定,就不会再改,您要是觉得丢脸,我也没有办法。”

江衡南冷声问:“你对季衍就那么有把握?他知道你的真实性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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