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稠山(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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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娘怔愣一下,然后点头。

遭了,茶叶呛进了嗓子眼去了。

长亭边笑,边捶胸。

胡玉娘脸上红红的,恼羞成怒,“那换个人比!和蒙拓比!他们两,谁好看!虽然蒙拓长得不如我意,脸这么窄,鼻子这么高…”

胡玉娘边急起来跳着说,手上边比划。

长亭一口气儿提上来,卡到嗓子眼里的茶叶梗一下子被冲了下去,好了…气儿顺了…这么折腾一长番劲儿,长亭脸慢慢红透了。

谁好看呀?

那就要决定于是看在谁的眼里啊。

胡玉娘觉得岳番与岳老三的长相好看,旁人就极为不理解…长亭窝在心里头闷了闷,她觉得蒙拓更好看诶,又该怎么办?

“谢…谢大郎好看…”

长亭将眼神飘忽出去,“两个人就不能搁在一起比…你见过把牡丹和山茶放一块儿选花魁的吗?”

胡玉娘诚实摇头,补了一句,“没见过。我连牡丹长啥样都没见过。”再一脸嫌弃,“你今天咋尽问些蠢话?”

长亭大眼瞪小眼,瞪了老半天,最终无语凝咽。

整间屋子的人都兴奋,胡玉娘领着小阿宁也跟着兴奋,兴奋到第二日见着陆长庆俏生生地立在二门外的马车外,胡玉娘的脸色突然一僵,活像吃了只飞蛾。

长亭见到陆长庆也是一愣,怔愣之后当即释怀。

陆长庆是觉得她更适合谢询吧?

无论是从相貌、相貌还是相貌上来看,都更适合?

往前陆长庆缺就缺在出身上,虽是陆家女,可她却算是旁支,谁会好好的长房嫡女不要,要她?反正都是两家联姻,自然希望谁都不吃亏。

可如今连出身这个短板都补足了。

陆长庆自然神清气爽,勇猛向上了。

陆长庆站在暖光下,杏黄衣裙透在微光下,好像春日之中一枝头上的新花,回过头来,抿嘴一笑冲长亭屈膝福身,“阿姐,晨好啊。”

长亭屈膝回礼,看着她笑起来,“不用闭门抄经了?”

陆长庆温声回之,“赶在昨日,已将五十遍经抄完了,正好借今日奉到佛祖跟前去敬香。”话到最后,终究破功,挑了挑眉梢,“是禀承过祖母的,还劳阿姐今日照料些阿庆…”

“去敬香啊?”

长亭抬眼看了看陆长庆,“那就好好敬吧,顶好为家里人祈福护佑平安。”

陆长庆还欲再言,却见深廊长巷间有人牵马出来,为首的正是谢家大郎谢询,其后跟了陆长平与陆家的几名家将,长亭折身蹙眉,眼神移向后方。

蒙拓和岳番来做什么?!

真定大长公主固守庶士之别,怎可能让蒙拓与他们同行?

多半是借同行之名,行护卫之实!

那是仆从干的事儿啊!

长亭陡升别扭。

蒙拓敏感且多思,因出身与经历,个性沉默,沉默却不代表他不在乎,如他不在乎,何以如此心下细腻?

谢询从暖光中缓步行来,面如清莲,又似清风拂面,身形朝前一躬,长衫于阶下拂动,温声出言打断长亭暇思。

“表妹,好久不见。”

长亭猛地一醒,一抬眸却见蒙拓别开眼看向他处的神色,下意识往后退了一退,侧身避开谢询的礼,埋首回应,“表哥…”话出口,却不知又从何说起,好久不见本是常来寒暄,可有人在后面听啊…蒙拓就在后面啊…

长亭在字斟句酌,万幸还有陆长庆“扑火解围”。

“谢家阿兄!”

陆长庆抿嘴颔首笑,面若桃李,“你便只看见阿姐。阿庆虽不是阿兄的嫡亲表妹,却也是姑表亲眷罢!你便偏心罢!”

陈氏有高姑母嫁到谢家。

世家之间多半沾亲带故,姐姐妹妹哥哥弟弟,若要真追起家谱上,谁与谁都是亲眷联系。

陆长庆也没说错儿。

谢询光笑不答,侧身躬了躬让出一条道儿来,单手上扬,“都先上车吧,虽是踏青无谓时光,可咱们堵在二门口来,总是叫人看着着急的。”

长亭第一个转身,先将长宁推上马车,再让胡玉娘扶了把便安安分分地落了座儿。

马车朝前行驶。

长亭靠在车厢内壁,轻撩开幔帐,一眼便找到了蒙拓骑马的背影,离马车不远,离谢询、陆长平极远,蒙拓脊背挺直,反正他看不见她在看他…

长亭无所畏惧地偷摸透过缝隙看,哪知未隔片刻,蒙拓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转过身来。

“唰!”

长亭手忙脚乱将幔帐一把甩下,一张脸涨得通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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