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两情依依(1 / 2)
司徒青从昏迷中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恐怖的蛇头!等反应过来这只头上长一只独角的物种是哪个,身上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疲惫地松了一口气,司徒青懒懒地又闭上眼:"白夭矫,趁我病你要是不要我命,等我好了你的日子可不一定好过."
耳边蛇信冷冷地嘶嘶了两声,床铺晃了晃,某爬虫离开了.
司徒青忽地清醒,猛地一撑身子坐起来,牵动胸口的伤口一阵剧痛,咬牙喝道:"白夭矫,回来!"
白夭矫会理他才怪!
司徒青捂住伤口,沉声又喊:"胡佳衣,滚出来!"
别说胡佳衣了,连他的那一群手下都没有人出来触霉头.暴龙今儿一大早就给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了,他们家老大醒来发现自己在哪里之后一定会发很大的脾气,他们这些听胡佳衣指挥搬他过来的可怜人还是躲躲的好.
就让胡医生自己去应付吧!可怜的,等老大再发现蓝小姐已经走了,那可以想见的阴森森的火气……啧啧啧!
果然,病房里的声音忽然平静地听不出情绪:"胡佳衣,我伤口裂开了!"
胡佳衣磨磨蹭蹭地推开门,手里托盘上早准备好了绷带和外伤药物,一边走一边顾左右而言他:"不就是被我家小草草的宠物蛇吓了一下下嘛,你又不是吓大的,大呼小叫个什么."
司徒青微笑地看着他:"胡佳衣,胡神医,你本事了啊?我昏迷之前跟你说什么来着?看来你的听力需要让暴龙给你治治了啊?"
胡佳衣哀怨地瞟他一眼,动作麻利地给他解开绷带处理伤口:"这能怪我吗?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谁要你上次异想天开跟一条蛇混血来着?这下好了,你的血对其它人类的血液都排斥了,只能接受我可爱的小传人和那条蛇的血浆,你重伤在身失血过多都快没命了,你说,我除了把你弄到这里来,还能怎么办?"
司徒青的身躯骤然一紧,眼睛里迸出杀人的光:"就他们两个人给我输血?输了多少?你把她人呢?"
胡佳衣撇撇嘴,又翘翘嘴角:"你们俩倒是真疼那小丫头!放心,没用小草草的血.小丫头倒是坚持要输给你来着,不过那条臭蛇死护着没让.你这次的命是他一个人救的!要不然你以为那家伙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蛇的形态,变不回人的模样?他啊,那是失血过多,修为减退了."
司徒青回想起刚刚醒来时白夭矫蛇眼里气呼呼的神色,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从第一次在鬼园看见他我就有感觉,这条毒蛟是个好样的."心中暖意流过,听着蓝草心没有被牵累,心情也轻松了些:"我昏迷了几天?"
胡佳衣瞧他一眼:"不过,也就三天多一点."
"这么久?"司徒青蹙眉.他来的时候一定就吓到她了,又昏迷这么久,她担心了吧?
"久吗?不久啊,才三天多而已!以前你伤重昏迷七八天十来天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胡佳衣眼角瞄了司徒青一眼,心说这就担心了?真正让你担心的还在后面呢.
司徒青也不解释,细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小蓝呢?去上课了吗?"
胡佳衣低着头:"哦."
司徒青放心地靠坐在了床头,不再说话.
不想惊扰她,还是惊扰了.她快高考了,虽说前面的路已经给她安排好,但能不影响她自己的努力,不影响她正常的生活,还是不影响的好.她去上课了,没在这里守着他,看来已经知道他没事,心绪很稳定了.
心头隐隐骄傲,他的蓝,除了在他面前才流露小女儿的娇态,在外面一向是外表安静而内心强大的姑娘.
午休时间,蓝草心没回来.下午又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吃过了晚饭,蓝草心还没回来.司徒青的脸色渐渐开始不太好看.
暴龙轻手轻脚地送了夜宵粥汤进去,司徒青一点没用,原样又端了出来.
这一天,所有人都默契地没有在司徒青面前提起蓝草心.小白更是从他醒来就没再露过面,据说在什么地方闭关修炼呢.
夜深了,病房里的灯还亮着.
胡佳衣终于看不过去,推门进去叹道:"别等了,她在你脱离危险的当天就回学校了,回去就没回来过."
司徒青脸色变了变:"我说我等她了吗?谁白天睡那么多还能睡着?"
胡佳衣撇撇嘴,懒得戳穿他.
司徒青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们有没有告诉她我今天醒了?"
胡佳衣默了一会儿:"没有."
司徒青猛地抬眼,眼中竟然有释然和欢喜:"没有?谁都没告诉她?也就是说她根本不知道我醒了?"
胡佳衣眼神复杂地看了他半天:"认识你十来年了,还头一回见到你有这个年纪青春少年的样子!"
司徒青这次却没有辩驳和生气,轻轻地笑着放松地靠在了床头,浑身的犀利气息散尽,皎洁纯美如天上明月,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温柔:"让水瑟想办法通知她一声吧.她会开心的[,!]"绝美犀利的面庞笼上美好的柔光,"以前每次见面,她都不舍得浪费一分一秒——告诉得晚了,她准要生气."
也许是心情乍然回暖的感觉太好,司徒青对着从小陪着自己长大,并且阅遍花丛的胡佳衣抑制不住地绽开了一个胡佳衣从未见过的温馨满足的笑容:"佳衣,你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如果你爱上一个女人,而你知道她也把你放在心里——佳衣,那感觉,真好!"
胡佳衣低垂的脸上看不到半丝表情,动作骤然僵硬仿佛猝不及防间被揭开了心底深处的疮疤.可是他掩饰得太好,司徒青又太欢喜没有注意.
等胡佳衣收拾完司徒青的伤口,抬起头站直了端正地看着他,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司徒,小蓝知道你醒了.她没有来看你是因为她生气了.她这次,是真的生气.小蓝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姑娘,这次的事你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从此失去她."
蓝草心背着一只手站在别墅后园里,一脸平静地看着面前垂眸不语的水瑟,秦槐和李霜风:"我送你们符箓的时候告诉过你们,这种符箓数量有限,我不轻易送人,遇到急事或者迫不得已的情况再用.现在我想知道,你们全都好端端地在这里,公司也没有遇到任何迫在眉睫的危机,你是不是觉得我的东西很不值钱?"
水瑟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敢回话.
蓝小姐是高人,这个她们被派来之前老大就交代过.可是蓝草心从来没有在她们面前显露过高人的气质,永远都是那么谦和有礼地尊重着他们.这是第一次,蓝草心渊渟岳峙地站在她面前,以这种淡漠的上位者的姿态自自然然地跟他们说话.他们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蓝草心生气起来,气势也可以如此冰冷可怕!
见三人不答,蓝草心平静地伸出手轻轻一招:"既然你们如此不珍惜,这宣箓,我收回."
三人只觉贴身存放符箓的地方忽然一凉,惊诧抬头,匪夷所思地看见蓝草心白皙的手掌中已经凭空出现了那宣箓.
三人目瞪口呆!
假山后有微细的声音传来,蓝草心眉梢微微一动,再不多话,冷冷说声"告辞!"收起符箓转身就走.
水瑟反应最快,猛地一下扑过去,单膝点地跪在蓝草心面前:"水瑟的确有迫不得已的急事找蓝小姐!水瑟的上司要杀水瑟,请蓝小姐救命!"
"嗯?"
水瑟这话一出来,别说蓝草心,连秦槐和李霜风都愣了愣.水瑟本人却是一副不管三七二十一豁出去的架势,一番话连珠炮一般不容人插口:"水瑟的上司就是青先生,青先生喜欢蓝小姐,但苦于不能经常跟蓝小姐见面,便交代给水瑟一个任务,无论青先生在世界哪一个角落,水瑟每天要给青先生汇报蓝小姐的情况,主要包括身体好不好?心情好不好?今天又做了什么事?有没有想念青先生?"
水瑟越说越顺口,声音也越来越大:"别的事水瑟都如实汇报了,可是实在看不出来蓝小姐有没有想念青先生.水瑟自以为蓝小姐虽然从来不说,但心里应该是想的,便自作主张每天给青先生汇报,说蓝小姐想念青先生经常看着青先生用过的东西和待过的地方发呆发愣,整天神思恍惚,白天茶饭不思,夜晚孤枕难眠……"
蓝草心光听就差点被呛住!
水瑟仿佛不知道大家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还在继续大声陈情:"青先生听了之后又高兴又担心,一时间归心似箭.因为太着急见到蓝小姐,路上大意失荆州,竟然被人给暗算了!青先生生命垂危之际还心心念念不要让蓝小姐担心,可见对蓝小姐用情深重.可是今天青先生醒来才知道,水瑟骗了青先生,蓝小姐是根本不想念青先生的!"最后一句几乎是悲怆地喊出来的!
蓝草心一时失察,下意识地跟着她的音量提高声音反驳了她一句:"谁说我不想他了?"
一句话喊出来,余音袅袅飘荡在园中,周围静得再没有一丝声音.水瑟笑了,蓝草心的脸绿了.
"下去吧,果然不该杀你."虚弱含笑的声音从假山后转出,水瑟等三枚碍眼的电灯泡立刻快快乐乐地飞速闪人.
"原来你是想我的!"低低的声音再响起时已经就在身后,"我伤得都快要死了,醒来等了一天你却不来,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
蓝草心明明知道这是苦肉计,苦肉计啊,不该上钩的.可是她的眼睛和腿实在是不争气,舌头也不争气,几乎是立刻就转身看向他胸前的伤口,接下来的话想也不想就出了口:"知道伤得重还乱跑?真不要命了你?"
他还是一条休闲长裤,一条轻软的上衣,因为胸口的伤,上衣敞着,露出密密层层的绷带和蜜色的肌肤.他晒黑了,原来他的肌肤是玉色的.两个多月不见,他又去了哪里?
手指不由自主地抚上他胸前的绷带,轻轻地,生怕弄疼了他.手指却被他轻松捉住,他捉着她的手,将她的手心覆在他的脸上,牵引着她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睛.
"生我气了?蓝,不要跟我生气了!原谅我,好吗?"他紧紧锁住她的眼睛,声音是独对她.[,!]的温柔,"你看到我受伤的样子心疼了吗?所以你要理解,当我想到你要走进我的世界,走上我们这条路,可能遇到的伤害和危险,我有多么挣扎!"
"你该让我自己选择!"蓝草心委屈地说,之前下定决心狠下来的心肠早已柔软.不是不知道他是疼她,但是原则问题必须一次解决彻底,要不然后患无穷.
"我错了,以后再不会!"司徒青何其聪明,立刻把握住了机会,把问题解释清楚,"我没想要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想多给你一点时间享受幸福生活,同时也多给我一点时间把我那边的事情解决好,给你一个相对安稳的成长环境.但是我不该一个人闷头去做,不给你解释清楚."
"我还不是你们的人,你告诉我太多恐怕会坏了你们的规矩,而且知道太多对我而言也不见得是好事,这个我明白,所以我从来不问."蓝草心叹息着拽过了他的手,轻吻了一下他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但是答应我,从此以后,不许随便消失在我视线之外,不许在你有危险的时候,让我找不到你."
"好!"他轻轻地承诺,重新牵过她的小手,在她吻过的位置旁边她纤细的手指上,落下珍而重之的一吻.
蓝草心再次在学校里使用了替身符箓,自己的真身留在别墅里.
第一天晚上,蓝草心就抱着被子枕头来到了司徒青床前,一言不发地将自己并排安置在床榻外侧他的身边.
司徒青眼中明亮而温柔,静静地看着她安置,不发一言.
等她钻进自己的被子跟他面对面躺好了,他才慢慢地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额头,幽幽地说:"就这么舍不得我?"
蓝草心闭着眼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滑过额头时温柔触感:"嗯.不知道你这次能待几天.我和小白商量了,趁着你受伤,要好好地教你修炼.是吧,小白?"
被子里嗖地伸出一只幼弱的长着独角的小白蛇的脑袋,得意地朝着司徒青"嘶嘶"了两声.
司徒青的眼睛霍然瞪起:"他怎么在你被子里?"
"他为了救你受了重伤,要补好久才能补回来.这几天都是跟我睡,我把他带到学校里去,藏在我被子里.你知道的,他是微巫神兽,我的巫力对他的伤势恢复有很大的好处."
蓝草心睁开眼睛,怜惜地伸出手指将小白挑在指头上,"你的实力太弱,生命总是受到威胁.小白身上有你的分身,也被连累着受苦.你如今受伤不能接受别人输血,小白又不让我输给你,这又苦了他自己!他为你这样吃苦,我当然要好好补偿他."
司徒青眼神犀利地盯着眼前不到半尺长,绕着蓝草心的手指撒娇卖萌,看起来要多好有多好的小白蛇:"你确定他这是在受苦?"
蓝草心娇嗔地看他一眼:"他受苦的时候你还昏迷着!他都是为了你才变成了这幅样子,只要他开心,我怎么照顾他都是应该的,不许你吃他的醋!"
小白蛇一双蛇眼灿然生光,斜挑着瞄着司徒青,那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得意,怎么看怎么嚣张!
司徒青默然半晌,忽然唇角一勾,冲着小白蛇眨眨眼:"好好享受.下次,再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不就是因为他实力弱?开玩笑,他只是忙着那些俗事,没有费心思去好好地修炼而已.这次的事算是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教训.让他明白了他的身边并不干净,也让他明白了还有一些人一些事是他需要用一星常规的手段去防范和应对的.
他会很快强大起来!他的蓝,他都没有睡过的她的被子,就算是一条蛇的身躯钻进去,那也不行!
司徒青胸口的外伤虽然很重,但他自幼在特殊环境下训练,身体素质本就远远超出正常人,自从跟白夭矫结下血契并且融合血液之后,身体的自愈能力更是惊人.他这么强健的体魄,蓝草心倒估不出巫力对他康复的影响到底有几分了.只知道他的身体在以一个非常变态的速度快速康复.
在司徒青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蓝草心用星珠在别墅上空布下了凝聚天地灵力的大阵,让小白和司徒青和她一起在阵中修炼.小白的修炼自称一法,要的就是一个环境,无需蓝草心过多操心.司徒青却是毫无基础只是能够自然感悟天地阴阳,随着呼吸无意识地吐纳.
蓝草心便从头教起,将巫法修炼中需要用到的基本功细细教给他,其它她学自终南道门的则一律略过.不是她藏私或者顾忌师门,而是根据风币的看法,大道至简,如今的道法太多套路和理论束缚,并不利于巫法的修行.
蓝草心没有问过司徒青为什么会有精纯的微巫血脉,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和白夭矫这个微巫神兽两两对眼,顺利结下了血契.但眼看着司徒青几天的修炼中道心通明得让人瞠目结舌,呃,也许该说是巫心通明,她彻底相信了风币大人的说法,这人是罕见的天生的微巫血脉传人!
第一天,司徒青学会了吐纳,藏精,开神识.
第二天,他已经能够从阵眼中直接吸收天地元气洗涤自己身体脏腑之中的后天浊气.
第三天,他的丹田灵.[,!]窍开启,开始在体内凝聚精纯巫力.
第四天,他的巫力境界提升到人巫高级.
第五天,他无师自通阴阳互补的修炼之术,成功地通过彼此双掌与蓝草心形成联结,两人如太极双鱼互通你我,七彩巫力在两人体内生生不息地流转,蓝草心一高兴胆子一大,体内精纯巫力细细密密流入司徒青体内,以消耗半年巫力的代价,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彻底洗练了司徒青的身躯,完成了传说中神乎其神的"易筋伐髓".
之后蓝草心还不收手,一鼓作气将体内能渡的巫力全数给他渡了过去,一直引导着他将其中大部分凝练入丹田存储起来,她才放心收手.
两人掌心分开时蓝草心几乎脱力,修行境界从快要达到地巫高等掉回了刚刚地巫中等,而司徒青则一跃达到了人巫低级.不过是全身毛孔溢出了无数腥臭的泥浆,腹内也鼓胀得不行.赶紧去上了厕所洗了澡,把自己打理干净.一时神清气爽,眼中天地大不同.
司徒青心情愉悦地匆匆回来跟蓝草心分享自己的心得,一出门却被白夭矫狠狠骂了一顿.白夭矫早已经能回复人形,只不过贪恋蓝草心宠爱,赖着做一条小蛇整天窝在她怀里修行.司徒青没有经验不知道蓝草心为他做了什么,他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司徒青一走,蓝草心就累晕了.白夭矫再顾不得装娇卖萌,立刻化为人形抱起蓝草心直奔他的药室,喂她吃了药丸之后又打了热水让水瑟帮她洗了澡换了衣服,这不刚刚安顿她睡下,便气不过跑来大骂了司徒青一顿.
司徒青脸色很难看地任由他大骂了一顿.骂完他才说了一句话:"既然已经这样了,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总之,我不会让她这番心血白费."
蓝草心醒来时已经入夜,静谧的黑暗中,有熟悉的气息,安稳的心跳和淡淡的呼吸.不像前几天两人并排躺着在她身侧,而是萦绕在她头顶,鼻端和面前.
小白不在,她和她的被子卷儿都躺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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