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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还是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他就这个习惯,除了清晨和傍晚到机关大院里去散散步之外,就是坐在家里做个老宅男。黑道小说/他做任何事都坐得住,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的,阿娟有时就戏说他活像一个木乃伊。

“老何,你认识文化局那个周应乾么?”母亲凑近父亲,问。

父亲还在看他的报纸,也没听清她问什么,便随便回答了一句;“谁?”

“周应乾,就是那个写《一个老**员的春天》这个剧本的文化局的周应乾。”母亲又重复了一句。

这回父亲听清楚了,他放下报纸,从老花镜里看着老伴,说:“认识,你问他做什么?”

母亲轻声地,有点这神秘地对他说:“咱们女儿,谈的恋爱对象就是他儿子。”

“什么?”就差跌破眼镜了,父亲从沙发上嘣地站起来了。

“怎么了?”母亲不解地,她不知道老伴突然间就这么激动了。

“不能谈。”父亲从口里嘣出来三个字,那么斩钉截铁的。

“为什么?”母亲一下子被他莫名其妙的愤怒搞得一塌糊涂了。她不知道老伴一听到周应乾的名字就会这么激动的。

“那孩子,你知道么,小时候就喜欢爬到树上去捉小鸟儿的,淘气得要命。”

“小孩子淘气点没有什么的,这不是理由。”对老伴母亲还是十分了解的,她听着老伴的有点不合情理的解释,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上小学时吗?还只七八岁的样子,就在桌位上玩女同学的小辫子。”父亲继续找理由。

“我可记得你也说过,你九岁时也玩过坐在前面的女同学的小辫子呢,你还说你从小就喜欢那个女同学呢。”母亲继续反驳。

“不行就不行,你别这么多话,反正就不行。”父亲没理由编了,就把他倔强的『性』格拿出来。

一般情况下,父亲一拿出倔强的『性』格来,母亲就退缩了。但今天老太太就觉得老伴有一点异常。老伴是一个宠辱都不太惊的人,今天为什么一听到周应乾的名字就如此激动呢?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的。

母亲狐疑地看着父亲,父亲看着她的眼神,说:“老瞅着我做什么,把那丫头片子叫出来,我有话对她说。”

“我才不去叫,要去你自己去叫。”母亲也有点倔了,当她有心事的时候,她就是这样倔的。

父亲拿她没办法,便走到阿娟的房间的门前,重重地敲了几下门。

“妈,你怎么这么烦呀。”阿娟朦朦胧胧地,有点不耐烦地嚷道。

“是我,你爸。”父亲大声嚷到。

阿娟无奈何,只能来开门。她打开门,然后又准备回床上去躺着。

“出来。”父亲大声地说,“给我出来!”

看到父亲严肃的样子,阿娟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一时间睡意也就全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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