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火十五（1 / 2）

圆环推进得相当迅速。在掩体石墙后方的投石机和弩炮的支援下，一个又一个的巨石魔像倒在了前进的路上。它们当中冲的最远的那一个或许距离城墙只有不到一百尺。但没有做到就是没有做到。已经倒塌的石魔像除了妨碍己方的行进路线以外已经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风暴斗篷最精锐的禁卫军并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有人猜测他们应该是和乌弗瑞克一起在白地一带牵制帝**团的主力。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所以雪漫能够肆无忌惮的用小队精锐重点打击某个，或者某几个离城墙不太远的战术目标。而风暴斗篷却只能够用人命去堆。

“大统领，战友团的圆环已经达到了预定位置。”一个文官（在风暴斗篷中相当少见）来到了加达玛·石拳的身边，向他报告战场上的最新动态。

“弟兄们正在牵制他们。但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呵呵呵呵呵……”风暴之锷扛起了他的巨锤，如同一个荒野上的巨人一般站了起来。而此刻萦绕在他身上的雄浑气势，就算是正牌的巨人也会谨慎地选择退却。

“终于，终于能够放开全部手段真真正正地打上一场。我期待已久。”他向前踏出步伐，全身的重铠发出了砂轮摩擦碰撞般的尖锐声音。而当他的脚步落到地上的时候，就仿佛陨星撞击地面一般让整座营房都微微颤动。

“通知巫恩大师，准备动手。”

……………………

叛军的第一波攻势终于在英勇的雪漫防卫军手下落入了颓势。就在倒数第六个巨石魔像被守城重弩炮击倒的同时，叛军的投石机才远远的砸出油弹和石块。压制城墙上守军的同时掩护着风暴斗篷战士的撤退。

第二波攻势到来至少还需要五分钟。

或者更久。

而这段时间里面已经足够防卫军收拢阵型并回复士气了。

“叛军出了一记昏招啊。”哈达瓦兴高采烈地说着，也不管是否有人能够接上他的话茬。

“诺德人即使在醉酒中也绝对不会忘却战斗。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挑选这个时间动手，但是他们的策略毫无疑问地是失败的。”

年轻的百夫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略显疲惫但却依旧斗志昂扬的部队。在刚刚的战斗中有十二个人死了。还有更多的人受了或轻或重的伤。但相比风暴斗篷遭受的失败，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更何况我们就要赢了，不是吗？

哈达瓦乐观地想到。从他这里能够看得到战友团的圆环正在围攻巨石魔像的情况。而按照以往的惯例，只要所有的巨石像都被打倒，叛军便只能够无奈地退却。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还没有一座石像能够触及到雪漫的城墙。但从风暴斗篷的战术手段上来看，一旦这件可怕的事情发生，就将意味着局势会发生惊人的逆转。

“不过，就算他们夺下外墙也没什么用的。”哈达瓦低声说道。“外墙之后还有护城河，有吊桥，有内墙，还有无数意志坚定的帝国勇士。他们打不进来的。”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李莉丝踢了他一脚。

哈达瓦猛地扭过头，一个军团的传令兵正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

“怎么了？”

“这是昆西总督交给你的命令。”传令兵恭敬地递上了一份紧紧密封着的文件，“请保持冷静，并且服从。”

仿佛早就预料好一般，当哈达瓦将文件反复地看上一遍并抬起头的时候，年轻的脸孔上已经爬满了愤怒。他压低着嗓音，用只有站在身旁的人才能够听见的声音吼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背叛！”

“您正在质疑一位军区总督的命令，请您考虑好再做举动！”传令兵毫不退缩地与哈达瓦对视，“为了胜利。您，必，须，遵，从。”

哈达瓦盯着那张毫无特色的脸足足看了五秒，这才缓慢地点头。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齿里面挤出来的一般。

“哈达瓦将会服从。”

传令兵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仅留下满脸阴沉的军团百夫长，他的拳头几乎就要把手心的皮肉掐破了。

身旁的李莉丝在他的鞋子上轻轻踢了一下，眼中露出询问的神色。

“没什么。不过是一条行军路线而已。”哈达瓦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是一条行军路线。”

他按着城墙的边缘，漫无目的地望着战场的彼端。敌人的第二波军队已经集结完毕，并绕过了圆环的所在，迅速地向着雪漫的方向推进。

“不过是一条行军路线而已。”他再一次地重复了一遍。

他不敢回过头去，不敢看向自己的身后。

……………………

当那柄缠绕着血腥气息的重锤砸入一名圆环战士的胸膛之前，斯科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接近胜利了。

这本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任务。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将相似的任务完美地达成了七八次。而这一次本来也不应该例外。

战友团圆环战无不胜。而在此之前他们也未曾失败过。即使面对数以十倍百倍记的敌人，圆环的勇士也能够以及其微薄，甚至忽略不计的代价赢得胜利。

即使在不久之前，他们面临了诞生以来的最大的挑战——恐怖的金红色崇高之龙与暴走的龙裔爱丽丝——他们中也没有一个人在盾牌兄弟的掩护下还会丧失生命。

圆环不会败，不会死。只要……他们肩并着肩。

这份傲慢至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