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未央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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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召见?”

晋擎云听得下人的禀报,说是冬珠得了宫中召见,一大早便乘轿入了宫,微皱的眉心闪过一抹思索。??

“可知详具?用的什么名由请的人——”?晋擎云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只又问道。

一侧的晋余明眼皮却跳了跳。

“只说是皇后娘娘想见一见邻国公主。因之前凤体欠安一直未能尽地主之谊,近来渐好——?”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听得晋擎云重重地冷笑了一声,道:“一个从不示人的瞎子皇后何谈接见!”

晋余明眸光暗闪,再抬起头来却是微怒的神色,向晋擎云说道:“冬珠公主与应王子入京已有两月之久,宫中从未有过要接见的意思。怎么应王子刚随然之前往了西北。他们后脚便请了公主入宫?”

说话间已经对此下了定论,“定是殷子羽对西陵有所图谋……我晋家出面替他平定西北,他倒好。竟打起了西陵的主意——”

全天下的人都看出西陵的意向落在哪里了,难道他殷子羽还看不出来?

晋擎云伸手示意晋余明不必再多说,“随他去吧,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真想攀附西陵。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那冬珠公主,当真是两块儿糖。两串儿珍珠链子就能讨好得了的?

晋余明见状便也不再多说,只是看起来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晋擎云不必看也知他此刻的表情,也懒得再去与他多费口舌,只拂手屏退了前来禀报的下人。

晋余明看着无声被合上的房门。却无离去的打算,而是站在原处一脸踌躇。

晋擎云平生最见不得人吞吞吐吐,一副拿不定主意的窝囊样子。更何况还是自个儿的儿子,这让他怎么才能放心将晋家交到他手里?

虽平日竭力克制与忽略。但尚有要事等着处理的晋擎云还是忍不住沉下了脸,“有事直说就是了,不说也罢,怎么活了大半辈子还是如此扭捏上不了台面?”

真是让人心烦。

晋余明应“是”,有些难堪地低下了头,适才口气犹豫地说道:“父亲莫怪……是阿觅昨晚来了信。”

晋擎云一皱眉,显然十分不想提及这个孙子,却还是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阿觅他腿伤尚未完全痊愈,这半月来接连的奔波跋涉有些吃不消,加之又因气候不适染上了风寒,近日已是食不下咽……”晋余明表情讪讪地问道,“父亲看,能不能让阿觅回来……?”

“回来?”晋擎云面色微愠,“当初为此发疯大闹的难不成不是他吗?当众质问我是否要将晋家拱手让给外人,骂我老糊涂的人又是哪个?”

没错儿,当时刚因与冬珠动手而被动用了家法处置的晋觅,醒来后得知了晋起要随嬴将军带兵前往西北的消息,气的简直跟疯了似的。

拖着伤腿不管不顾的大闹了一场,可算是让晋国公府里的下人们看了一场极精彩的笑话。

虽然没人敢擅自将事情泄露出去,但私下无事可做之时,必定是谈资的首选。

而平生没丢过这种脸,被气的险些昏厥过去,强忍着没有将晋觅再丢回祠堂家法伺候,气急之下,干脆依了晋觅的“诉求”,将人一同丢给了嬴将军带去西北。

不是怕被抢了风头了吗?让他去抢就是了。

他倒要瞧瞧他究竟是有几分本领没处使——

“阿觅不知父亲的打算与苦心,当时想必也只是一时意气……”

而且他当初那样闹,只是气不过,想要发泄,根本……根本没有想过要带着伤去西北。

“他自己选的路,又怪得了谁!”晋擎云面色沉肃地说道:“晋家历来没有出过这样窝囊的子孙,还没到西北便半路折返,传了出去丢的可不光是他自己的脸!给他回信告诉他,他要回来便回来,但日后若再以此为借口怨怪我待他不公,就莫怪我当真不给他留颜面了!我晋擎云,也全当没有这个无用的孙子!”

“父亲……”晋余明面色张皇地劝道:“父亲莫要生气,儿子今晚便亲自写信给阿觅,让他稍安勿躁,静心养伤……父亲息怒。”

说话间低下了头来,眉间一阵波涛翻涌之色。

……

“这位公公,还需多久能到?”

冬珠掀开一侧的轿帘,满脸不耐烦地朝跟在轿旁带路的一名太监问道。

打从进了宫门之后,这又在轿子里坐了半个多时辰了!

“快了快了……冬珠公主莫急,在前头转个弯儿就到了……”老太监赔着笑,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冬珠见他一大把年纪,还跟在轿子旁小跑到现在,也是累的不行,便也不好意思再多加责怪,只是放下轿帘后又一脸不高兴地咕哝了一句:“可真寒酸,住的地方寒酸,连个引路的下人也这么寒酸……就这还能称得上是皇宫啊……也难怪四面都要反了……”

江樱听在耳中,心情却略有些复杂。

这座皇宫虽然没有冬珠说的那样,称得上‘寒酸’二字,但与她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却也没有太大干连。

这座皇宫是前朝遗留下来的,应当也曾辉煌过,只是殷家鸠占鹊巢之后,却因囊中羞涩而未有重新修葺过,这些年下来许多地方更是已经年久失修,好比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巨兽,一阵风吹过,就连身上的皮毛都在扑簌簌的往下掉。

“冬珠公主,江姑娘……到了。”

轿子缓缓落下来,耳边同时传来老太监的提醒。

轿帘被拉开,冬珠与江樱一前一后地弯着腰走了出来。

“咿……?”

冬珠一瞧眼前的情景,倒是有些讶异。

“这未央宫倒是很气派啊。”冬珠仰面望着面前精致巍峨的宫殿,啧啧称奇。

江樱瞧了一眼,点了点头。

此处较她们路上途经的那些建筑相比,的确不知要气派崭新了多少倍。

“看来你们这位皇上,待皇后倒是很不错啊?”冬珠一面往前头,一面向江樱笑着问道。

江樱不置可否,只忽然想到了除夕夜,烟花盛放之时,城楼上的那一抹人影。

也没看得太清楚,只知道这位极少出来示人,甚至在宫中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中都不曾露面的皇后娘娘,患有眼疾,不能视物。

冬珠来之前显然也已有听闻,故而踏入殿门之时,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道:“可惜这未央宫再好皇后也瞧不见,这不等同是白费力气吗?倒不如把银子剩下了,将那柱子都掉了漆的金銮殿给修一修……”

说着话,便有宫女上了前指引。

老太监这才退将下去,临走之前望了一眼未央宫前擦拭的干干净净,在晨光下闪着光芒的匾额,面色复杂地摇了摇头,转身之际,似有一声叹息飘荡在清晨微冷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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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谢热恋妹子的平安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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