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六(1 / 2)
新屏市这些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任雨泽就准备带着王稼祥到省城去了见见几个北江省的最高首长,这次之行,任雨泽除了想帮王稼祥解决职务问题之外,自己要去探一探虚实,看看自己的任命能不能下来,想到几年前临泉市的做代理书记的结果,任雨泽自己都紧张起来了。[`小说`]
今天一早,天还没有亮,任雨泽就带着王稼祥到省城去了,冬天的野外一片萧瑟,车上的任雨泽和王稼祥也不知道是因为昨夜都没休息好,还是因为外面的景色感染了他们,他们两人的话很少,车里显得沉闷。
任雨泽靠在座椅后垫上迷迷糊糊的,半睁半闭的双眼一直在不经意的看车窗外,他或许正在思考,昨天已经和省委王书记的秘书联系过,所以今天下午可以见到王封蕴,但和李云中的秘书联系的之后,得到的回到确实不确切的,所以任雨泽还是有点担心,怕去了见不到李云中。
他就这样想一会,眯一会的,摇摇晃晃的到了中午1点多钟的时候,车就进了省城,三个人当然是先吃饭了,早上走的太早,早餐都没有时间吃,一路上为了赶路,任雨泽也没有让小车停下,这时候都很饿。
好在省政府招待所的餐厅是全天候上班的,他们简简单单的点了几个菜,没用多长时间就吃完了,上楼稍微的收拾了一下,看看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他们就到了省委大院。
现在任雨泽坐的是新屏市的01号小车,这情况就是不一样,省委门口执勤的武警只是看了一下车牌,就举手放行了。
停下车之后,任雨泽又一次的给王书记的秘书去了个电话,那面张秘书说王书记还在路上,让任雨泽先在大院等等。
任雨泽放下电话的时候,看到王稼祥脸色有点不对,任雨泽就笑了,说:“王秘书长啊,是不是很紧张。”
王稼祥点点头,说:“不知道怎么的,这一想到待会要面见王书记,我就感到腿肚子抽筋,心跳的砰砰的。”
任雨泽拿出了自己的香烟,给王稼祥递了一根,王稼祥赶忙转过身来帮任雨泽也点上,任雨泽在给了司机一根,然后说:“你小子不是平常挺痞的吗?你也知道害怕啊。”
王稼祥摇摇头说:“这能和平常一样吗?根本都不一样的,现在见得是省委书记啊。”
“呵呵,知道畏惧未必就是坏事,一个人啊,是应该有一种害怕的,特别是我们做领导的,要是对什么都不怕了,那一定会出问题。”
王稼祥在前面听着,感觉任雨泽一定是有感而发,但到底任雨泽想什么,王稼祥就不明白了。
很快的,这车箱里面就烟雾腾腾的了,三个枪手一起弄,小小的车厢当然是经不住他们折腾的,连任雨泽自己都觉得有点受不了,打开了窗户,外面的冷风一下就灌了进来,任雨泽不经打个寒颤,说:“这省城的天气啊,冷的难受。”
“是啊,我看至少比我们新屏市要低好几度呢。”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司机是不会掺合到他们谈话中的,但过了一会,司机说:“来了,来了。”
任雨泽打眼一看,果然王封蕴的小车从他们的车边跑过,超过他们有10来米的时候,王封蕴的车就停了下来,前面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就见张秘书的头伸出窗外,对着任雨泽的车招招手,说了一句:“跟上。”
说完,那车又启动了。
任雨泽也来不及下去招呼了,忙对司机说:“跟上,跟上。”
他们就随着前面的车到了后面的小院,小院之内任雨泽的车是不敢进去的,就在路边的树下停住,任雨泽和王稼祥下车,两人互相看了看,一起进了小院,这时候已经看不到王书记和张秘书的身影了。
应该是张秘书已经给小办公楼的警卫打过招呼,所以这次任雨泽他们两人也没有受到什么阻拦,就直接进去了,任雨泽心中确实暗暗的高兴着,感觉这次一路顺畅,这是不是也预示着自己的事情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麻烦呢?
想到这,任雨泽还是感到好笑起来,自己可是一个无神论者,怎么有时候会冒出一些这样的一些怪异的想法,笑一笑任雨泽就对身边的王稼祥说:“现在好点了吧。”
王稼祥嗡声说:“比刚才好点,但还是感到有点紧张。”
任雨泽拍拍王稼祥的肩膀说:“没事,有我呢。”
王稼祥对任雨泽笑笑,两人就到了王封蕴秘书办公室的门口了。
张秘书没在,但王封蕴的办公室门是虚掩着的,任雨泽和王稼祥也不敢贸然的过去敲门,两人就在秘书的办公室等了一会,王稼祥是坐不住的,一会站起来到窗口看看,一会走几步,惹的任雨泽暗笑不止。
在等一会,张秘书就从里面出来,笑着对任雨泽说:“你们到跑得快,还先到了,本来是安排你们3点见面的,王书记说照顾一下你们远道的客人,现在就进去吧。”
任雨泽连连点头,说着谢谢,又指了一下张秘书的办公桌,说:“那里给你带了几条烟,你收拾一下。”
张秘书客气一句,就带着他们敲下里间的门,走了进来。
王封蕴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精神很好的看着任雨泽和王稼祥,说:“任雨泽,这次来省城汇报什么?我看你汇报工作是假,探听消息是真吧。”
任雨泽一下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话还没开始说,人家就看透了自己的动机,真不好玩,任雨泽在王书记办公桌对面坐下,给王书记奉上了一支烟,说:“不是啊,领导怎么能这样看待我,我就是来汇报工作的。”
王书记一笑,让任雨泽帮他点上烟之后,看了一眼王稼祥说:“这就是你说的秘书长啊,来来,自己端个椅子,坐过来。”
王稼祥就紧张兮兮的从茶桌那面端了一个红木椅子过来,坐在了任雨泽旁边,不过稍后一点,但这个椅子比任雨泽的椅子要高,王稼祥坐上去怎么都感觉有点不舒服的,他只好稍微的佝偻了一下腰,不能超过任雨泽太高了。
秘书在这个时候也为任雨泽和王稼祥都端来了一杯茶水,王封蕴就一直看着王稼祥,好一会才说:“行吧,既然说有工作汇报,那就简单谈谈。”
任雨泽转头看了王稼祥一眼,说:“你汇报。”
这也都是提前说好的事情,任雨泽这次主要就是带王稼祥来省上亮个像,让领导们对他有个印象,这样才好为他下一步的提升说话。
王封蕴也看出了任雨泽的用意,所以点点头,没有说话了。
王稼祥就汇报起来,这次主要汇报的就是氮肥厂的重组合并之事,所以也简单,起初王稼祥还有点磕磕碰碰的,但几分钟之后,他也就慢慢的适应了这种压力,汇报也流畅起来,王封蕴等他汇报完了,点点头说:“嗯,这个事情你们办的不错,不过新屏市下一步的事情还很多,要彻底改变新屏市的落后现状,雨泽同志还是要加把力气啊。”
任雨泽心中就是一喜,王封蕴的话很显然的已经是一种暗示了,看来自己这次是多虑了,任雨泽说:“下一步我还想对新屏市工业方面懂点大的手术,最近正在思考。”
王封蕴说:“好,考虑清楚了做个方案给我送上来,另外啊,你们新屏市的班子最近就能定下来了,你不用一天神经兮兮的到处打听,这个王稼祥同志,我看也不错的。”
“谢谢王书记,嘿嘿,这我就是放心了。”任雨泽笑着说。
“你在担心什么,怕再遇滑铁卢啊。”王书记调侃了任雨泽一句。
“是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王封蕴哈哈的朗声笑了起来,对任雨泽当年总市长代书记的位置上被贬,他也是很清楚的,不过现在想想,任雨泽在官场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能再次崛起,这真的很少,当然了,
王封蕴想,这和任雨泽的能力有关,自己也算在这宦海之途过了多年,在年轻一辈的领导中,真的还没有遇上谁能和任雨泽相提并论的,所以运气是一个方面,但只有具备这样的能力的人,才能抓住一闪而过的运气。
王封蕴有对任雨泽勉励了几句,却突然话锋一转,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对了,雨泽同志,在北江省你知道谁茶艺很高吗?我说的是干部中。”
任雨泽愣了一下,心想王书记怎么问起了这个话题,他说:“要说起来啊,组织部谢部长茶道精深的很,对了王书记,你不会准备想要和谁切磋一下吧?”
王封蕴一笑,但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谢胖子啊,那肯定是不会的,他又说:“还有谁呢?”
任雨泽摸摸头发,想了好一会,说:“还有谁?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对了,我也水平不错的,要不我给你泡上一壶。”
王封蕴心头就是一震,不错,自己怎么把任雨泽给忘了,是啊,他是云婷之的秘书,他的茶艺也是不错,但。。。。。王封蕴叹口气,假如是如此,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有点黯然的点点头说:“好吧,改天闲一点了,我请你专门来切磋一下,今天只怕是不成了,还有几个厅长要来汇报工作呢。”
任雨泽搞不懂刚才还谈笑风生的王书记为什么现在有点神情萧瑟的样子了,他自然是不敢询问的,见没有了其他事情,就站起来告辞了。
刚走两步,王封蕴又说:“雨泽同志,你把他带到云中同志那面也转转吧。”
任雨泽说:“好的,好的,我一会过去看看,看能不能见上面。”
王封蕴挥挥手,就不再说什么了。
任雨泽和王稼祥出来之后,果然见张秘书那里坐着几个厅长,大家都是认识的,只是这个地方不能像在其他地方那样嘻嘻哈哈的打招呼,彼此都点点头,笑一笑,也就分手了。
下楼之后,王稼祥才掏出了纸巾来,把自己的领口解开,使劲的擦了几把汗水,说:“真紧张啊。”
“没事,以后经常来就习惯了。”
“唉,这只怕永远都难以习惯啊,对了,现在我们去政府吗?”
任雨泽摇下头说:“先到组织部转转。”
“奥,好,好。”
两人就再走不远,到了组织部的小楼门口,这里没有武警,不像王书记办公楼那么戒备森严,但是门口还是有一个值班的干部,这是一个40多岁的男子,戴着眼镜,看着任雨泽说:“同志,找谁啊?”
任雨泽趴在窗口上说:“我找一下谢部长?”
男子问:“有预约吗?”
任雨泽摇摇头说:“来的匆忙,没有预约,我是新屏市的任雨泽,麻烦你看看谢部长有没有时间。”
还算任雨泽聪明,及时的抛出了自己的名头,这中年男子听到新屏市和任雨泽几个字,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自己虽然没接触过,但最近省里早就对他传的沸沸扬扬了,说这是北江省多年少见的一颗政治新星。
他多看了任雨泽两眼,就拿起电话打了出去:“刘秘书,谢部长在吗?新屏市的市长任雨泽同志想见一下部长,麻烦你问下。”
放下电话没两分钟,就见从上面楼梯下来一个男人,任雨泽认得是谢部长的秘书,不过两人交往很少,就是见过几次面。
他们彼此客气几句,这刘秘书说:“部长请你上去。”
任雨泽带着王稼祥一路到了谢部长哪里。
谢部长正在写着毛笔字,他的字写得软润而不失气劲,如一副温软皮囊下包裹着一具铁骨。字很漂亮,堪称大师级水准。只不过谢部长早年间专攻生硬有力的魏碑,中年转而研习外柔内刚的颜体。到了现在,却又转为这柔媚赵体为表、刚劲柳体为骨的书体,自成一派。而从这个转变的过程,也看得出他心境的不断衍变。
他今天也要随和的多,一见到任雨泽就放下了笔,走了过来,呵呵的笑着说:“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啊,不怕扑空。”
任雨泽忙接过王稼祥手里的包,从里面拿出一包茶叶来,说:“我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最近别人送了我一包好茶,顺便给你带过来品尝一下,你在的话就见见面,不在也没关系。”
“哈哈,好好,还是雨泽想着我啊,来来,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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