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来了(1 / 2)
在这个会议室里,因为还是有很多善于猜测和挖空心思判断的人,他们就感觉是不是庄峰并不支持这次会议,因为谁都知道的,庄峰和任雨泽关系一直紧张,看来大家都是被任雨泽骗来的,那问题就严重了,你任雨泽不要好处,那是你有,我们可不能学你,我们也就这个样了,官也不要想做的多大,前途也算走完了,捞点好处就是目的,你今天这会一开,下面我们怎么办?
有人说:“市长不参加,这会还怎么开?”
有人说:“不会是假传圣旨吧?市长根本就想要参加这个会?”大家根本不相信会议主持王稼祥的话,不相信市长暂时决定不参加这个会,这种哄人的话谁不会说,在坐的每一个都是哄人哄得团团转的。(。纯文字)
你任雨泽想哄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他们了?任雨泽不得不站起来说话了:“大家静一静,有什么话,散了会再说。现在是开会!”大家静了下来。
然而,任雨泽心里也有点儿心虚,轮到他讲话时,脑子就有点乱,讲话稿读得不那么顺畅了,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这会议参加人员也就二三十人,是一个圆桌会议,大家离得近,任雨泽脸上的每一点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有人趁任雨泽停顿的片刻,就插了话,说:“我看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这领导讲话我们都人手一份,回去自己学习,慢慢领会吧。”
有人胆子大了,说:“感觉这会应该不是我们参加的。”
有人附和说:“我好像有一种被人耍的感觉?”
各种会议都有一个很清晰的层次区分,什么人召开的会议,开到什么层次,是很讲究的,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却约定俗成,按现在任雨泽的职务,他要召开的会议,最多只能开到各单位副职,最多也就能向各单位副职做重要讲话,当然有时候也有意外,可以找一把手来开会,但今天这样多的一把手来,而且有的单位级别也不低,作为一个副市长,已经有点玩大了。
单位一把手里肯定有很牛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当上一把手的,这其中不乏冀良青和庄峰的铁杆人物,特别是庄峰的铁杆,知道庄峰和任雨泽的关系,现在看庄峰不来,猜摸着庄峰的想法,就要给任雨泽捣乱一下了。
于是,最初认认真真开会的效果荡然无存,本来就想着捞一把的人,因为发现市长并非像想像的那么重视,便再次抬头。一个区里的书记,就装模作样地看看时间,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大家都知道他那话的意思。
有人说:“不就是你一个人忙,我们也忙的。”
有人说:“这在坐的哪一个不忙?”
那个书记是冀良青的嫡系,本来就挺傲的,现在听出了大家的话外音,知道大家都站在自己一边,就坐不住了,站起来收拾自己前面摊开来的会议资料,说:“任市长,这会我不能再开下去了,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忙,我请个假。”
有人说:“你要忙就忙去吧,请什么假?不批你假,你就不走了?我看你一样走。”
大家就笑起来,尔后,也有人跟着站起来,也收拾自己前面摊开来的会议资料。会议不了了之的态势显而易见。
任雨泽从来没见过,甚至没听说过这种场面,从当干部到当领导,从参加开会到组织开会,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中途退会的现象,这说明什么?说明参加会议的人不服从组织者,说明组织这个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说明你任雨泽根本就不应该召开这个会,或者,根本就没有资格召开这个会。
很明显,有人是一点面子不给你任雨泽了,明显,这次会议的流产将成为一个笑柄,一个大笑柄,或许不仅在地级市流传,还会向下流传到各区(县),甚至于各乡镇。还会向上流传到省,乃至于全国。不仅现在流传,几年后,几十年后还会流传。
很明显,任雨泽以后腰杆怎么也挺不起,人家会怀疑你的能力,会不再把你办的事当回事。任雨泽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脸色黑黑得很难看,他压抑着自己,不想自己马上爆发,他是要爆发的,只是还没到时候。
他不是以前那个任雨泽了,不会再刻意压抑自己。确切地说,他是在聚集内心的能量,他是在把所有的恼怒都转化成一股气,一股力量,这股气这股力量都运行到了他的右手。那右手扬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下去。
“嘭”一声,桌子跳了跳,桌面上所有的东西都蹦了蹦。
这可是能围坐二三十人的圆桌,可见那力量,那内心的恼怒。任雨泽右手拍下去的那一块也“咔嚓”一声,陷进去了一个坑,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了,有人首先感觉到的是不是任雨泽还会武功,惹怒了他,说不定会给你来那么几下子。
官们怕什么?最怕就是耍蛮撒野,最怕就是动粗要他的命。这任雨泽真给你那么几下子,他丢了官是他的事,自己挨了打身子吃了亏也不值,再者说了,自己也不是很理直气壮,这中途退会,自己也是有错的。
站起来的人纷纷坐了下来,都是有一定年纪的人了,都能伸能缩,遇弱者愈强,遇强者愈弱,尤其是遇到这种要跟你耍蛮撒野的人。唯独那个书记不服气,他也被任雨泽那一掌震住了,然而,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能在一个大区当书记,那后台和能力可想而知,因此,这种人往往不把人放在眼里,更不会把任雨泽放在眼里。
这书记很不屑的说:“任市长想干什么?打架吗?”
这话也让所有的人震惊,到了这个时候,他还那么咄咄逼人。任雨泽控制着自己的怒火,说:“你坐下,继续开会!”
这个区书记说:“我请假!”
任雨泽冷冷的说:“我不批!”
区书记就一笑,说:“我请假恐怕轮不到你批不批吧。”
任雨泽说:“这个会是我组织的,你既然来参加这个会,就得服从我!”
区书记说:“既然市长没时间,可以不出席这个会,我同样也没时间参加这个会。”
任雨泽眼中射出了怒火,说:“我是在代表市长组织召开这个会。我不敢说我代表市委市政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在代表市长!我会上说的话,就是市长要说的话。你有意见,会后可以直接向市长提,但是我现在警告你一下,只要你敢自己走出这个会议室,我任雨泽就算不当这个副市长,也一定要先把你拉下马来,不相信你可以试试。”
任雨泽这样的话还是很具威胁性的,因为今天任雨泽是有点底的,万一这小子真走了,自己就要杀鸡给猴看,坚决拿掉他,当然是要找冀良青的,如果冀良青不同意,自己就要带着尉迟副书记和正有求于自己的庄峰,给他来给逼宫,相信冀良青不会为一个书记和自己闹翻的,官场上讲的是个利益和利害,至于感情和友谊,那是第二选择了。
任雨泽的蛮狠和霸气让这个书记傻眼了,他见过各种各样的领导,但任雨泽这样的领导倒是少有,而且过去任雨泽办下的几个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他只能忍气吞声了,钱固然很重要,但真的为了勒索二公子的钱而把官丢了,那更不核算。
他有点气馁的坐了下来。
任雨泽决定不再和这个书记对峙了,再对峙就显得他没水平了,再对峙反倒有可以让对方逮着什么反击的机会了。他让自己平静一点,收敛了一点怒气,坐下来宣布继续开会。
任雨泽也想好了,这个书记如果再罗嗦,自己完全可以当他扰乱会场,叫工作人员请他出去,当然,这和他自己出去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任雨泽放缓了声调,说:“刚才发生的事,我不再追究,但是,如果这次会议后,还有哪个单位不贯彻落实,不提高效率,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他拿起了讲话稿,本想再往下念,但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念到哪了,于是,就把讲话稿甩到一边。他说:“大家既然都很忙,我也就不照讲话稿念下去了。我只讲两点,第一,我们要以一种什么态度看待这次高速路的项目。第二,为什么要各部门单位配合支持这项工作。我就讲清楚这两个问题。”
任雨泽不讲大道理,不讲那些漫无边际的理论,他从执行市委市政府决定这个角度说,既然市委市政府决定了的工程,大家就要执行,大家就要共同维护市委政府决定的严肃性,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连这最起码的常识都不懂,还有理由要求自己的下属执行自己的决定吗?他总结道:“我说的话可能难听了一点,可能从来没人这么说,但是,如果不是咬文嚼字的指责,我完全可以对我今天说的话负全部责任。”
会议总算是顺顺当当的开完了,不过任雨泽也不知道,这次会议到底收效任何了,不过他也想好了,会后谁在给自己玩花样,搞什么阳奉阴违的事情,自己就对谁开刀。
会议之后,任雨泽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的,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太影响任雨泽的情绪,在官场上每件事情都是很难办的,每天也都会遇到这样生气的事情,在不了解底细的人来看,很多事情简单的跟个一一样,但在政府部门中就是会有那么大的麻烦,那么多的复杂性。
所以任雨泽也早就习惯了这种扯皮的气氛了,回来稍微安定一会,喝点水,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总不能因为生气,情绪不好不工作。
任雨泽拿起了电话,就给治安大队的那个武副队长挂了过去:“武队长,我任雨泽啊,你到我这来一趟吧,嗯,有事,我等你。”
时间不长,武副队长就赶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任雨泽也没有和他太多的寒暄,单刀直入的说:“武队,现在有个机会,据说你们陈队长要动一动,所以我想你应该找一找尉迟书记了。”
武队长一听这个消息,高兴的眉开眼笑了,但一想,又有点担心起来,说:“就他和你两人支持我,不知道能不能过啊。”
任雨泽说:“当然不能过。”
这话说的,让武副队长一愣,半天没说话,就眼巴巴的看着任雨泽。
任雨泽等这个压力使的差不多了,才说:“你就找他好了,至于别人,你放心,我会给你打点好的,到时候保证你过。”
任雨泽这个关子是一定要卖的,对武副队长这样的人,你必须让他知道,是我提拔的他,否则还不如不提拔。
武副队长见任雨泽如此一说,心中的希望又呼啦啦的涨了起来,忙说:“那就谢谢任市长了,我现在就回去,准备一点费用吧?不能让你帮了忙还贴钱。”
任雨泽摇摇头说:“我的打点不一定就要花钱啊,你也不用在其他地方下功夫了,一会就去找尉迟书记,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武副队长当然是不愿意了,就说一定要表示一下,最后任雨泽只好勉强答应说:“这样吧,等需要钱的时候我告诉你,好了吧,赶快办正事。”
武副队长也是知道一点任雨泽的性格,只好先这样了。
等武队长走了,任雨泽又给二公子打了一个电话,说政府刚开了协调会议,让他抓紧时间把相关手续跑完,早点开工。
二公子也是很高兴,嘴里连连感谢。
这样到了第二天下午,等庄峰回来了,任雨泽给庄峰也大概的汇报了一下昨天会议的情况,再说到那个书记的时候,庄峰也摇着头说:“这人平常就是那样,很牛的,就听冀书记一个人的话,这样,到时候我找冀书记谈谈,让他给打个招呼。”
任雨泽知道,对这样的人,其实庄峰也是无可奈何的,只怕他也未必敢在冀良青的面前提这件事情。
这样又过了几天,这天下班之后,任雨泽和江可蕊都难得的一起按时正点回到了家,江可蕊就给任雨泽做了几个小菜,任雨泽也在厨房的门口来回转悠着,总想帮点忙,可是像这样简单的饭菜,江可蕊根本不需要任雨泽。
饭做好了,小两口子吃的情深意长的,好像这不是普普通通的家常便饭,倒像是法国大餐一样。
晚饭后,江可蕊就舀了小半碗面,将蜂蜜、鲜牛奶、蛋黄一起放入碗中,掺维生素,搅拌均匀,调配成膏状,鼓捣一会涂在脸上,去洗了碗,收拾好任雨泽明天要穿的衣物,用清水将面膜洗去,擦了擦脸。
至面净时,任雨泽突然发现了江可蕊是妖狐之容,焕然光明,为妻之态,尽善尽美,江可蕊倒了杯水,放置任雨泽面前,对任雨泽展开第一波忽悠:“老公,和你商量商量一件事情啊。”
任雨泽仰着身靠在沙发上看新闻联播呢,看得有滋有味,认认真真,到没有注意到江可蕊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江可蕊挪到任雨泽的身边坐下,手搭在任雨泽的肩膀上,说,“雨泽,你说我能不能到北京去坐月子啊。”
任雨泽盯着屏幕纹丝不动,心底感慨:该来的当不住啊,你说我一良民,不惹事不生非的,对社会有益无害,就想好好过日子,我招谁惹谁了?这个话题不是江可蕊第一次提出了,早在过年两人上北京的时候,江可蕊就说过,说想到北京生小孩,想让她妈妈陪伴她。
任雨泽当时就支支吾吾的没有说同意二字,因为任雨泽担心这来回路途有个闪失,任雨泽还有点舍不得长时间的离开江可蕊,在新屏市的话,自己不管多忙,每天总能见见面,在说了,在北京生了小孩,自己肯定是不能第一眼看到了。
其实他也是傻,就算在新屏市生小孩,他也绝不可能第一个看到小孩,人家妇产科的大夫能让他进去看着分娩?
江可蕊见任雨泽没有说话,以为他没听到,就靠近一点说:“老公,我和你说话呢。”
她推他,腻声笑道。
“老婆啊,我们能不能不提这件事情啊?还早呢。”任雨泽直视江可蕊的眼睛,既然避无可避,那就来吧。
“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江可蕊面呈不满,轻拍了任雨泽一下。
“上次?什么上次,说过吗?我怎么不知道啊?”任雨泽连翻白眼。
“你这人说话,说着说着就下道。”江可蕊生气了,离了任雨泽,收起了笑容。
“我记得,呵呵,宝贝儿,我逗你玩呢。”任雨泽嘻皮涎脸张嘴笑道。
任雨泽坐起身,掏出烟来,见江可蕊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着了,站起来到了外面的凉台上,抽了一口,想着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样等到抽完了烟,任雨泽就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客厅,四平八稳的说道:“可蕊啊,这个事情我们需要谨慎从事,慢慢考虑啊。”
“我也是怕影响你的工作啊,在那面至少你可以更放心一点。”江可蕊嘟着嘴说。
“但是那么长的时间见不到你,我会担心的,我要每天看到你,有小孩了我要每天抱抱。”任雨泽还是决定打温情牌,说完他就观察着江可蕊的反应,坐下来言犹不尽,又想起一句,复又站起,叫道,“现在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寂寞的。”
说完方才将身体放在沙发上坐实。
江可蕊感觉到了一阵幸福,她眨乎着大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任雨泽,探询任雨泽的内心活动,说,“真的假的啊,你真这么在乎我?”
任雨泽就赌咒发誓的说了起来,反正他是做好了准备,自己要坚守阵地,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掰,打消耗战。
这样两人扯了好一会,江可蕊到底没有任雨泽的老谋深算,更不会任雨泽这样的真真假假,凄凄切切的表演,最后只好作罢,同意了任雨泽的建议,留在新屏市坐月子。
任雨泽心里暗自高兴着,刚有了一点成就感,就接到了二公子的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任雨泽家属院外面,请任雨泽出去坐坐,有工作要回报。
任雨泽想,你二公子能有什么工作汇报的,不就是喝酒泡妞吗?任雨泽懒得应酬他,就回绝说:“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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