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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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北部的战事,最近京中没发生什么大的事。

大家茶余饭后关注的就是那京城恶霸——威远侯府二公子王猛被人打了扔在威远侯府门口的事。

王猛身上骨折了好几处,尤其是那王猛的子孙根被砸得血肉模糊,本人陷入昏迷,高烧不断,大夫都说重病难愈,就算活下来,也不能人事了。

“母亲,猛儿他……”威远侯王进跪在老太太面前痛哭流涕。

老太太也眼中带泪,“侯府不能染上污名,猛儿必须舍。我知道你舍不得,可是有这样的子孙,王家如何在京中立足啊。”

王进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

是夜,王进来到了王猛所在的院子,药气冲天。

王猛下半身裹满了纱布,他没有像外界传言一般昏迷不醒,还是有意识的,看见王进来了,转动着眼珠,嘴里喃喃道,“爹,孩儿错了,孩儿日后再也不害她们了……”

那些人打自己的时候,问着自己记不记得害了多少良家女子?

王进虎目含泪,“猛儿,你好好去吧,为父会替你报仇的。”

王猛也哭了起来,“爹,不要,孩儿知错了,孩儿日后再也不给家里惹麻烦了。孩儿还想活……”

王进一狠心,王猛哭喊的声音戛然而止,竟然是已经气绝了!为保家族颜面,王家绝不能有一个太监少爷,王进要保的不仅是自己的仕途,还有王氏一族的荣光。

看着幼子绝望的脸,王进双目圆瞪,“猛儿,你安心的去吧,太子和那个霍家女害你性命,我定要报此仇。”

听说王猛的病情突然凶险万分,浑身抽搐不停,听说宫里的朱贵妃派了太医去看也说救不回来了,听说威远侯在祠堂里呆了整整一夜,听说威远侯夫人想寻良家女冲喜,听说京兆尹始终找不到凶手……

不管京中如何传,威远侯府终归是挂上了白幡。

京中百姓大多拍手称快,王猛恶名在外,百姓都说这一遭死得干净,总算不必担心自家好好的姑娘被他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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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百花开得正好,花房送来了好些花供霍水儿挑选,霍水儿正在修剪几朵怒放的金盏菊,往藏蓝色的方瓶里一插,橙红色的花瓣让房间里一下多了几分热烈的气息。

红荔总爱拣些趣事说与她听,从各家后院的那些事讲到市井流言,自然也没有错过王猛的下场,“听说王猛没了之后,威远侯夫人得了失心疯呢。”

“哪里是疯了,是心底恨极了吧。”霍水儿放下剪子,在盆里净手,“秦氏之前好像想为王猛求娶清河郡主唯一的女儿,被郡主拒绝了不成,还到处散布谣言,说清河郡主的女儿生来相貌丑陋,性情暴戾。这下王猛死了,一切都落空了。也算还清河郡主府一个清净。”

“凭王猛那个样子,威远侯夫人也想让他娶郡主的女儿?”红荔目瞪口呆。王猛长得又肥又丑不说,还花名在外,哪家正经的贵女想趟这趟浑水。

清河郡主的郡马是老忠靖侯次子,本来也是出身勋贵,两家关系本来还不错,因为秦氏做的这件事太下三滥,同威远侯府产生了许多裂痕。

霍水儿左右转动着花瓶,想寻一个好看的角度,“王猛是次子,本身就无法承袭爵位,秦氏一向纵容他,打起郡主府的主意也不难解释。再说了,秦氏还有一个当勋国公的哥哥呢,想着有人为她撑腰吧。”

紫苏端着个小瓷碗进来了,“姑娘,小厨房刚送来的银耳羹。”

青花瓷的小碗装着雪白的银耳羹,飘着两三个红彤彤的枸杞,倒是衬得银耳晶莹可爱。

紫苏放下瓷碗,神神秘秘得说,“刚刚听说勋国公被革职待办了。就连勋国公府也被封了,不许进不许出。”

霍水儿舀了一口银耳羹,待甜味充斥了整个口腔才吞咽下去,“朝堂上的事情,我们就不要议论了。不过,勋国公府如果真的出事了,秦氏的日子怕是也难过。”

紫苏不好意思得吐吐舌,“姑娘今天还要练字吗?”

霍水儿摇摇头,前几日为了熟悉原主的笔迹,她没事就躲在书房里练字,今天倒是有别的事要做。“紫苏,你从库房里挑些滋补的药材,我要带去看桂嬷嬷。”

紫苏脆生生得应了。

红荔听着霍水儿说要去看桂嬷嬷,欢喜得笑了,“嬷嬷见到姑娘一定高兴呢。”

霍水儿满意得瞧着自己插好的金盏菊,占了原主的身子,总归要善待原主身边的人。

白芷却在此刻进了内间,“姑娘,老爷派来的丫鬟。“

“让她进来吧。”

“姑娘,老爷说老夫人几日之后要带着表小姐从扬州老家过来,让姑娘跟着收拾院子。”小丫鬟想必也是第一次过来传话,声音怯生生的。

“你回去回父亲,就说水儿晓得了,还是收拾原先的荣庆堂给祖母住,表小姐就安置在荣庆堂旁边的梅韵院里。”霍水儿见这丫头年纪小得很,不过十一二岁,又叫红荔抓了一把牛奶酥与她。

那丫头喜笑颜开得走了。

“什么表小姐?”霍水儿一头雾水,原著里霍水儿本来就是女配,又哪里来了个表姊妹。书里也没说呀。

红荔一边为她整理稍后要穿的衣裙,一边义愤填膺得说,“她算是哪门子表小姐?不过是和老夫人沾点亲带点故而已,算起来都表了几表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得了老夫人喜欢了,打小就养在老夫人跟前,倒是一点也不顾顾姑娘这嫡亲的孙女儿。”

说着说着,红荔又气愤又疑惑道,“上一次她从扬州来,也才十一二岁,偏生心思那样恶毒,在冬日把姑娘推进寒潭,自己也跳了进去,反而诬告姑娘推了她,姑娘病了好几日,您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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