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梅(2 / 2)
“孩子,寻到了吗?”
“什么也没寻到。”
“只是白的吗?”
“只是白的。”
“好了,找到了。”
“找到了?找到什么了?”
“找到了只是白的。”
“白的有什么意思?”
“你们想想,天是什么?天是云。云是什么?云是蒸汽。蒸汽是什么?蒸汽是水。水是什么?水是白的。天上地下,哪一样不是白色的呢?白色是最美的色彩呢!”
“那么说,”我们一时狐疑了,“什么东西里,什么时候难道都有美吗?!”
“对了,孩子!美是到处都有的,但美却常常被人疏忽了。你们总是寻那大红大绿,可红得多了,可以使你烦躁;绿得多了,可以使你沉郁;黄得多了,可以使你感伤,只有这白色是无极的,是丰富的,似乎就无极得无有,丰富得荒凉了呢。”
我们都哑然了,虽然听得并不甚明白,但毕竟惭愧起来,而且自那以后,愈来愈加深了理解,深深地后悔辜负了多少个冬天,使多少个美好的东西毫无意义地无知地消磨过去了。
作于1981年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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