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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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易宏看凌霄一脸怒意,却不知因从何起。

“粮王一家被杀,庆阳粮草被洗劫一空,你这个易府家主竟浑然不知?”凌霄剑眉怒蹙,背手昂颌质问,“居然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易宏惊讶之余,侧身一探,才看见凌霄身后竟还跟着低首不语的钱蓉,看她唯唯诺诺着缄默,像是被凌霄强行抓来的。

“粮王?江北粮王上官氏?”李自然的惊愕一点不比易宏少,“怎么可能?何时的事?”

“天亮之前。”凌霄被易宏直视得稍显几分尴尬,只做出一副可惜手中好棋突然没了的又愤又叹,闭目道,“距庆阳最近的延安府夜间突然派兵进驻庆阳,直往上官家宅奔杀,武力胁迫问出其名下所有粮仓后,便将上官一族所有人,尽数屠灭。”

庆阳?自己在庆阳部署的影卫数百,一夕过去,她怎么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易宏始终不信,漕帮传得了天津掌门处的消息,她的影卫却懵然不知。

在屋内众人或惊讶或愤怒之时,唯易宏抱胸淡淡,以极为镇定寻常的语调轻飘飘问道:“凌兄,你怎么知道上官之事?”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凌霄像是掩饰什么而突然拍桌,怒道,“你的几百门大炮若肯放一二到庆阳,何至如今如此被动!上官是所有储粮大户中最有江湖名望者,他一死,你让剩余粮库把头如何信任委命于你!”

“你吼什么?”在里屋听清所有消息的易宁翻帘而出,他从不愿见易宏受任何委屈,极力为其辩驳道,“哥哥前段时间病重你难道不知?漕帮说起来赫赫几万人,难不成所有错都是我哥哥一人的?大炮初筑时就在荒岛,造成也不过月余,要怎么在赵氏毫无察觉之下运到千里之外的庆阳?”

“她在应天,要解牧以上官为名陪你们演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鹤府如此扎眼地修建四楼,名震一时,如一块肥肉被贼惦念!赵棣缺粮,如何想不起来吃它?”凌霄剑指向定易宏又斥,目光却始终不敢与面色淡然的她稍稍接触,“你从小我就教你布局谋划,你到好,外围防得死死的,内里却被敌瓦解!赵棣夜里成婚蒙了你们眼睛,借机就安排抢掠一事!如今这个大窟窿,你要怎么填!”

“智者千虑,也有一失。有功,都是你们唐门漕帮的;怎么稍有疏漏,就都是哥哥的错!”易宁比方才的语调又高了几分,且一把将岿然不动的易宏揽在身后,反唇相讥道,“你这么善于谋划,怎么不见你派人保护上官一族?你还不是害怕赵棣,把手上所有用来守着自家地盘。”

易宏瞧凌霄目光躲闪,心中大抵已经猜到此事首尾,滟唇边忽现一抹饶有兴味的坏笑,带着几分戏谑调弄的口吻,落座饮茶再问:“凌兄近在临苑,居然都知道咱们不知道的事?”

“重瞳有一个徒儿在平阳府育蛊,家中有亲在庆阳,事后也有探查证实,便赶紧飞鸽传书。”凌霄侧身冲易宏狠狠眨了眨眼,仿佛是在提醒她不要拆穿,而后目光又扫向钱蓉,表明此来目的。

易宏以茶杯遮挡唇边笑意,微颔首算是应下,也不再刻意刁难凌霄。

飞鸽传书?易宁心里瞬感不妙,虽说平阳与庆阳近在咫尺,但赵棣既然是纵兵抢粮杀人,必是将庆阳城围城才是,否则这好不容易抢来的粮食万一被人窃去,他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既是围城,传递消息的人又是怎么逃出重重关卡,只用一夜就跑到骑马须一日时间才能到的平阳?还查证?哪里来的时间?

易宏为了配合凌霄,打开房门,大步走到肖劭朗身边,从他腕间取下银环,吹哨唤来数只角雕,以不同哨音为它们布下任务。

“怎么了?”肖劭朗懵懵然地面对一脸戏笑又为他重新待回银环的易宏,再回首望了望书房门口严肃紧张李自然与钱蓉等人,蹙眉附耳问道,“发生了什么?”

“莫问,莫问,”易宏牵着肖劭朗的手,抬袖遮口轻笑道,“只当看戏罢。”

看戏?肖劭朗更疑惑了,但他瞧易宏抬首间忽变横眉冷颜,心中虽不明事情原委,但也尽可能的配合着装出几分缄默严肃。

“蓉儿,你说,现下我们该如何?”

肖劭朗与易宏进屋便听见凌霄低沉得仿佛压抑心中熊熊怒火的发问。

易宏抬眼观瞧,紧攥手中帕双目只敢看自己足间的钱蓉。如她所料,钱蓉微微张口欲言,可柳眉交蹙,还没发声又把所有字词全部咽了回去。

易宏眼神示意肖劭朗与易宁同坐茶案,她浅笑上前牵住钱蓉,邀她和自己落座书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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