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1 / 2)
在角雕的带领下,易宏与阿狸很快来到一处酒肆前,只是这间酒铺奇怪得紧:左临集市,右近粮道,前逢主街,后靠驿站,青天白日的闹市街口,偏偏就这家最该门庭若市的酒店青木门牢牢闭合,屋里还传出叽里呱啦乱糟糟的声音。
看来就是这了。易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与阿狸走上停马阶,站在酒肆门口,刻意握拳清了清嗓。
许是屋里人听到了动静,不一会便来开门。一老一少,二人几乎是崩溃的向外逃似的夺门而出,险些还撞上易宏。
易宏抬臂去扶,待他二人起身才认出年轻的那个当是凌霄,年长者连连作揖像是店中掌柜。
“哎哟,你终于来了!”凌霄起身忙整理衣衫发饰,抽出纸扇,于鼻尖大幅摇动,剑指内室,蹙眉道,“你快去收拾收拾他!这孩子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晚上,吐了喝,喝了吐,根本不听劝。我又困又累,我要回去了。”
“有劳。”易宏拱手相送,回首向屋内望去:正厅餐盘狼藉,两侧帘下暖阁也是桌倒椅斜,好好的一个酒铺,活像被土匪洗劫过。
怪不得酒店掌柜看到她就像看到救星是的,含泪不断作揖恳求。易宏心底一叹,肖劭朗这回当真是难过极了!
“公子,公子,”重明顺着大开的中门望去,忽见一身银白丝袍玉树临风的易宏,欣喜地晃着瘫靠在廊柱下呓语啜酒的肖劭朗,“易公子来了,她来了!”
易宏进屋命掌柜合上门,正想往里去,迎面却砸来一个酒壶,易宏侧身一闪,那白瓷正正摔在青木门上,“嘭”的一声便粉粉碎了。易宏正想说什么,左侧暖阁内便响起一声歪调醉吼:“混账!”
“公子,你喝多了。”重明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扶托起烂醉如泥的肖劭朗,将他好生安坐在胡榻上,看到易宏赶忙气喘吁吁地道歉,仿佛生怕易宏一怒而走,剩下自己独面对意识混沌的肖劭朗,“易……公子,我家……公子喝……多了,他不是故意的……”
易宏略略颔首,示意重明过来,而她身后的阿狸嫌恶地捂紧口鼻,不住朝瘫醉如泥的肖劭朗翻白眼。
“公子。”重明快步来到易宏身侧拱手听命。
“去向店家问问……”易宏指着满地狼藉,低声道,“双倍赔偿,多跟人家赔不是。另外,准备辆马车在门口侯着,我们很快出来。”
“是。”操劳一个晚上终得脱身的重明爽快应下,拔腿便走。
重明方离,无人支撑瘫软身体的肖劭朗竟如毯子一样缓缓从榻上滑滚下来。易宏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一把托住肖劭朗,还未来得及询问他有没有摔痛哪里,肖劭朗一张口便吐了易宏满怀。
“咦——”惊讶又嫌弃的阿狸怔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却闻了满腔酸闷酒臭,连忙捂着口鼻跑开了。待她喘匀气息,反观易宏只是蹙了蹙眉,依旧轻柔地为肖劭朗梳背,让他慢慢吐尽喉头残酒。
“琼华……”稍稍顺气的肖劭朗眯蒙着双眼,紧紧搂抱着易宏手臂,喘着粗气囫囵呓语。
“我在。”易宏知他酒醉看不清,只是依着心间牵挂未曾放下。她拍拍肖劭朗的肩头,附在他的耳边耐心回答,期盼这样能让他不安的心稍稍定下。
“混账!”可肖劭朗闻声却突然抬首吼道,“骗子——”
肖劭朗猝然猛抬头正撞易宏鼻端,易宏霎时疼得连话都说不出,只捂鼻忍泪将再次昏睡过去的肖劭朗扶到一旁。
倏地,易宏白色丝袍上便染滴滴赤红血迹……
“主!”阿狸跑上前,忙抽出袖中丝帕为易宏止住鼻血,柳眉怒蹙,对着躺尸一般一动不动呼声闷闷的肖劭朗便吼道,“臭酒鬼!烂酒鬼!就会欺负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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