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2)
“青鸿多年未在公子跟前效力,如今突然归来,还望公子莫怪。”半跪的男子拱手抬头道。只见他明眸皓齿、玉质金相、沈腰潘鬓真真是一个美男子。
易宏先是一怔,后又笑着扶起他:“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什么时候到的?”
“办妥所有事情,快马加鞭,今晨丑时到的。”青鸿笑道。
“恩,壮了,也黑了。可曾见过青鸾了?既是今晨到的,怎的也不差人告诉我?”易宏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都见过了,妹妹如今全靠公子的荫蔽,青鸿感激不尽。”青鸿略看了看易宁道,“二公子说公子这些日子为了晟金号连日疲累,夜不安枕,说不好打搅少主安睡。”
“你回来便好,有的人可要高兴了!”易宁似有所指的瞟了一眼钱蓉浅笑。
钱蓉听得此言满脸羞红,将头埋得更低了。
“哥?哥——”
一个不留神,竟在马车里又打了一个盹。易宏长叹一口气,揉捏着睛明和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哥哥这些日子太疲乏了,今日是‘晟金号’,到了开春便是‘鹤府’开业,你身子又一向不好,要多保养自己才是。”易宁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青玉瓶,打开盖子递给易宏闻着。
薄荷脑油的气味总算是让自己清醒了些,易宏将瓶子还给易宁,微蹙眉道:“别的不打紧,那辆玉车可还好么?”
“浩天和羽卫十二个个时辰贴身看护,想来无碍。”易宁将瓶子收回,看着易宏强打着精神的样子略带责备道:“昨夜几番劝你天色已晚就不要去如意画馆,你偏固执前往,又在那呆了许久,今日可不是哈欠连天?”
“如风只身待在宫中实属不易,何况燕王大胜归来,皇子们各怀鬼心,个个儿都是骚动不安,他一有消息自然想及时告诉我。”易宏一声苦笑,“也是我老了,记几张图都花费了许久,难为你还在府里候着。”
“你才二十出头,哪里就老了?”易宁轻笑道,“今日还像往日一般,你只居身在楼上包厢中?”
“有你在,我自然是省心许多,大典就由你全权操持。再者,十八省的账簿在昨日都已到齐,我这几天就要将其全部核算完,也是分身乏术,就在三楼看着便好。”易宏说着撩开窗帘,透过纸窗看着一旁骑马跟随的浩鹄又道,“他们两兄弟自小苦命又跟着我们许久,等过了年,给安排个好姑娘,只要他们喜欢,咱们就给他们定了。”
“呵,”易宁看着窗外清笑一声,道,“他们才多大?只怕此事一出,他们个个就要以‘少主尚未娶亲’为由拒绝了。”
“你竟也敢拿这事儿编排我?”易宏向其瞪了一眼,又叹了一口气道,“我如何娶亲?”
易宁听后沉吟许久,徐徐问道:“哥哥隐忍许久,今日真的下定决心了么?”
“除了沈浩然就是赵棣,我没有别的选择。二者相较,自然是燕王更胜一筹。”易宏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金锦扇,又道:“你还记得两年前你送我这把扇子是说了些什么么?”
“记得,”易宁放下窗帘,明亮的双眸似乎因为过往的尘埃显得有些黯淡,徐徐道,“只是他年纪虽轻城府却深,这么多年,我们安排进去的人屈指可数,更何况他年少兄长几许,你真的有把握?”
“太子羸弱,长孙年幼,秦憨王荒淫,晋恭王阴狠,吴王……哎,醉心诗书,都不可靠,唯有赵棣还算是上佳人选。”易宏叹了口气,“我忍了近十年,才能让她抛头露面,怎能没有把握?”
“一入宫门深似海,他一个少年将军尚且如此,何况皇室众多王子……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易宅如今,不易啊……”易宁一声轻叹,道不尽多少心路苍茫。
“担心那些还为时尚早,你看看那儿。”易宏启开车帘望向人潮涌动的不远处赫然三个金光熠熠的大字——“晟金号”。
“这连续小半年的宣传、造势,才得如今啊。”易宁轻声笑道,“青鸿,停车,你随我先进去。”
“是,二公子。”青鸿将车赶进街拐角,长“吁”一声,勒住马,搬下木质台阶,撩开车帘,迎易宁下车。
“今早的阳光真好!”易宁下了车,仰首迎光笑道,年轻俊逸的脸上散发着别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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