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瘦猴”率众也到达 双方知底起冲突（1 / 2）

老乌的话刚一说出口，心里就隐隐感觉到有些什么地方似有不妥，但又无法确定究竟在哪儿？而后“瘦猴”一系列言语与表情的反应证实了老乌的判断，尽管“瘦猴”极力的掩饰着，但他眼神及语调的一些细微变化却没能逃过老乌这个老猎手的眼睛。迹象表明，很有可能他是暴露了。不过长期的狩猎生活，已使得老乌练就了一身能够在危险面前冷静面对的本领。他一面佯装不察继续与三人喝着酒周旋，一边也只是在暗中提高警觉小心提防着。后见“瘦猴”借故离开，老乌便猜出他是有意所为。但老乌没有阻止，只是轻轻地支应了一声。然后就转头同他的两个下属聊了起来，反显得比先前更加放松了许多。真是艺高人胆大，胆大者艺高啊。当“瘦猴”不久从外面走回来时，老乌仍然在忘我陪着他的两个手下。海说着天南地北的事，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的走动。

“这么大太阳的，可天还是这么冷哈。”“瘦猴”走回了席间，没来得及坐下，双手在袍子前边擦了擦，紧说道。

“是啊。小兄弟，你可回来了。你刚不在，你的这两位兄弟就像丢了魂似的。”老乌说着，指了指稍有些不知所措的，还在云里雾里的他的两个手下。

“哎，大叔。您可别见怪，他俩就这样，没怎么出过门，不会说话的。”接着“瘦猴”就狠狠地瞪了他的两个手下一眼，又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其中的一位。

“哈哈哈。”“这样的人我喜欢，这样的人实在”老乌笑着回答道。

自发现老乌的秘密后，凭“瘦猴”的脾气，他是很想这会儿就跟老乌翻脸的。不过当他一见到老乌时，又使他想起胖光头行前的交待，心不免犯起了嘀咕。如今他虽已是得知“皮子”可能是老乌所盗，但适才他在老乌帐前帐里偷瞄时，却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踪迹。这么两大袋子皮子，足比两个成年人还要重，老乌会把它藏哪儿呢？带着走似乎不合逻辑，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应该早就追上了。那么重的东西放在马间，如何能跑得快，肯定是藏了起来。而且刚在外边发现的足印也似乎不是很深，并不像是驮过什么重的东西似的。这说明东西绝不在马所去的方向，那皮子究竟会在哪呢？如果得不到皮子，光得个老头有什么用。到时候这老头来个死不认帐，那胖光头还不得拔了自己皮啊。“瘦猴”分析是正确的，也非常庆幸，当初老乌藏皮子的地点没有被他发现，不然早就被这个家伙所得了。正是想到了这些，“瘦猴”还是不得不选择暂时忍气吞声继续与老乌寒暄着。不过他的忍耐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每一次看到老乌那若无其事的模样，每一次都得装腔作势的回答，都好像是在吃黄莲样的，让他苦涩难当，颇不是滋味。此事，爆发，就只差了一个点了。

“哎呀，老啰，老啰。一坐久了，就腰酸背疼的。”说着老乌正准备着从席中起身。

“上哪？”一个格外严厉的声音传来，而且这个声音还是带着命令与质问的语气的声音，是突然从“瘦猴”那间发出的声音。这是他本能的反应，更是脱离了刚刚百般掩饰的假象的真实的声音。老乌的起身这会儿就像根针刺一般，刺中了“瘦猴”的穴位。使他格外作痛，下意识中发出了如此这般的尖叫。话音刚落，老乌从起身的姿势中顿住。停在了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瘦猴”，而“瘦猴”也直直地望着老乌。就这样，四眼对峙着。其余二人也都同时定住了，拿在手中的刀和肉，一瞬间好似水断流般的停在了那里。都在为“瘦猴”的这一声叫喊感到意外、惊诧还有突然。这一刻足足持续了有数秒钟之久。

“哦，哦，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慌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想问那个什么，什么……。”他的话已经完全不在调上，而且半天也解释不清。手，也下意识地往背上的枪摸了摸，又迅速缩了回来。他的那两个手下，这时也直呆呆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进一步指示。这一切，老乌都看在眼里。心里暗自盘算着，只要他一有多余的动作，就得行动。

一切顿时凝固了，“瘦猴”、两手下、老乌四人静静地僵在了那里。一副箭拔弩张的样子，但又都不敢多动。而且静得出奇，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都恐怕多出一个声响就会引起无法挽回的局势发生。“瘦猴”的脑子，此刻也渐渐由慌乱趋向了平静。飞速得运转着，思考着这个骑虎难下之局。顿时，无奈中。他也感觉再继续装下去已没有必要了，也无法再继续装下去了。此时，他已经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势，索性他决定改变策略……。

“老家伙。”语气与言词全然变了，变得是那样尖刻而且还是咬牙切齿的那种。“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皮子在哪？赶紧交出来！”

老乌并没有作答，只是在紧盯着“瘦猴”。见到老乌没有回答，“瘦猴”接着继续说道：

“快说！不然有你好看！”至此，话已经完全挑开了，再有没有了任何秘密可言。而且“瘦猴”的手也摸向了背后的枪，正慢慢从背后往前边撩出。如果说刚才摸枪又迅速收回的动作是下意识的而非有意的话，那这一次可是来真的了，就差拿枪指向老乌所差的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