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乖(2 / 2)
然而,当宋洺抱怨起集体观影有多泯灭自由灵魂时,顾酌却一反拿他当空气的常态,眸色深而寒,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后悔那次没去。”
那次他没在场,让狗东西钻了空子,当众骚扰了她。
国庆节收假,闻渺从迈进新的一岁,这一年,她有了顾酌。
她的生日还是没告诉“吃喝玩乐6人组”群里的其他群员,当天就奚梓,纪予,顾酌,宋洺来家里为她庆生。
头一天晚上,宋然用宋洺的手机给闻渺打了个电话,说:“我也想来给渺渺姐姐过生日。”
小家伙今年上大班了,声音里的稚嫩减弱了些,闻渺笑着跟屏幕那头说:“好呀,然然能来,姐姐特别开心。”说起来她快有半个月没见过宋然了,真有点想他。
宋然雀跃道:“我给姐姐带好看的礼物。”
“嗯,”闻渺笑着说,“谢谢宝贝。”
大伙都不想让小寿星累着,在闻渺担惊受怕的指挥下,兵荒马乱地做了一桌子菜。
看着历经千辛万苦做出来的菜,闻渺心说,这还不如让她自己来。
不过这些看起来不是很美味,吃起来也不是很美味的菜还是在闻渺心里放了一个暖炉,烘烤着她的心脏,温暖和感动随之而来。
宋然送了个超级可爱的水彩画,小家伙说:“这是我画得最好的一幅画了,老师都夸我了,还要把画挂在教室里。我跟老师说,这是要送给姐姐的,老师也祝姐姐生日快乐。”
宋然的画和话惹得一屋子人乐的不行。
闻渺非常认真地接过画,拉着宋然去卧室,当着他的面找了个合适的相框把画框起来,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认真地跟他说谢谢。
宋然开心极了,粉雕玉琢的脸上绽放出窝心的笑容,“不客气,姐姐也送我礼物了,这是应该的。”
闻渺被他的话逗乐,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去年校运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同样的,去年闻晨忌日当天发生的一切也清晰如昨。
又一次,魔鬼张牙舞爪地露出森森獠牙。
这天白天,纪予带闻渺去北城大学玩了一天,下晚自习,顾酌来“江汀岸”,整晚陪着她。陪她写作业,陪她说话,陪她吃东西……还搂着她看了半宿的电影。
第二天闻渺在家睡了一天,顾酌也在学校睡了好几个课间。
今年的校运会篮球赛再也没有顾酌的身影,宋洺倒是很活跃,他成功顶替了他哥球场人气王的位置。
然而宋洺打球还是狠不过顾酌,那种让人血液都要燃烧起来的感觉,也随着闻渺的离开而消失了。
北城的冬天还是一样的来也匆匆,漫长干冷的冬季,人们都不愿意出去动换。进入十一月,闻渺便鲜少出门了,她把会考课程在十一月末学完了一遍。
圣诞节,她和顾酌去看了场电影,热映的好莱坞商业片。闻渺在电影院和顾酌拍了张合照,把照片命名为“第十八次电影打卡”。
圣诞元旦隔着五天时间,他们视频跨年。这几天顾酌感冒了,他们没出去玩。闻渺白天都跑四合院拽着顾酌出去打针。
她把他看得死死的,不给喝冷水,不给吃辛辣食物,把他当小宝宝一样照顾。
经闻渺的细致照顾,顾酌的感冒终于在会考前两天消退下去。但还是有点轻微的咳嗽。
会考考场就在铭远,闻渺回到学校考试,免不了碰上原来3班的人。
快一年没见,陌生感袭来,只是点点头打个招呼,便各回各的考场,各回各的家。
会考结束后,闻渺彻底和化学说了拜拜。
她一从考场出来,便给顾酌发微信问他在哪。
好几分钟过去,没收到回复,她只好发电话过去。
是龙彪接的电话。
闻渺还来不及表达疑问,龙彪便说:“顾酌在职中后门附近的那片篮球场,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他在那边干什么?”
“打球。”龙彪说完,又添了句:“跟职中这帮小子打比赛。来吗?”
顾酌感冒刚好不久,闻渺没时间多问,回答龙彪一个“来”字便挂了电话,骑着自行车从铭远出发去目的地。
铭远和南市区职中就隔着一条街,只不过后门比较远一点,闻渺花了十分钟找到龙彪说的那块球场。
篮球场的比赛绞着地进行着。记分牌显示13:16。
闻渺一看就看出来一方学生气十足。顾酌不算,他没有学生气。另一方就比较像地痞小混混。
龙彪和两个他的小弟站在场外看比赛。
闻渺走到他们面前,问:“宋洺他们怎么会突然和这些人打比赛?”
“这帮小崽子们故意找茬呗。”龙彪说,“宋洺今天在台球室被女生搭讪,那女生男朋友,”他在场子里找了一圈,“就那个,穿土色毛衣那个龟孙过来挑事儿,宋洺怕打不过人家,就把顾酌叫过来救场了。”
解说清楚,龙彪又说:“宋洺那几个同学打球还可以,顾酌在,他们输不了。”
北风潇潇,闻渺点头嗯了声,裹紧衣服安静观看比赛。
中场休息,比分23:28。
顾酌走过来,对着闻渺笑了笑,接过一个兄弟递过去的水,拧开就要喝。
闻渺忽然出声:“先别喝。”
顾酌停下动作,看着她。
其他人也看着她。
对手也看着这边。
闻渺极力忽视掉场上十几道目光,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头也没抬地说:“瓶子给我。”
宋洺走过来“哟~”了声。
顾酌把瓶子递给闻渺,抬起胳膊往他背上送了一拐,宋洺龇牙咧嘴的,却也不吱声了,跟着大家一起看着闻渺。
闻渺接过矿泉水瓶,把里面的冷水哗啦啦往外一通倒,倒了一滴不剩,才把保温杯里的温水倒进空瓶子里,倒满一半,递给顾酌,“喝这个吧。”
顾酌勾着唇角接过水,仰头一次性喝完,小姑娘这么高调的秀恩爱,他也不甘落后,当着十几个人的面把手伸进闻渺的棉服衣兜里,摸索了两秒后,从里面掏出一颗酸酸糖。
然后在众人各不相同的目光中剥了糖纸,把糖咬进嘴里。酸溜溜的味道让他表情管理失败,眉头皱了皱。
他含着糖,转过身,盯着挑事儿那人,眸子里摄出凌厉的冷光,语气却没个正行:“看什么看,你很冷?要不要我让人给你送一壶热水过来?”
对手:“……”
队友:“……”
观众:“……”
场面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大概是看铭远这帮大少爷居然叫了社会人过来撑场子,顾酌打球又狠又快,对面那帮人有些怵了,谁也没胆量吱声。
这边憋笑憋得辛苦,大约是觉得笑出来不太厚道,谁也没笑出声。
后半场没打成。一是天气太冷了,二是顾酌不想打了,就让龙彪过去跟职中的那伙人说说,差不多得了,反正最后结局不会变。
龙彪过去恐吓两句,那伙人再怎么混,毕竟还都是学生,一看龙彪的面相和满脖子的纹身,纷纷识相认怂,灰溜溜地走了。
顾酌还记着闻渺让他好好穿衣服不要受凉的叮嘱,穿上衣服带着她先回了“江汀岸”,哄乖了才出来和龙彪他们去聚餐。
这次的期末考试,顾酌不仅稳坐第一,还甩了第二名足足二十分。
王奇幅主动找了份文科试题给闻渺。没了理综,闻渺的成绩和排名,比之前好看了很多。
分科以后,文科生只有原来的四分之一,闻渺排到了年级第六。
这年春节,她回了小城。这次,她终于心无旁骛地回到那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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