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猿聚荒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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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却觉得圣女的病没这么简单,它已经困扰了张家人几百年,其中有一个细节,张阿婆在回答三不迎的时候,说的是“圣女”,而并非“双心夺窍之症”。

如果英莫儿仅仅是精神上的问题,在成为圣女之后完全有能力自我修复,麻烦的是她体内的另一种基因。

这种东西不但让小妹和陈安琪变成了猴子,也让她在欢喜花丛中渐渐迷失了自我,最终痛不欲生。

苏欣晨怀疑基因来自温吉古,难道圣女和白英尔曼一样,都曾经生啖其肉?。

翻过这一页,是有关三头虫的研究和猜想。

巴布认为那些占据倒瓶谷的小蛇源自于本地的一种温泉蛇,也就是玉面盲蛇。

这种蛇全身雪白,畏光,平时难得一见,躲在幽暗的冰窟里,前端两条仿肢的作用是在休息时紧扒石壁,以免被泉水冲走。

同时能代替眼睛感知周边的环境和温度。

不过玉面盲蛇是没有角的,毒性较弱,以凝血为主,不分什么“太阴”“太阳”。

经过实验发现,三头虫产生的毒素会加速新陈代谢,虽然和欢喜花相比,属于小巫见大巫,但这足以证明,两者之间存在着一定关联。

而它分泌出的黏液和血水吸附力极强,一旦接触到皮肤,很难清洗,可以用“如蛆附骨”来形容,

所以,三头虫应该是一个杂交品种,俗话说就是串了秧子。

白英巴布为了给它“认亲”,几乎查遍了各种书籍,终于在一本志怪小说里找到了线索。

还是《徐黄羊.益城》。

书中有一篇叫天龙醉,讲的是由于药农经常无缘无故的失踪,大家自发组织上山搜寻,开始都以为是妖魔作祟,后来才发现是两条怪蛇,一公一母,身长如锄把,头顶双角。

传说公蛇会吞食大量的草药,带回去吐给母蛇,如果被惊扰,也会攻击人类。

其毒最烈,被咬者脱水干枯,皮肉如同碎屑般脱落,随风飘洒,其他人闻到一点气味就难受的要死,因此也叫“风来倒”,而它每吸干一个人,身上便会生出一张人脸的花纹。

也有人说蛇长出角来就不是蛇了,是变龙的前兆,但这有悖于自然法则,老天便将它们囚禁于玉砚雪山,终日昏睡,一年只醒来一次,醒万次才能成龙飞天。

当它们飞天后,有缘者会在雪洞里找到一颗颗红绿色的珠子,是公蛇喂食母蛇时,流出来的口水凝固成形,比黄连还苦,却带着浓烈的酒香,徐黄羊称之为:天龙醉。

看似荒谬,其实很多点都对得上,比如鹿角、人脸蛇皮、专吃珍贵草药,连中毒后濒死的症状也十分接近白衣卫的“尸人”。

巴布相信“天龙”在现实中真的存在,因为某种原因来到了雪山,和玉面盲蛇繁衍出了三头虫。

他甚至觉得欢喜花就是这种蛇的血肉化成的,细想来也是,这不就象白衣卫死后生成的腐肌花吗?。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他不光试探过木里族长,也当面问过师父鹿挺。

鹿挺没有正面回答,却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以药毒延年,即使活着,早晚也会变成一个老怪物。

似乎是在暗指,天龙醉确有养生的功能,但不能阻止容颜衰老,两者无法兼得,有难以齐美之憾。

至于圣女和天龙有没有关系,白英巴布和我的猜测出奇的一致,觉得她是误食了天龙的胆汁,才拥有了百毒不侵的体质,因为三头虫的胆囊也是一味解毒良药。

最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这小东西竟然生就两副内脏。

也就是说,天龙很可能有两颗胆。

回想起高保成对山角的描述:五寸之虫,阴阳生,十脏腑……,当时听了并没有多想,此刻才明白“十”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算完,巴布接下来的分析,更让我毛发悚立。

他怀疑越凌茶树就是英莫儿喝剩下的蛇胆皮,依据是茶花在干锅杀青时,会发出圣水的味道,。

至于蛇胆皮是如何出现在倒瓶谷底的,他没有多过解释,估计本人也有点含糊,谁也不知道当初困住英莫儿的矿洞在哪儿,也许就挨着倒瓶谷也说不定。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就复杂了。

李存厚已经挖走了一株蛇胆莲,现在又多了棵越凌茶树,一个在洞里,一个在谷底,两者被丢弃的位置不同,是不是表明服用者也不是一个人?。

难道有两个圣女?。

正在瞎琢磨,抬头看见窗外有个人影,走一步、停一停,左顾右盼。

擦掉玻璃上的雾气,原来是董师傅,八成是干完活出来,找不着我了,只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我“砰”的敲了下窗户,把这个大胖子吓了一跳,弯着腰往屋里张望,见我又冲他招手,这才慌忙扔掉手里的烟头,四下瞅了瞅,推门进来。

“沈洋呢?”。

“不知道,活干到一半被管事的叫走了”。

他看见床上有个小女孩儿在睡觉,声音压的很低,我说没事儿,你就是把屋子拆了,她也听不见。

董师傅以为我在开玩笑,一咧嘴:“我……我咋称呼你,姑爷,大兄弟?叫啥都不合适”。

“叫我小川就行”。

“好,好……”。

他先是说了几句客套话,无非是初次见面,荣幸之至,希望以后能多多照顾饭店的生意。

“小事一桩,不就是吃饭吗”。

反正吹牛也不交税,我一拍胸脯:“刚好兄弟们要给我接风洗尘,就怕你店太小,坐不下,赶紧多开几家分店”。

董师傅却露出一副有苦说不出的表情:“自打前几年一个古镇奇谈的节目组找到我们,现在城里每条街上都有家董义兴,虽然叫法不同,小义兴、义兴斋、义兴饭店,但都打着董义仆的名义”。

他叹了口气:“老祖宗的事儿定不下来,这帮孙子整天来闹,说我们不能吃独食,要摘老匾,不怕你笑话,撑不住了,正准备改店名呢,义兴堂”。

我表示以后乌头会罩着他,突然想到另一个名字:“……城里有没有个百贤堂?”。

他没听说过,问是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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