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先斩后奏(2 / 2)
我笑了吗?就算笑,也是在笑小雅,这傻丫头,竟然还以为我要求婚。
不过那颗钻戴在胡小铃手上正合适,仿佛定制的一样,但她很快便摘了下来,说伤心人的孤戒不吉利,何况这枚戒指不仅孤、还是被人扔掉的。
“你的呢?”。
她问的是我和小妹的婚戒:“怎么从来没见你戴过?”。
“丢了,你信不信?”。
“我才不管呢……”。
胡小铃轻轻靠着我肩头:“……你猜我爹为什么一定要在本族里挑选女婿?”。
当然是为了那本《仙方西拾录》,胡大志只有这一个女儿,将来是要传家守业的,在一个父亲的眼中,外姓人并不可靠。
于是我这老丈人给她提出了两个要求,简单而又不近人情,一是必须嫁入胡氏本族,二是不能用情过深,只要不讨厌对方,足矣。
感情会蒙蔽人的双眼,尤其是热恋中的女人,龙珊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你好好想想,自己违反了几条?”。
她笑而不答,笑着笑着,就抱住了我,嘴唇贴在耳边,幽幽叹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这下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爹肯定也高兴……”。
我心里却象塞了一把草,又刺又痒,又堵得难受,哑着嗓子:“你,信命吗?”。
“不全信,可有的时候命运又是那么神奇,让你不得不信”。
“别高兴的太早,还不一定呢,回头要验出来我是个赝品,大家脸上都难看”。
“不许说丧气话,只要咱们心里有彼此,什么都不怕”。
胡小铃捧起我的脸:“……你心里有我没我?”。
梦到过应该也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我点头。
她不乐意,非要我亲口说出来。
“有你,有你……”。
“大声点”。
“……别闹了,成吗?”。
我指指门外:“都支着耳朵听着呢,有些话不是男人说的,说的漂亮有什么用,主要是看行动”。
“那你想怎么行动?”。
她眼睛近在咫尺,充满期许,见我老是躲躲闪闪、不肯正面回答,突然亲了我一口,小声说:“咱们结婚吧?”。
我吓了一跳:“你爹回来了?”。
大当家的不发话,这婚谁敢结?。
桌子上有部手机,外壳印着戏剧脸谱,是高保成的,里面有胡大志的视频影像。
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人的庐山真面目,方额阔脸,粗脖子、宽肩膀,肌肉都快把毛衣撑破了。
他正在和拍视频的人吃饭,说说笑笑,时不时的举杯示意,好象并没有被人软禁,而是受邀去参加朋友的宴会。
中间还特意捋起袖子,以证明身上没有被殴打、捆绑的痕迹。
“我爹已经和那边达成了协议,只要这边找到人,就放他回来”。
“这么说,你也没危险了?”。
“是啊,可红姨不放心,要在山上多待两天”。
那帮家伙究竟在找什么人,目前只知道是个女的,但同益古镇女多男少,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就是写寻人启示,至少也要注明年龄大小、具体特征吧?。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身高一米五五,长发、外地口音”。
外地口音,难道是齐家小孩儿的同伙?。
“姓名呢?”。
“不知道,但她眼角涂着青黑色的颜料,灰色貂皮大衣,身上还有很多金银首饰,和乌头弟子一样,走路叮呤咣啷的带响”。
她的穿着打扮可比那帮孩子体面多了,没准是个大人物。
“有什么线索吗?”。
胡小铃摇摇头,高保成把会里能动的人都召集在一起,分成了八拨,从城中心往外散,南北城门也有人守着,同益古镇不比别的地方,陌生脸在这儿会显得格外扎眼,估计再过四五天,就会有消息。
“咱们先把结婚的声势造出去,等我爹回来,一见面都给他道喜,这米就等于下锅了,哪怕最后发现你不是传血弟子,他也不能说什么……”。
原来还是想先斩后奏,她好象只有这一个主意,而且几天前已经用过了一次,结婚可不是儿戏,胡大志虽然不在,有红姨和高保成呢,即使他们心里认可,也不会轻易点这个头。
至少在见到胡大志之前,不会。
胡小铃却说她有办法,到时候,只要我全力配合就可以了。
不能由着她胡来,还是那个字:拖!
我郑重其事的举起右手,说要娶就堂堂正正的娶,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努力的,不仅仅是希望、而是一定要得到大家的美好祝愿,否则,还怎么给她幸福呢?。
胡小铃深受感动,声音甚至有些哽咽:“……那,那你答应我,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都不能放弃”。
“好”。
但我需要时间,在条件尚未成熟的情况下,暂时就不要提结婚这件事了。
胡小铃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同意,然后不知从哪儿抱出来一大堆零食,全都倒在床上。
她早就听见我肚子饿的咕咕叫,小雅又一去不回头,我只能拿这些薯片、果条先开开胃,接着灌了一肚子碳酸饮料,边打嗝、边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中间翻了个身,突然闻到一种很奇特的香气。
“是麝香吗?”。
胡小铃吸着鼻子,在床上摸了摸,蹲下,目光与铺面平视,轻轻拍打着床单,用手指捏起一些黄色的颗粒:“……是动物的肯定没错,但具体是哪一种,我说不上来,香龟、灵猫?都不太象……”。
她还找到了一小片白色花瓣,和几根黏在棉被上的金色绒毛。
“我觉得好象是从香囊里漏出来的,这些小毛毛就是磨断的金线”。
刚才坐在这儿的是高保成,一个嗜酒如命的老头子,身上怎么会有香囊?。
“在以前,这是男女之间定情的信物,可能是二婶送给他的吧”。
胡小铃朝我一眨眼:“你要不要?我也给你做一个”。
“你二婶还在吗?”。
“早没了,我都没见过……”。
说是有一年,一只灵猴跑上了雪山,二婶独自去抓猴,猴子回来了,人却不知去向,一晃过了小半个世纪,家里人已经不报任何希望,权当她死了吧。
抓猴?。
我又想起了那六幅画,一个是白英羽达,一个是猴子,难道另外一个人会是二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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