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路见不平,做了蠢事(1 / 2)
将近午时,娴贵妃才出现,一身华贵的宫装,金线描色,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梳的一丝不苟的发鬓上左右各戴八宝攒珠缠丝金钗八支,另点缀宝石珠花无数,一身珠光宝气。
在十多个宫女内侍的簇拥下款款走过来,身边带着一个同样着宫装的女孩,模样只有十岁,还梳着双角,粉嫩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这女孩便是乾元帝最小的女儿,宝睿公主。
乾元帝勤于政事,并不贪美色,极少选秀扩充内宫,后宫妃子屈指可数,皇子公主也并不多,宫玄是所有皇子中排行第三,在元后进宫前,乾元帝后宫中已经有六名嫔妃,育有两子,只是大皇子在十二岁那年便夭折,二皇子资质平平,一早就被封为瑜王,如今在自己的封地瑜州。宫湛排行是老五,中间还有一个四皇子,容妃所生,自小体弱多病,养在城郊宫苑中,极少参与政事。
在娴贵妃生了陵王宫湛之后,后宫嫔妃再无人生育过皇子。
而乾元帝的女儿只有宝睿公主一人,刘婕妤所生,十分受乾元帝喜爱,娴贵妃也时常带在身边,视为亲生一般。
见娴贵妃来,对岸的公子们也全部踏着木桥过来,齐齐行礼,“参见贵妃娘娘、参见宝睿公主!”
娴贵妃一双丹凤眼凌厉雍容,淡淡一笑,“今日果然人多,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娴贵妃目光自众人面上扫过,在初曦面上一顿,随即滑开,落在梁郡主和鱼芷身上,缓声道,“郡主和鱼小姐才艺双绝,是殷都女子典范,趁此机会,要多多教导这些小姐才是!”
梁郡主和鱼芷两人站在众人最前方,同样都是绝色的容貌,一个气质清冷,一个端庄娴静,格外引人注目。
此时同时躬身道,“娘娘缪赞了!”
娴贵妃缓缓一笑,“本来想陪你们坐坐,可是看到你们一个个如花似玉,本宫才觉得自己真是人老珠黄了!”
众女纷纷上前奉承,
“娘娘风华无双,身份尊贵,岂是我等可以相比?”
“贵妃娘娘艳冠后宫,贤惠雍容,如此自谦,实在是折煞我们了!”
“我等粗鄙之姿,岂能和娘娘相提并论?”
……
一个个争先恐后,唯恐少说一句,便要落人后,就会得罪了掌握后宫权势的贵妃娘娘。
唯有梁郡主和鱼芷端庄而立,默不作声。
娴贵妃笑的华贵雍容,“好了,本宫已让人在湖边摆宴,春光正好,你们尽兴就好,本宫便不坐陪了。”说罢牵着宝睿公主的手,亲和一笑,“宝睿我们走吧!”
“恭送贵妃娘娘!”
众女福身行礼,一个个面容矜持端秀,不敢有半分差池。
娴贵妃一走,众人逐渐放松下来,湖边摆着长长的宴席,如今男女混在一起,女子越发矜持,男子后背越发挺直。
那些男子都知道梁郡主和鱼芷身份高贵,并且梁郡主已有婚配,而鱼芷又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太子妃人选,没人刚上前搭话,纷纷围着其他士族贵女身边打转。
初曦的身份只有寥寥几个人知晓,那些公子们不知,见初曦面容清美,气质纯净,所过之处无不争相注目。
有几人自持身份高贵,上前搭讪,见初曦神情淡淡,却不似故作矜持,讷讷站在原地,反而不敢上前了。
这些人毕竟都是有身份教养的富家子弟,不是泼皮无赖,尤其又是在宫苑中,别人无意,也不会做出纠缠这种有**份的事情来。
初曦看别人兴致高昂的样子,却越发觉得无聊,反正来也来过了,美女也看过了,与其在这耗时间,还不如回去睡觉。
突然想起自己的衣服还在暖阁里,女子休憩的房间放着男子的衣服终不是太好,至于自己身上的女裙,已经穿了,也不好再还给梁郡主,看这料子也知道价格不菲,想着改日派人送件别的东西去梁王府上弥补回来。
李南泠去取衣服,初曦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倚着湖边的假山上晒太阳。
春日的太阳不烈,晒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这里离暖阁有一段距离,初曦被晒的困顿,将睡未睡时,就听假山后有人正争论什么。
初曦睁开一支眼,穿过假山的缝隙回头看去,见几个公子哥正围着一个男子嘲笑推搡。
原来赏花宴上除了吟诗作对,还有一些男女互动的小节目,就是男子可邀请女子一同划船去湖中央采莲,两人同乘一船,眉来眼去,也许就成就一段姻缘。
此时,就有两个男子为争一女子吵了起来。
其中一男子着墨绿色锦衣,头戴玉冠,腰束镂空白脂玉带,面容说不上英俊,但也看的过去,只是留着一撇胡子,一双眼睛滴流乱转,不似坦正之人。
另一人一身深蓝色长袍,衣料明显不如那锦衣男子,看上去文质彬彬,身上有几分书生气。
而事件的女主角则是个文弱娇女子,瓜子面,柳叶眉,楚楚可人,站在一旁,神情无辜的看着两个男子为她争吵。
初曦听了一会,渐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着蓝袍的书生和那女子本是旧识,两人商议好一起划船采莲,却被一撇胡半路插了一脚。
蓝袍书生身份低微,只是一个侍御史家的公子,被人欺辱也不敢多言。
而那女子表面上畏惧一撇胡的权势,但看那欲拒还迎的模样,明显是攀上了高枝,要甩了蓝袍书生,去坐一撇胡的船。
那书生却还不甘心,拉着女子的手臂不放。
在宫里,一撇胡本不敢明目张胆的耍横,但是此处有假山遮挡,外面看不进来,而且跟随他的几个公子哥在一旁起哄,将书生和那女子挡在里面,有人经过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何事。
见书生不肯放手,那一撇胡终是不耐,一把将书生推到在地,一脸高高在上的表情嘲笑道,“一个七品官员之子也配参见宫宴?你爹都没进过宫吧?”
书生倒在地上,被一撇胡踩着一条手臂,疼的一张白脸冷汗直流,讷讷不敢出声。
旁边的女子拉着一撇胡,目光盈盈如秋波**,娇弱的道,“常公子放了他吧,奴家和你去就是!”
一撇胡冷哼一声,挑着女子的下颔笑道,“那你现在告诉他,你爹早已把你许配给了本公子,让他现在就死了心!”
书生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向女子,“宁儿,他说的可是真的?”
女子满面绯红,躲避着书生的目光,低声道,“宁儿的亲事全有父母做主,宁儿也无可奈何,宋公子,以后也莫要纠缠了!”
书生浑身一抖,直直的看着她,“那、那为何前两日你还写信给我,信中那句思君三日雁传书,是何意?”
一撇胡眉头一皱,猛然看向女子,目光阴霾,“还有这等事?”
女子浑身一颤,唇色苍白,忙摇头否定,“没、那不是奴家写的。”
初曦本不想多管闲事,然听到此处,突然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事做。
翻身下了假山,初曦慢步走过去,嗓音清亮,淡声笑道,“好热闹!”
众人一惊,倏然回头,一撇胡和他身后的几个公子哥顿时眼睛一亮,直直的盯着初曦,目光惊艳而贪婪。
一撇胡脚一抬,立刻放开书生,有礼的一鞠,“在下常安,礼部郎中之子。小姐面生,敢问是哪家的小姐,好似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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